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星期后,时如驹去上了周四下午的选修课。不过他提交的论文并不是有关『意经』的,而是『大悲咒』。之所以选择大悲咒的原因也很简单,他的奶奶在世时很喜欢听,他也会在心浮气躁时听听,求得心静。
选修课的座位是自由选择的。之前上课他一般都是自己找角落坐下,但这次他特意坐到了叶川旁边。说实话,那件事后他心里一直对叶川有着愧疚之情,因为没过几天杨秉林就跟她就分手了。虽然杨秉林的女朋友常换常新,基本没有保质期超过一个月的,那个中午发生的事也无人知晓,但毕竟当面ntr别人,还是很不知廉耻。
叶川是个温柔体贴的女生,当然长得也很漂亮,在狼多肉少的土木学院,更是吉光片羽。时如驹在她一旁嗫嚅了半天,还是她先开了口,她从提包里拿出了一盒口香糖,问道:
「要一片吗?」
时如驹点点头,正准备拿一片,突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又摇摇头。他从自己的书包内取出一个包装很精致的小蛋糕,递给了叶川。
「这是……?」
叶川笑了,
「难道你是替杨秉林传话的?」
是我自己要给你的,他说。
「为什么啊?难道你……?」
如驹直接把小蛋糕推给了她,那天蓝楹花树下,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叶川将小蛋糕收进挎包内,老师这时候看了过来,她用手势提醒如驹噤声。
过会儿她小声说,你真奇怪。
虽然两人的这次正式见面有些没头没脑,但两人之后一有相同的课程,都很默契地坐在了一起,仿佛一对情侣。就连英语口语课的外教都询问他们两人是不是情侣,他们却一齐摇头。
考试周的一天,他俩刚考完马原,走出考场却发现下了雨,路面有些湿滑。叶川撑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伞,时如驹很自觉地躲在了伞下。
「下次记得带伞噢。」
「我怎么会想到今天会下雨,明明先前天气还好的。」
叶川叹了口气。时如驹问到,话说你现在还喜欢杨秉林吗?
叶川摇摇头,喜欢他干什么,运动白痴,我记得他上个学期的补考还没过吧。
时如驹长长地嗯了一声,有点戏谑的腔调。
叶川却开了口,难道你喜欢他那样的?
时如驹猛然一惊,连答道,我可不喜欢,我喜欢那种斯文一点的。
「这样啊……」
叶川倒是思考了一下,
「那你可以去外语学院看看?外语学院gay还挺多的。」
「再说吧,我也不是很热衷。」
于是两人便沉默着往前走。实际上两人逐渐熟络之后,才发现相互之间都有点误会。叶川并没有那么小女生,她当时在树下突然哭也不是因为失恋,而是因为花粉过敏。时如驹也没有看起来那么腼腆,至少谈论一些敏感话题时胆子还是挺大的。
叶川当然知道时如驹并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一时间不想提,具体原因如驹也没说过。两人到了叶川宿舍楼下,叶川把伞借给了时如驹便自己先上楼了。
几天后考试周彻底结束,时如驹小学期一个星期只有两节课,还比较闲。每天晏起后,就跟室友一起打打游戏,或者随便看看番,感觉成了个废人。有天叶川叫他抽空一起出去逛逛,他想着自己一天都是空,也的确无聊,便相约傍晚六点学校东曦门见面。
时如驹提前了五分钟到达地点,无聊地站着,不一会儿额头都出了汗。大概多等了十分钟,叶川才姗姗来迟,忙不迭向他道歉,说是等下请他一杯奶茶。
叶川打扮得很清凉,看起来是精心准备过,马尾短裙,略施薄妆,在尚明朗的天色下很是夺目。时如驹走在她身旁,竟是有些自惭形秽了,因为他就很普通地穿着T恤短裤。
时如驹说,就我们两个出来,你为什么这么隆重,我们又不是约会。
叶川笑着看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精致的好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遇到帅哥了。时如驹想了一下说,你本来就很漂亮,帅哥手到擒来啦。
叶川捂嘴,真的吗?难得听你夸我,那我这杯奶茶值得了。
时如驹却很认真地说,是啊,我一直觉得你很漂亮的,而且又优秀,比杨秉林更好的男生,一抓一大把,我不说,是怕你骄傲。
叶川像是有些枨触,没说什么了,却是有些感动般的笑了笑。
两人走在昳山商业街上,人流如波,两人宛如两条四处游荡的金鱼,在各种店内穿梭。不一会儿,两人手里便多了奶茶和烤串。不过叶川是不吃的,只是帮时如驹拿了一下烤串桶,抱怨道:
「我又吃不了,还要帮你拿,我好惨。」
「我的冰淇淋都快掉了,只能你帮个忙啦……」
时如驹的胃口虽然宛如饕餮,但他很瘦,可能是肠胃不好的缘故。叶川控制身材是一部分,不爱油腻是另一部分,可闻到食物的香气还是有点馋,碍于
', ' ')('妆忍住了。时如驹看着叶川纠结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这时,叶川用右手指了一下前面,
「你看,那个男生。」
他循着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知道了叶川指的是谁。因为那个男生长得非常标致,这个标致,不是说他英俊与否,而是因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干净服帖,身量颀长,五官都堪堪好的样子,但说具体有什么鲜明的特点,是说不上来的。美的人,总该有什么缺点才是,但这人惊鸿一瞥下,竟无一丝缺点,但要说有什么特别优越的地方,却也说不出来。唯一可挑剔的,他脸上的黑框眼镜和剃得很短的头发可能跟不上大学生的潮流,把他衬托得严肃且端庄。叶川和时如驹互相眼神一对,都通晓了对方的想法。
不过,两人毕竟也不想贸贸然去搭讪。看到了也就只是看到了,况且也不是顶了天的英俊。这种样貌,叶川也没觉得格外怎么样,因为过于板正,反而不及特点鲜明的帅哥有吸引力。
这么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很快就被两人抛诸脑后。但或许也是命运的安排,过几天时如驹去图书馆还书的时候,又恰巧碰见了那个男生也来还书。大夏天,他竟然还是如上次一样穿着长袖长裤。这回还一身黑色,浑身上下除了脸不黑,哪儿都黑。脸色非常肃穆,眉眼也仿佛蓄着忧愁。
时如驹突然就对这个人有了浓厚的兴趣,这份特别一瞬间打动了他,充满了魅力。他犹豫了一会儿,便迅速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把袖珍的蝴蝶刀——自从上次用完裁纸刀后他便买了这把刀,往手腕上割了一下。之前对方操作机器时他已经看到了名字,于致杭。望着即将走到门口的身影,他心中默念了那句咒语:
「欲界诸天,意生红莲。空乐双运,得大欢喜。」
手腕处的血向红莲处聚合,他突然感到大脑一阵钝痛,眼前的世界仿佛晃荡了一下,变为了寂静。他从地上缓了少顷,头还是晕乎乎的,但还是撑着站了起来,挣扎地走到了于致杭身边。对方还保持着向前迈步的姿势,背着黑色的电脑包,一丝不苟的样子。
莫名的眩晕使时如驹陷入了虚弱的状态,他竟然直接靠在了于致杭身上,自然两人一齐倒下去。幸好有电脑包缓冲,两人才没有摔伤。时如驹无力地伏在于致杭身上,取下了于致杭的包,并一颗颗解开对方衬衫的扣子,眼前的一幕令他吸了一口气:于致杭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而且看起来都是陈年的痕迹,估计再也恢复不了正常了。
他心中产生了不合时宜的爱怜,用手轻轻抚摸着那些疤痕。于致杭身材挺不错,皮肤又白皙,如果没有这些疤痕,一定很美观。他取下了于致杭的眼镜,没有了眼镜的于致杭莫名有些温和,他又用手轻柔地展平对方皱起的眉峰,顺着挺直的鼻梁往下划,一直停到了嘴唇处。于致杭的嘴唇是轻淡的粉色,看上去不太健康,但唇角却微微翘起,即使面无表情也仿佛在微笑,仿佛是在邀请着人采撷。
严肃的于致杭,可怜的于致杭,英俊的于致杭,神秘的于致杭。青涩的少年啊,他缘何躺在这里,他敏感的反应揭示着他未经人事,可他的肉体宛如情色的神祗,那一道道伤痕增添了多少欲望和凌虐的美。此刻怎样的冲动涌上时如驹的心胸,他的爱怜犹如满溢的清泉。他俯身凑上了于致杭的唇,先是蜻蜓点水般的一下,再密密地亲吻着,两人的唇间溢出薄荷的香气,或许是于致杭漱口水的味道。
而于致杭的身上是柠檬味柔顺剂的气息,这是时如驹在他脖颈处吸吮时发现的。于致杭整个人都是清冽而干净的,此时此刻的画面,竟有种亵渎的意味。但如驹的动作并不会因此停下。最后的禁地也被他解开,白色的帷幕下,纯洁的花瓣展开诱惑的画卷,沉睡的百合花蕊微微舒展着身姿。黑色的长裤和皮肤的白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黑色的密林与白粉的花蕊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虽然颜色是温柔无害的,尺寸却很是惊人。仅仅因为亲吻,于致杭的雄蕊便难耐地挺立了起来。跟他的人一样笔直而清洁。时如驹用嘴唇轻轻包裹住颤动的顶端,透明的露水不住地流出,竟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腥味。他的手则摩挲着下方垂坠的子房,感受着胚珠的分量。
很快地,于致杭便已经按捺不住了,手向地上抠抓着,腰部不由自主地向上顶弄时如驹的嘴。时如驹干脆狠下心来,尝试着整个吞下,他的口技并不怎么出色,但于致杭还是发出了他在这场戏剧中最初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这声喘息,柱身一阵鼓胀,温热的花蜜迸射在了时如驹的喉咙里,时如驹被呛了一下,但还是强忍着吞咽着。直到这仿佛源源不断的热流停止,他的嘴也鼓鼓的,满含着浓稠的蜜水。
你自己也尝尝吧。他用嘴往于致杭的口中递送着嘴里的津液,实际上的确也与杨秉林的腥臊不同,并没有什么味道。淡淡男性的气息,并不令人厌恶,但于致杭也自然无法吞咽,所以还是时如驹解决了一切。不过解决完后,时如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点也没有之前无力的感觉了,看了一眼时间,也只过去了一半。还有半小时,他决定为自己服务一下。
', ' ')('他将裤子褪到了脚边,分开腿跪坐在了于致杭的胯上,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复萌的硬挺在他的股间勃发,传来令人羞赧的温热和跃动。但他只是用臀部前后轻轻摩擦着,借助不时继续流出的透明黏液润滑,自己找姿势迎合而汲取快感。不过这隔靴搔痒的触碰也只是助兴,他的手在抚慰着自己的前端,清液流出,前面和后面的温度都攀升着,仿佛燃烧一般。他的动作粗鲁了些,左手撑在了于致杭的胸上,用力揉捏着。于致杭嘴唇微张,额头蹙紧了,忍耐的模样很是可爱。
如驹泄了出来,于致杭的腰腹上被喷射的爱液染得黏腻一片,如驹还在高潮的顶峰有些失神,后方却有了不妙的触感。那被压迫的欲望也不甘示弱地又喷薄出青年人潜藏的激流。如驹准备起身,却感到后方粘稠的液体带来的湿滑触感,仿佛牵扯着他最敏感脆弱的神经,剧烈的快感让他又跌了回去。现已变得柔软的物体还在股间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明明根本没有做,却有这样的快感,如驹的眼角不禁红了。他用纸巾擦拭干净于致杭的腰腹后,才缓缓起身,浓稠的液体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滑落,他直接抽出一整包纸巾垫在了于致杭的胯间,为自己收拾好残局后又来清整于致杭腿间的狼藉,可裤子上还是有湿润的痕迹无法祛除。他无奈下也只好先准备这样对付过去。好不容易为对方背上包,但凭借如驹的力量无法将于致杭扶起来。
时间已经紧迫,他心生一计,将对方向大厅的椅子上拖去。幸好地面还算干净,他祈祷着于致杭不要发现什么异样,将对方放在椅子上后,他正准备给对方调整一下姿势,却发现对方突然睁开了眼睛。
不好!
时如驹突然意识到自己貌似是没有开闹钟铃声的,但是已经晚了。两人的手正牵着,于致杭的目光透过镜片直勾勾地望向了如驹的眼睛。
「呃……那个,不好意思同学,刚刚你不知为何晕倒了所以我把你弄到这儿来坐一下缓缓……」
这个弄字很是精妙,于致杭下体奇怪的触感,貌似也有了一定的解释。
但在公共场所一个人晕倒一定是会有人察觉的,而且这样一个看起来羸弱的人把自己运到椅子上,在众目睽睽下也令人不可思议。于致杭记得自己刚刚正准备出去,却不知为何脑中一片空白,再回过神来就变成了这样。但他也无意纠缠,下身的冷腻让他不适,他决定起身告辞。
「谢谢你,再见。」
于致杭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时如驹张着嘴准备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来,脸却红了。于致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呃……嗯。再见噢。」
两人的故事本该收尾了。可时如驹的手腕却一阵刺痛,令他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于致杭回过头来,看着时如驹正握着手腕,上面红色的莲花仿佛要滴血一般,花纹繁复,显得很妖异。
「你没事吧。」于致杭问。
「没什么的,你先走吧。」
时如驹又感觉有点晕眩,跌在了椅子上。虽然于致杭并不是什么爱管闲事之人,但人就晕在了自己眼前,也无法置之不理。时如驹强打起精神说,
「我坐会儿就好了,有点低血糖而已。你先走吧,于致杭。」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噢。刚刚我也在还书,碰巧看到了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
「时如驹。你知道吗?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嗯。」
于致杭走了,时如驹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觉得空茫似梦。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突然想起自己的两次法术都没做到最后,估计是没有足够的能量导致的晕眩。
但他担忧的并不是自己身体的不适,而是他原以为这样毫无挂碍的偷欢是放肆愉快的,但好像与他想象的并不是很相同。只是第二次,他就觉得这种巫山云雨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桥段令人哀恸。他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了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男生。这样说未免太过轻率,太过匪夷所思。但他却迫切地想知道,伤疤后面,掩藏的是怎样的灵魂呢?这是好奇心,还是他的爱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