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第一天。
真刀阵训练中,一个军士被戳伤眼睛,两个被砍破肚子,十数人伤了手脚,好在都是轻伤……
第二天。
一个军士跑步途中,猝然倒地而亡;一个军士举石锁,力竭被石锁砸中,骨断筋折……
还没到十日考核之期,已经有军士陆陆续续因伤淘汰。
训练科目繁多,除了身体和军事科目训练外,还包括许多看似无关的知识,比如学胡语,比如行商训练,要学行商的货物行价,一包茶叶价几何?一斤盐巴价几何?十张羊皮价几何?
这些训练要求与其他科目一样严格。
“五张羊皮一两二钱,一张羊皮多少?”教官问。
军士大多不识字,这些问题无疑是难题。
“教官,不知道一张羊皮多少钱,如何知道五张羊皮是一两二钱?”被问的军士起身挠头。
得到的回答是教官的一顿拳打脚踢。
“是老子问你,不是你小子问老子我!”教官吼道。
哄堂大笑。
“笨蛋。收买羊皮都是五张一起买,一张羊皮不收。”
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军士回答道,得到的是教官的一鞭子,并且不得吃晚饭。
需要听懂三百句胡语,每天十句。听不懂、记不住的,不是鞭子、拳头,就是不让吃晚饭。
十日过去,首次考核时间到了,此次考核本该淘汰二十人,然而先前的训练太过残酷,因伤淘汰了十六个之多,因此此次考核只需再淘汰四人即可,这让许多人松了口气。
集训才过了十天,就有这么多的人因伤淘汰,剩下的人不由都感到了寒意,许多信心满满的军士,也变得深沉起来,不爱说话,抓紧每一分钟休息和准备。
考核后,蒋青意外地宣布给大家放假一天。
“韩校尉,您上哪里?”看见韩校尉换衣服正要出门,雷少轩问道。
“去放松一下。”韩校尉头也不抬。
雷少轩顿时明白,韩校尉多半去城里逛青楼。蒋青宣布放假之时,许多军士欢呼雀跃,说得最多的便是去放松一下。
雷少轩脑海里浮现出梅香柔软、温暖的身体,白皙、细腻、粉嫩的皮肤,憔悴的脸,明亮的眼睛,不由心头一热。
“等等我,我也去。”雷少轩喊道。
李桧看见了,嘴里不满地嘟囔着,不知道在自语些什么,雷少轩见状不由心里暗笑。
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都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信任、依恋,世上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忘记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只要有机会,雷少轩都忍不住来找香梅,深深迷恋她那美丽、散发着成熟气息的身体,不过更多的是搂着她的身体,闻着她的香气,喝茶聊天。
躺在梅香身边,雷少轩能彻底放松下来,心灵空静,无忧无虑。
前锋营生活单调,雷少轩也没什么人说话,或者雷少轩不愿和人说话,到了梅香身边,雷少轩才忍不住滔滔不绝述说自己身边发生的点点滴滴。
雷少轩喜欢向梅香诉说自己的喜怒哀乐,喜欢梅香睁着明亮的眼睛,认真倾听的样子。
梅香也很喜欢雷少轩,只有雷少轩把她当作一个平常的人,一个普通女人,让她分享他的生活,将身边的件件小事说给她听。
雷少轩的生活危险、单调、乏味,梅香却听得津津有味。
同是天涯沦落人,两颗心紧紧靠在一起,如同寒冬中两朵微弱的火苗。
趁着梅香泡茶的功夫,雷少轩脱下衣服,梅香顿时看呆了。
雷少轩的身上布满伤痕,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到处是训练时兵器砍在身上,留下紫色的淤血肿块,后背还有道道的鞭痕,没长好的血痂断断续续,触目惊心。
抚摸着雷少轩身上的伤口,梅香忍不住掉下眼泪。
“你都干了些什么呀,怎么这么多的伤?”梅香心疼道。
雷少轩毫不在意,嬉笑道:“别担心,只是些外伤、小伤,慢慢就好,每个伤口亲一下便不疼了。”
“呸,没正经”梅香闻言,嗔道,难受的感觉稍缓,不由轻轻地吻在雷少轩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