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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师的话足以让天下诸侯为之疯狂,很快,七国联合出兵,百万大军集结在冷国边境。
“杀公主,破天命,统一之势,当由人定!”
帝君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国家倾覆公主被杀,当即下令让轩辕离挂帅出征。
冷若汐再三思虑后,决定御驾亲征。
天命既落到了她的身上,她就没有理由缩在后方看将士们拼命。
在过去的一年里,冷国全境还算风调雨顺农业丰收,铁矿与铜矿的发掘以及冶铁技术的进步大大增强了军队战斗力,加之朝堂之上一片清明。是以这场仗,冷国打得起。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能人义士加入抗敌之列。
沧澜月、简修洺、风归年、宫君、东方无敌、墨曜……
被后世誉为八大圣帝的八个天才,都在军中,跟随公主的一统之征。
——一年后——
冷国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加之公主顺应天命独得地势颇有人和,其坐镇前线仅仅一年,冷国军队就打退了七国联军。
不过,冷若汐并没有就此撤军。
“冷国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当是时也,诸君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外连衡而斗诸侯。”余笙将后世史书念出,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已然有了了解。
冷国军队势如破竹,仅仅用了三年就攻破诸国将其吞并。
冷若汐并没有反驳余笙,甚至有几分赞许后世史官对这段历史的描述。回忆了一番细节,她又补充道:“追亡逐北,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山河。强国请服,弱国入朝。”
彼时的局势确如冷若汐所说。
冷国军队骁勇善战,更有诸多圣王助战。所经之处并无可以一战之军队。
一座又一座城池被打下,冷国版图每月都比之先前更大几分,渐渐的,大陆上已然不剩下几个国家。
三年,转瞬即逝。
在这三年中,冷若汐虽随军征战,更多时候却是在修炼,战斗之事一应交给轩辕离,他总能将一切处理好。
无上的权力与绝对的信任让轩辕离变得越来越放纵,越来越残忍。
一次作战,冷若汐与轩辕离分别率军攻打皇城东西两侧的城池,欲对皇城形成包夹之势。分开之前,冷若汐专程找了轩辕离一趟,叮嘱他善待百姓。
轩辕离满口应下。
可在军队攻破皇城夺得该国领土以后,墨曜悄悄告诉她,轩辕离亲自下令屠了那座由他率军攻打的城池。
“他为何如此?”冷若汐第一反应便是询问轩辕离如此做的原因。
“城中有识之士在军队饮水里下毒,统帅下令将主谋者处死,尸身悬挂于城墙之上。城中百姓不知死活,接二连三妄图偷盗尸体,惹怒了统帅。所以……”
“所以他就下令屠城?”
冷若汐有些愤然。
到底是一城无辜百姓,因战争而死,是她不愿意看见的。
仔细思虑以后,冷若汐起身,准备去找轩辕离:“本宫亲自去见他!”
可就在起身的那一刻,她,忽然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墨曜吓了一跳,忙来搀扶她,询问她的状况。
“殿下可有碍?”
冷若汐没有回答,原地打坐调理内息,许久之后平缓下来,才回答:“本宫无碍,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包括统帅。”
“微臣遵命。”
…………
“你怎么了?”余笙有些好奇。
她一直看着冷若汐的经历,不记得她有受过伤,怎么忽然就吐血了?
虚空之中,冷若汐听见她的询问,无声叹气,半晌之后幽幽开口:“自我突破圣王阶后,体内的冰灵火躁动非常,有时甚至会攻击我的本源。”
她这一说,余笙就明白了。
冰属性强行吸收异火是有代价的,风清予也同她提及过,修灵者等级突破神阶,体内冰与火就会开启无休止的争斗,一旦冰处于弱势,火的反噬就来了。
神阶尚且如此,圣王阶,反噬只怕会更猛烈。
…………
冷若汐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她被冰灵火反噬的事情。
她有自己的执着,不愿意让脆弱狼狈的一面被任何人看见,即使那个人是与她携手的轩辕离也不行。
而轩辕离,似乎也没在意。
他终日忙于战事,对冷若汐的关怀不像从前。战事吃紧时,两人即使同在一军营内也有可能一个月见不上一面。
后来,冷国军队行至东荒,要攻打此地一个偏僻弱小的国家——繁国。
“你先前说好带我去神山瞧瞧,如今大军正好来了东荒,不如就休沐一日,走一趟?”
沧澜月十分开心地走进冷若汐的营帐,与她提及此事。
她确实答应过沧澜月,也想过趁此机会去慕塔雪山一趟。
只可惜……冰灵火又开始反噬她了。
冷若汐连从位置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强撑着身体朝沧澜月笑,语气淡漠:“我这些日子出行兴致不高,战事亦到了紧要关头。下次再去,可好?”
“难为你还找个理由敷衍我。罢了罢了,你不想去便不去吧!”
沧澜月败兴而归,没再言语就离开了营帐。
看着她的身影远去,冷若汐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趴倒在桌案上。
怕被外面巡逻的士兵发现,她只能低声咳嗽,将口中鲜血呕出后,她又开始调息灵力压制冰灵火。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那日没同沧澜月去慕塔雪山,往后,就再也去不了了。
两国大战前夕,轩辕离召集数千火属性修灵者飞行在繁国上方,凝聚灵力制造出类似天火的景象。
一颗颗天火直直朝着慕塔雪山砸去,过大的力量引起大面积山崩,繁国大半的国土被掩埋在落石之下,余下的一半,子民们以为是自己忤逆天命之人,惹得天神震怒降下神罚,不敢再抵抗。繁国,不攻自破。
冷国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了一个国家,是值得三军共同庆贺之事。冷若汐也就没同轩辕离计较毁掉慕塔雪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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