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徐姐姐,这么晚了,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秋丽,我新制的棉鞋有些挤脚,过来跟你借个鞋楦子楦楦鞋。”
“姐姐稍等一下,我得找一下。”
“没事儿,你慢慢找,我就坐这儿等你!”徐长宁语气中似乎有所指。
齐秋丽也听出,徐长宁来者不善,赶紧翻箱倒柜,找出鞋楦子,连忙递给徐长宁。可是徐长宁接过鞋楦子,却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刚才贺将军又过来了?”
“姐姐就住在隔壁肯定听见了,可不就是刚来过么!”
“你说贺将军这一日三四趟的,往咱们储丽轩跑,成什么体统?传出去像话吗?”
齐秋丽明白徐长宁是气不过,故意来找麻烦。婉莹也听出这点意思,索性躺下,把脸扭到墙那边。不理会徐长宁。
齐秋丽打圆场地说:“这还不是要指望姐姐把事情瞒住,要让上面知道了,贺将军私闯宫闱,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齐秋丽捏准徐长宁爱慕贺佑安,绝不可能将事情闹出去。轻描淡写地把问题的矛头指向贺佑安。
徐长宁心里怎么舍得怨怼自己的心上人,但是这又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不由得生气地说:“千刀万剐了才好,这么不知检点。”
这句话前半句是恨贺佑安不爱自己,后半句却是指桑骂槐,暗指婉莹勾引贺佑安。
婉莹依旧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气得徐长宁脸色煞白,耷拉得有半尺长,忍了忍心中的怒火,实在是忍不下去,起身快步走到婉莹床前。
齐秋丽以为徐长宁因为嫉妒,要手撕了婉莹,吓得赶紧凑过来,却见徐长宁掀开婉莹的被子说:“你看不到我吗?我来了半天,你连句话也不跟我说!”
婉莹弹起来,推开徐长宁,走到衣架前,披了一件大氅,也不理会徐长宁,直接坐在掉漆的桌子上,摸索到打火石,又点了一盏烛灯。
婉莹不理徐长宁,徐长宁一手捏着被子,有点不知所措,就好像自己重重地打出了一拳,没打到对方,却闪了自己的胳膊。
岂有此理!徐长宁扔下手中的棉被,走到婉莹身边,一把将婉莹扯起。婉莹狠狠地撇开徐长宁的胳膊,厌恶地说:“你来消遣我做什么。”
徐长宁正在发愁如何打开这个局面,可巧婉莹开口说话,赶忙接上说:“我消遣你做什么?问得好,我问你,那你消遣他做什么?”
三个人,心知肚明,这个‘他’就是贺佑安。
“你这话,我听不懂。”婉莹简直懒得搭理徐长宁,只从嘴角挤出这几个字。
“你少装糊涂了!纵然你要摆你的谱,你要欲擒故纵勾引他;也请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若喜欢他,就得为他的声名着想,他这么一日三趟,往储丽轩里闯,几时闯出祸来,就怕你肠子悔青了,也无济于事。你也劝劝他,宫闱禁地,别整天进进出出的。”
婉莹也巴不得贺佑安,不要这样频繁地来骚扰自己,但是硬撑了徐长宁,只怕徐长宁会误会自己喜欢贺佑安,更何况徐长宁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自己欲擒故纵,吊着贺佑安的胃口。真是让人有口难辨。
“我凭什么去说这些话,我既没让他来,又怎能让他不来。他能进出后宫,自然是守门的侍卫们的疏忽把柄,你不去跟守门的侍卫理论,来我这里闹什么!”
“别人果然没说错你,你真是个千刀万剐的贱人,他为你不怕丢了前程功名,你不珍惜反倒说这样的风凉话。真是贱人一个。”
“我不跟你骂街,你若想吵架,我就走,把地方留给你,几时你骂够了,我再回来。”婉莹没想到,看着亭亭玉立的徐长宁居然开口贱人,闭口贱人的骂人,这和市井里的泼妇有何二致。自己若是在和她争吵,自己不也成了市井泼妇?
“你站住,你想哪里去?”
“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