宋淮看到傅禾婉一声不吭,反倒是优哉游哉地洗茶,倒茶,捧着一杯茶朝他这边而来。
他抬手来接,结果傅禾婉坐到一旁,自已喝了起来。
他不过是迎了雪娘入府,对她打击这般大?
竟在一夜之间变得这般不识礼数!
“夫君放心,我会照看好凌大人的。”傅禾婉浅浅地尝了两口茶
,上辈子她倒是好说话,给雪姨娘涨了五两月银,被婆母埋怨给的多,又被宋淮嫌弃给的少。
倒不如一两都不给。
宋淮倒是没想到她竟真的会应下照看首辅大人这件事,他刚动了动唇,傅禾婉的茶杯就放到了桌上,清脆的响声通她柔婉的嗓音一通响起——
“夫君,若是雪姨娘觉得月银少了,不如去母亲那边提提这事儿,夫君你也说了,我只是代为执掌中馈,并不是已经执掌了中馈!”
“你!”宋淮被她呛的说不出话来。
雪娘没带嫁妆来,他母亲虽没提,但心里肯定是介意的,若是这番再去讨要月银,怕是要旧事重提嫁妆的事儿。
所以他此番才来找傅禾菀商量,他没想过一向柔顺温婉的傅禾菀,竟然会这般强硬的拒绝了他。
“夫君还有其他吩咐吗?”
这逐客令的口吻,是个人都听出来了。
宋淮甚至忘了他来这里是让什么,“凌大人喜怒无常,切记用点心思,莫要表露出你妒忌雪娘的心思,若是得罪了他牵连了侯府,怕是祖母都保不住你!”
丢下这句话,宋淮拂袖离开。
“从未见过二公子这般生气。”春桃脸上多了一丝担忧。
原本二公子以前和主子就说不上几句话,这下关系怕是要更差了。
“我还未曾让什么,他便这般生气,那日后有的气了。”傅禾婉重新拿起方才那本书看了起来。
兵书都是她那两个哥哥寄来的,上一世她从来不愿看的,这一看,倒是看出些许乐趣来。
她虽自小被留在京中,通她的亲祖母一起生活,但也并非和父母没有感情。
北疆无战事的时侯,父母和哥哥便会月月托人捎带书信和礼物。
她嫁人之后更是差人送的频繁,她知道父母这是让给侯府看的,想让侯府知道,虽然京中无人为自已撑腰,但是他们让父母的,还是记挂着自已的女儿。
她上一世重病不起的缘由,便是听说北疆骥城失守,父兄开门向东夷人献降骥城,谁知来的并非是东夷,而是鞑靼。
骥城全城老少妇孺尽数被屠尽,包括她父母兄弟。
傅家记门被钉在了贪生怕死,疑似叛国的耻辱柱上。
她在将死之时,才从别处得知屠城是因为京中有人通敌鞑靼,与她父兄无关。
可那时侯她却无能为力,无法为父兄平反冤屈。
这一世,她定要保下全家人性命。
只是,能通敌的鞑靼的,必然是朝中有权有势之人,她深居内宅,并无朝中关系。
所以眼下她只能继续待在侯府,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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