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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不喝可乐？”王柠扯着领子扇风。体育课在下午第二节，天气热得要死，蝉鸣简直要把少年日出花来。
江茵走神了，她视线落在隔壁三班的人群里。王柠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如梦初醒。
“啊，喝，我跟你一起去小卖部吧。”江茵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后面的灰。
她们避着太阳光，尽量靠近带荫的位置走。王柠快走到小卖部的时候突然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有事没事就盯着三班看。”
“不算吧。”江茵走上台阶，打开冰柜门：“只是稍微有点在意。”
王柠凑过去拿出一瓶可乐，边走边说：“有点在意就是有些许喜欢，你不喜欢你在意人家干什么？喜欢就去追啊。”
“不合适。”江茵说。
王柠拧开可乐：“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教导主任的一张老脸从货架后面伸出：“有什么合适的讲给我听听？”
“你们还小，什么都不懂，感情这方面主要是要克制自己，早恋有什么好处啊？你看看你十五六岁就当妈你还挺高兴？你自己都是孩子，你怎么养孩子？不是说你现在就当妈了，我就是打个比方嘛，而且早恋影响学习啊，王柠，你还是我一直很看好的尖子生，怎么思想觉悟这么低啊？还鼓动同学去谈恋爱…………”
体育课集合也没赶上，教导主任拉着她们在小卖部门口说了半天，上课铃响了，学生都跑光了才肯放她们走，江茵和王柠头都抬不起来，尤其是王柠，她高一的班主任就是这位潘主任。
“臊得慌真是！”王柠放学前还气得要命，嘴里嘟嘟囔囔得说着潘主任的坏话。江茵从教室那头传纸条过来，王柠打开一看，上书谨言慎行四个大字。
江茵其实是在看自己哥哥。
江恩就在三班，体育课时他跑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额发鬓角都被汗水濡湿。
喘得跟个狗一样。江茵想，平常撸都撸不出这个德行。
王柠冲她呲牙咧嘴，江茵食指抵在自己嘴唇上，示意她点到为止。
放学后还有晚自习，住宿生要上，走读生可以回家。江茵回家瘫着，爸爸炒好了菜端上桌。她去弄好碗筷，没看见江恩回来就装作顺嘴问了句：“哥哥呢？”
妈妈在饭桌那头盛饭，说：“恩恩今天要画画，晚点回来。”
江茵哦了一声。
吃完饭写完作业不过九点钟，美术生要比寄宿生提前一节下课，差不多九点半就到家了。江茵走进江恩的房间，轻车熟路地翻出了书柜第二层里面夹着的黄色杂志。江恩对于这种书向来都是翻过一遍就不会看第二遍的。
他要是有反复欣赏的习惯，就会发现某些不知何时出现在夹页里的新照片。
照片的场景、清晰度、光线都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每张照片的人物都是他，他的生活，他在生活里不经意露出的神态。
江茵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江恩在房间换衣服的照片塞进夹页。昏暗的房间里，瘦弱白皙的脊背，T恤掀至越过胸膛，半遮半露侧脸。江茵又将这张照片拿出来，看了两眼又放了回去。
这种变态行径始源于两个月前的初夏。针孔摄像头本来是预备放在自己房间。如果不是王柠给她发来一系列兄妹黄色漫画，江恩没有去附近公园写生被雨淋透，那夜没有做起春梦的话。她大概也就不会鬼使神差地将针孔摄像头藏在了江恩的电脑桌旁。
她这件事就相当离奇，更离奇的是江恩还真就没发现过。
江恩还是关起房门看小电影，还赤裸着走来走去。江茵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面红耳赤，其实画面不是太清晰，但那物件由软及硬，立起来，贴在江恩的小腹上。
色情。
江茵当时就这么想，这东西的手感大概类似杏鲍菇，顶端红艳艳的，电脑的蓝光笼罩在江恩脸上，暗红色的，一点白光反在龟头，液体滑溜溜。
当晚江茵就没睡着，翻来覆去，而她买的摄像头又贪图便宜，内存那么大，临近半夜她直接起来去把监控视频里的几张截图出来，再把视频删掉。
放手机里也不安全，江恩偶尔会拿着她手机玩。
于是打印出来吧，藏在哥哥房间。江茵自觉自己尚且没那么变态，不过是截取几张看起来好看的，或者是江恩撸管的照片用家里的打印机印出来。藏在自己房间总会被找到，到时候就会讲不清。也没什么好讲的，就放在江恩房里，话术她都想好了，特殊癖好嘛，容易理解。
夜里闷热潮湿，江恩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他起床去喝水，却看见江茵房间还亮着灯。
江恩琢磨了一下，自己这个妹妹应该是作业没写完，他接了两杯水，敲了敲江茵的房门。
房内传来手忙脚乱的一阵捣鼓声，然后江茵探出头来，轻声问：“怎么了？哥。”
“你开门，让我进去。”江恩侧着身子就要往里挤。
江茵往外抵，小声急切地说道：“别进来我没穿裤子！”
江恩停下
', ' ')('了动作，然后把水放在地上，自己端着一杯，一边念叨着不好意思一边头也不抬地走回房间。
江茵松了口气。
内裤挂在她脚踝上，小玩具还在凉席上嗡嗡作响。
她过去把小玩具关上，又套起内裤，开门拿起那杯水。
江恩心脏跳坏了，刚才他要进屋的时候，眼睛瞥到了凉席上的粉色的，似乎还在运动的小东西。
这种慌张感就跟他十五岁那年意识到妹妹发育了，开始穿有罩杯的内衣的感觉一样，和十三岁那年自己梦见妹妹给自己手冲醒来后发现遗精了的感觉也一样。
江恩把水含在口里，又转身去了卫生间，用凉水冲洗了十几分钟才重新套上衣服。
不是硬了，是问心有愧了。
江茵第二天发现江恩刻意避着自己。虽说他们在学校里确实是装不认识，但在家里他们就是亲切友好的模范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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