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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还是那般平静,除了天空之中的那一抹红,还有那数不尽的黑,放眼望去,那是数不尽的尸体,白衣缓缓走前,那是一个武士,全身上下没一处完整的地方……
双眼看着天空,那是不甘,万剑一缓缓走去,双手轻轻放在眼睛之上,往下一抹,“没什么帮你的,就让你可以瞑目吧……”
那声音还是平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位整天喊着剑仙的少年已经离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变,他还是万剑一,又仿佛什么都变了……
素衣女子的双手还在弹奏着,“铮……铮……”古筝的声音从未停止,“明月楼楼主江曼依,今日在此,申请回阁!”
目光炯炯,声音清脆,倒是有点气势……
天地大势开始转化,眼前的战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破旧的阁楼,斗笠男子微微抬头……
随后挺直了脊背,整个人瞬间变得庄重严肃。随后,他左脚向前跨出半步,右脚跟上,双腿稳稳地站住。
接着,他双手抱拳,举至胸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弯腰的幅度极大,持续了数秒才缓缓起身,
“化阁荣誉长老,刀十八,今日在此,回归化阁……”声音掷地有声,还是有点气势的……
“咚……”破旧楼阁的大门打开,入目可见,想象中的豪华并不存在,那是一个个破旧的桌子,还有一个个苍老的人,他们眼神呆滞……
缓缓转头看向前方,白须老者,突然反应了过来,“莎……莎……”那是与地板摩擦的声音,老者神情很是激动,蹒跚的走到斗笠男子的面前……
白衣老者猛的抬起了头,目光触及斗笠的身影时,他的双眼微微一怔,随即泛起一层朦胧的水雾,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
“哗啦……”那一个巨大的斗笠被揭开,老人的双手微微颤抖,眼前男子的脸上是数不尽的疤,每一个都特别触目惊心……
“刷……”老者眼中的水雾再也抵挡不住,缓缓流下,“十八,这些年受苦了……”那声音很轻,轻的翻不起一点波澜……
但那眼神很真,真的只有长辈才能使去,白衣老者拿起袖子轻轻擦了擦眼睛,“到底是老了,眼角都湿了……”
“回来了好呀,回来了好呀……”老者粗糙的手在斗笠男子的脸庞上摸来摸去,“受苦了……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楼阁之中的老人们全部睁开了眼睛,他们看着眼前的几人,眼神真的没有其他话语,他们很简单,“莎莎……”将几人围在一起……
“依儿这么大了,倒是愈加水灵了……”
“18感觉成熟了很多呀……”
“孩子又瘦了……”
“来来,老头子今天便给你们亲自做一顿满汉全席……”
“嘿……就你那厨艺,狗都不吃……”
“呦,这是哪家姑娘呀,琵琶倒是不错……”
“哎?这个白衣怎么这么冷淡?难道是年龄与心智不符吗……”
……
那一句句的关心很是平淡,平淡的就像是—人间……
这话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听了多了,倒是有点唠叨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着,就感觉特别舒服……
“滴答……滴答……”那是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哎?孩子怎么哭了,是在哪里受委屈了?”
“没有,只是,终于回来了……”江曼依用衣袖轻轻的在眼睛上面擦了一下,“滴答……”但是没什么用,毕竟……离家多载,轻轻的一袖子,又怎能擦去那无尽的思念?
何为化阁?那是数不尽的武士,在暮年之际想要居住的地方,但是人数不多的,可以让人安心的,那是,所有炼神者的最后归所……
江湖之上是什么数不尽的血,是那数不清的白骨,但是化阁不一样,这里的一切都很平常,平常的就像是凡间……
修行千万载,蓦然回首,失去了许多,也获得了许多,再度转头,仿佛就要变成一捧黄土……
再次回首,眼前是一条贯穿天地的河,这里的一切都很美好,美好到,让人们忘记自己是神……
“唉唉唉,都哭什么呀,18和曼依都刚刚回来,都笑呀……”
“我们的孩子回来了,我们要高兴……”
那声音很是苍老,老者们的嘴角微微翘起,但是,也许他的内心是特别高兴的,但是笑不出来……
“都笑呀……”老者们在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但是怎么也挤不出来……
“陈伯伯,没事的,来了就好,没必要一直笑的……”那声音犹如铜铃,倒是清脆……
“嗯嗯……依儿呀,那我们先走吧,都饿了吧,大家好久没这么团聚过了……”
白胡子的老头轻轻挽着江曼依的手,其他几位老者分别将万剑一,玖月,刀十八轻轻的挽着……
一路上欢声笑语,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桌子上,吃的很简单,并没有所谓的满汉全席,更别说所谓的婚宴这种……
老者们很是热情,仿佛这里确实是一片凡间……
但是,这里是化阁,又怎么会是平常的凡间?
“哗啦!”破旧阁楼外的长河突然裂开,那是一个看不尽的缝隙,“诸位随我一同,踏碎这片长河!”
那是数不尽的骨人,还有血衣,血红色的眼睛和漆黑的深渊浮现在高空之上……
他们静静看着这一切……
“今日在此,踏破长河,不知各位老古董,准备好,进入我们的怀里了吗……”
“啊哈哈哈……”漆黑的深渊变成一张巨口,在那里放肆的笑着,整片长河之中的裂痕越来越多,这一刻,血杀界和归零者,洞穿了整条长河……
长河之上的缝隙越来越多 ,那是无数不同时代的侵略者,他们有的只是一个骨架,有的全身上下是由鲜血织成的战衣……
“桀桀桀……”
“踏破武界!”
“踏破武界!”
……
他们眼中只有疯狂,还有那数不尽的混乱……
白衣老者全身衣服一震,随后缓缓升空,“今天本来是个好日子的,何人阻我,团圆?”
“你们那下场只有一个,死!”
……莎莎……所有的老者腾空而起……
“18,这些年受苦了,接下来,就要老头子,我保护保护你们吧……”
那双眼睛特别沧桑,但其中却是数不清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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