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白娘子没有与雷少轩握手,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两手往后缩,“你还是叫我白娘子吧。”
胡友德也走了过来,看着白娘子的反应,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此人实在帮了自己,郑重地说道:“多谢相助,他日必报。”
“不,不必……”白娘子满脸通红,目光躲闪,扭过脸,不愿意多说话。
白娘子脸上一副自卑、畏缩的样子,如同一只受伤很深,躲在笼子角落,惊恐万丈,怕极生人的兔子,不由心里一阵刺痛。
胡友德对雷少轩道:“少爷,以后你就睡这里,我睡到门口那里去。”
白娘子闻言,道:“你睡这里吧,两个人在一起可照应。我……我搬到门口去。”
说罢,白娘子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褥子一卷,便将所有东西裹在里面。
闻言,雷少轩有些意外,看向白娘子,白娘子正注视着自己,眼神复杂,充满卑微,雷少轩年龄虽然小,却懂了,心里有些沉重。
忽然,雷少轩转身对着罗浩,喝道:“你!床铺在那边,滚到门口那边去。”
罗浩闻言急了,扯动了身上的伤痛,不由有些咧嘴,跳了起来,气急败坏道:“凭什么?”
雷少轩看着罗浩,一字一字说道:“不搬?打!”
罗浩一哆嗦,哭丧着脸,低头卷铺盖,心里不停地诅咒着雷少轩。
雷少轩走过去,指着许军的床铺,对耶律青石道:“你搬到那边去吧。”
营帐里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耶律青石两手紧握,压抑着怒火:“为什么?”
雷少轩道:“那原本就是你的位置。我们本意并非与你相争,只为自保,为了在这该死的地方能活下来。老实说一对一相比,我们不是你对手。”
此言一出,耶律青石神情缓和下来,一言不发,收拾东西。
雷少轩又对紧邻的床铺一人道:“我叫雷少轩,未请教尊姓大名?我们三人想连在一起有个照应,不知可否请你搬到到那边,与白娘子作个交换,如何?”
此人身材粗壮,手臂上刺着一把鱼叉,青筋暴露,脸上皮肤黒褐色,显然常年为太阳所嗮,目光阴鸷,桀骜不驯,闻言一言不发。
“白娘子无由为我出头,独自一人恐被人所害。我不能弃之不管,跟我们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算我欠你一次如何?”
雷少轩诚恳说道,心里忽然有些火气,心里发狠,实在不行,再拼一次。
此人看了一眼雷少轩,又看了一眼白娘子,道:“漕帮曹傲然。我换就是,不必欠我,看你讲义气,觉得顺眼而已。”
此人站起来,竟然和胡友德一般高,雷少轩隐约感觉此人有些深藏不露,比耶律青石难对付。
事毕雷少轩浑身疼痛,身子如同散架一般,没有一丝力气,瘫软在床上。
自己在营帐里总算顺利安顿下来,而且有胡友德在,在营帐里也不必担心被人欺负,只是今后该如何走自己的路,雷少轩心里依然迷茫。
雷少轩扭头看着白娘子,悄声问:“为何帮我们?”
闻言,白娘子有些苍白的脸变得通红,血往上涌,抽搐着脸,道:“你帮我杀了许军。我曾发誓,谁杀了许军,我欠谁一条命。”
雷少轩刚要说话,白娘子却自卑地低头。
“杀了许军,便得罪了他原来的手下。耶律青石入营已久,也有不少交好的人,得罪此人,便会得罪许多人。”雷少轩道,“帮我你不怕吗?”
“怕?无非一死而已。”白娘子平静道,“不过,你倒不用担心有人对付你们。许军残暴变态,手下的人多是惧怕并非愿意跟随,许军一死,这些人树倒猴孙散。”
白娘子缓了缓语气,接着说道:“耶律青石是胡人,营里多是北魏人,无人与之深交。营帐里多数人明哲保身,并无帮派,一盘散沙,这才让耶律青石试图凭个人武力强行出头。倒是那个新来的罗浩,被你逼到了耶律青石一边。”
雷少轩摇摇头道:“此人见风使舵,一株墙头草,骨子里欺软怕硬,毫无血性,绝不敢以命相搏,小孩拿刀都能将其逼退。”
从白娘子那里,雷少轩了解到了营帐里大致的情况。
雷少轩惊异地发现,耶律青石竟然不是最具威胁的人,最值得注意的,竟然是不起眼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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