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要那样……”他缩进墙角,抚着腹底,还没等缓过来,又咬紧牙关,像是忍痛。
我知道自己犯了错,手足无措地跪坐在一旁,小心地问道:“那是个胎儿,是吗?”
白大夫喘过一口气,勉强吊起精神:“这东西叫做药胎,原本是一味蛊引,放在我身上每日吸食精气,待到成熟便可入药。我叫你替我破水,也是为了给药胎引活人雄精,可你却……”
我惴惴不安,羞愧不已,看着白大夫敞开的双腿之间又往外流出一股股浓血,却始终看不到胎头出来。他的神色愈发恍惚,一头乌发被汗水打湿了,好像妖异的水鬼。
“若是产不出来,呃嗯……药胎就会逐渐衰萎化作血水,你家老爷便再无药可医……”
我心里头发急,只见白大夫忽然绷紧了身子,腿间的肉穴逐渐往外鼓出来,从肉穴深处满满探出来一样东西,我赶忙借着微弱的烛光凑近一看,竟然是胎儿的一条腿。
而这条腿也并不似常物,覆盖了一层血红的仿佛蛇鳞的壳子,鲜艳欲滴,而且肿胀得极为粗壮,诡异骇人。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指着那处说到:“这、这是腿…..”
白大夫闻言,喘出声痛苦的唉叹,他的下腹已经撑得极高,看来此番竟然难产了。
妇人难产九死一生,何况他身为男子,却要产下腹中这庞大的怪胎。我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到地上,一时间慌了神。若是赵家老爷一死,府上无主,宅子被朝廷收走,我们这些下人便要充作劳工三年。
“怎么办?”我连忙催问。
“再推回去……然后正胎……”眼前人挺了挺腰,大张双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咬了咬牙,忍着恐惧抓住了胎儿滑腻的脚,用力往里一推。白大夫哀哀地叫了一声,一双美目成串地往下掉眼泪,看得我心有不忍。他声音衰微,叫我把手覆上他的巨腹两侧,隔着肚皮把胎儿左右转过来。
我只好听从,摸上他颤巍巍的大肚,勉强摸出了胎儿的位置,然后双手夹住胎儿,手臂使劲,滑着肚皮用力往左一挤。
我手中那一块坚硬的胎儿就生生在他腹中转了个圈,力道之大我直怕把薄薄的肚皮崩裂。白大夫身子啊立刻涌出一大股黑红的浓血,他身子一僵,连叫没叫,脸一歪就昏了过去。
眼看三个时辰就快过去了,我又急又怕,早已一身冷汗。此时白大夫迟迟不醒,我只好默念恕罪,手掌摸上他高挺的腹尖,重重往下揉。我每揉一下,他身下的血就涌出一股,我怕耽搁不起,朝着他腹部最高处狠狠按了下去。
“呃!”白大夫被活生生疼醒,满脸泪痕,狼狈不堪。
而此时他的肉穴已经打开了,我看到那鲜红的恶鬼一样胎头已经撑开了薄薄的穴口,像个碗倒扣在腿间。
“我看到头了!”我作出无辜样子,一脸焦急。
白大夫双腿大张,额头和脖子全都暴出青筋,两片薄唇被他咬出鲜血。只见他下身那凸起越发隆出,穴口被撑成一个透明的大圈,然后忽地一下,那胎儿巨大的头颅整个被娩了出来。而那张脸正正对着我,鲜红如血的鳞片密密麻麻长满整张脸,两个眼睛一声出来就圆睁着,没有眼瞳,只有眼白,直直盯着我。
我啊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此时白大夫和我都在血水里滚得浑身浴血,竟不知我们和这胎儿谁更骇人,整个内室好像地狱一般可怖。
白大夫此时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撑着墙颤巍巍爬了起来,他半边身子和头发都被胎水染得黑红,腹部低垂得怪异,双腿之间夹着那妖物的头,滴答往地上落血。
他扶着墙往柜台那处走过去,双腿不正常地撑开了,每走一步都疼得浑身发抖,喘得也十分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他背对着我,勉强弯腰从柜台下面取东西,腰一弯下去,又有血从胎头和肉穴的缝隙之间挤出来,溅在我的身上。我已身心麻木,等他直起身来,却见他拉出了一个铜制的锅炉样的东西,底下烤着火,已经把锅底烧得发黑。
“记着,我一生下来,你剪掉脐带,便立刻把它放进炉里,盖上盖子锁好……”白大夫捂着肚子,双手扶着我的大臂,身子抖得可怕。
我恍惚地点点头,白大夫抓住我的手忽然收紧,连带着不可抑制地发出痛极的呻吟。
“嗯……呃啊!”他惨叫一声,我听到有个东西重重砸在地上,随着大股血水洒落的声音,发出咚的沉闷的重响。我赶紧去捞,却一下定住了,只见那地上浑身血红的硕大药胎,竟然长了三对手脚,好像昆虫六足,全在半空中奋力扭动,狰狞扭曲。我头皮发麻,抓住那药胎的身子,往那炉中一掷,然后砰地盖上锅盖,拉上铜闩,把它关死在锅炉里面。
只听见里面猛地传来撕心裂肺的惨烈嘶叫,随着锅盖被砰砰地捶砸,连炉身也被撼动。我感到双耳快被贯穿,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仿佛又出现在我面前。
我回头去看白大夫,他斜歪地躺在地上,浸在满地黑血之中。他带着斑斑血迹的苍白肚皮瘪瘪的空下去,下半身全是猩红一片,双腿之间那黑洞般地肉穴还敞开着,淅淅沥沥淌着胎水。
“你可还好?”我问他。
白大夫喘着气,对我轻轻笑了一下,他的美貌在此时却莫名让我寒毛倒竖。锅炉里的动静慢慢平缓,只剩下毕毕剥剥的焦声,一直十分浓郁的香气在此时达到了顶峰,甜如千只野蜂凝蜜,香似百斤厚肉炼油,熏得我不自觉干呕起来。
白大夫摇摇晃晃起身,捂着肚子拖着身体慢慢走到锅炉旁边,动动鼻子闻了闻,确认里面再也没有动静,才掀开盖子。
我再也不敢看,立刻闭上眼睛,可是却听到白大夫笑了一声,对我说道:“你看。”
我迟疑地睁开眼,只见白大夫把手掌展开举到我眼前,掌心稳稳放着一颗黑红色的药丸,形状不大规则,倒像是颗心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就是这个?”我问。
“嗯。服用之后,三日见效。”白大夫声音依然很虚弱,却柔和地笑着。
我盯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好像有一刻他的眼瞳白了一瞬,与他诞下的那药胎一般无二。我抓紧了手中的药丸,慢慢往后退去,他依然衣不蔽体,可这美色再不能吸引我半分,反而如同鬼魅。
“妖……妖怪……”我喃喃道。
“什么?”白大夫歪了歪头,似有不解。
“妖怪!妖怪!”我大叫起来,想要撒腿往外跑,可是马上跑到门口,却忽然脚下一绊,摔到在地。
身后却传来一连串脚步声,我回头,两条苍白染血的腿就驻足在我眼前,我魂飞魄散,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只知道死死抓住手心里的药丸,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我两眼一黑,天旋地转。
周围再没了声响,我从地上爬起来,眼前黑雾消散,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荒地,哪还有什么药庐,哪还有什么马车,黄昏日落,风吹树叶,只有我一人而已。
可是我身上的斑斑血迹还在,那异香萦绕鼻尖久久不散,我展开手掌,那心脏形状的药丸不见了,只剩下我用力抓握留下的深深一道印子,亦实亦幻,似假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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