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檀棋在内室劝:“公子您要用力才行啊!”
可这时候李必无论是脑子里还是心里都一片混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用力推挤腹中的孩儿。他披头散发,赤身裸体,任人摆弄,想起李瑛,心中更是哀痛不已。
二人都是头一回做父亲,心境却是截然不同,李屿心中怒的是遭受欺骗背叛,急的是今夜死里逃生,怕的是头胎生变。
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还在为他担忧,正是爱大过恨的表现。
“啊——”屋内又是一声痛吟。他再也待不下去,推门闯了进去,郭利仕连拦都来不及,怯怯地只得在外候着。
李屿进去直奔着李必身边,心疼的看着他,李必整个人大汗淋漓如同水中捞起来的,他哪受过这种苦,颤抖挣扎面目浮肿。李屿没料想到生子竟是这般痛楚,不管不顾的把人拥入怀中,才发觉李必手脚皆是冰凉,便又发起怒来:“都干什么吃的!把府里所有的红螺炭都点上!”随后又亲吻他的额头:“长源,我来了,有我陪着你呢,别怕……”
李必见是李屿,强撑着拽住他的衣襟问道:“那孩子呢?”
李屿愣了一下,“哪个孩子?”
檀棋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李必又说:“太子妃的皇长孙。”
热锅里浇油,硬要触逆鳞,刚萌生的温情瞬间烟消云散,李屿的大手罩住李必下腹,感受孩子在里面一顶一顶,他笑:“说什么昏话,你不正在生皇长孙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李必呆住了,他渐渐松开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一时间仿佛受到奇耻大辱。随后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让我死吧……让我一起死吧……”
毒蛇吐芯:“你休想为那罪人殉情!”
身份突然之间恢复到原来的复杂,还有那许多事情,血淋淋的摆在两人之间。之前他还能说服自己,李必对自己有爱,他是被胁迫的,可如今呢?如何不介怀?
太医进言:“殿下,公子腹中胎儿过大,分娩已属困难,加上一直无法集中气力产子,最好尽早喂公子服下催产的汤药。”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李必恹恹的躺在李屿怀里,脸色苍白,满屋热气熏不出一点红来,也不肯顺着朝下用一点儿力,是自己不想活了。
催产药连熬三碗都没能灌进去,此时天已经大亮,孩子眼瞧着都不太动弹了,李屿接过最后一碗,嘴对嘴的哺给了李必。“啊啊——呃!!”进药之后,宫缩的越来越厉害,疼的使不上力气,血水一股股的流出来,李必只觉得自己眼前发黑,李屿的脸在眼前越来越模糊,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公子,您憋住气,向下用力!”趁着一次收缩,檀棋跪下榻边用力往下顺他高耸的肚子。李必脖子上的青筋憋的爆起,脸儿霎时涨的通红,瞬间撕裂的痛苦几乎深入骨髓一般,他呻吟得失了声,身体也几乎半坐起来。胎头终于娩了出来,可他一口气不来,生生厥了过去,重重的倒在床上。
“公子!公子!”屋里面的人都慌乱了起来,李屿脑子里嗡的一声,抱住李必几乎是在嘶吼:“长源!快醒过来!你醒醒!!”他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这样慌乱“是我错了,我不好!长源,你先醒过来,长源!”
太医忙不迭的施针,地上跪了一屋子人。金针在几个穴位插入,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过了好一会儿,李必转醒,第一眼看着李屿,又是一阵崩溃,哭的撕心裂肺。
李屿无法,只能遣人取来一块镜子和自己的宝剑。镜子正对着李必的下身,他瞧见自己气若游丝的躺在李屿怀里,双腿大大的岔开,产门探出来颗小小的胎头,因着他不愿好好生,孩子已经憋得青紫。李必不愿再看,别过头去紧闭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李屿左手轻柔的摸着胎发,产门被撑得鼓鼓的,胎儿脑袋紧贴着李必娇嫩的产门,他手极轻,生怕碰疼了:“长源,他就要不行了。”
李必闭着眼休息突然睁开,李屿温柔的亲吻着他的额头,右手却举着一柄宝剑:“倘若你真的不要他,我来动手,反正已经弑兄,也不怕再背个弑子的名声。”
他是个真正的疯子,整个屋里鸦雀无声,没有人敢抬头看,檀棋气的直抖,却也知道这是为了救自家公子。
李必心中大哀,猛然清醒过来,他在这要生要死不如何,却连累的是这亲生子的命。他闷声向下使劲,几乎要坐起来,痛的不断撕扯抓挠自己腹部,原先圆润如珍珠的莹白大肚,此刻又是变形又是红痕,看着有几分可怖。李屿拉开他的手,胎水早流尽了,稳婆送上来蛤油,檀棋沿着会阴到产穴都涂了厚厚一层,显得更是肿胀。
李必已说不出话来,他前端已淅淅沥沥遗了一滩精,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仆从瞧他有进气没出气的样子,心里都在猜算什么时候会咽气。
李屿却知他听了这话绝不肯轻易死去,便伏在他耳边说:“你生下来,我让他做太子。”
回光返照般,李必瞳孔收缩,长大了嘴绷直身子,却发不出声音。他双手紧紧撕扯着被褥,指甲折断,金丝线染成红色。肚中翻江倒海,他终于叫出声,像濒死的野兽。总算孩子的左肩滑出来,接着整个肩部,胸部滑出来,停在腰间,孩子发出咳声。接着就被李屿亲手拉了出来,即刻就听见婴儿洪亮的啼哭,小脸也渐渐变得通红。
“呀!是个健壮的男孩儿!恭喜王爷,公子!”檀棋脸上笑出花开,李屿只顾搂着怀中人:“长源你听见了?咱们有儿子了!”李必已经累脱了力,说不出话来,李屿说的他也不想听了,听着孩子响亮的哭声也就安心昏睡过去了。
他若知道未来的十几年间都不能见到孩儿一面,便是强撑着,也要爬起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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