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太嫔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灵床上,东安太妃忽然发狠说到:“你娘要是在那边还欺负我娘,等我去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她。”
几阵吟风呼啸,门外把门儿的心腹挤进门里,悄声说:“主儿,远处来人了,少说两句吧。天儿不早了,咱们去西北所歇一会儿吧。”
东安太妃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恍惚间只觉得刘太嫔还像昔日一样被自己哄睡着了。伸出手,握住刘太嫔枯瘦干黄的手,霎那间冰凉刺心,才知道自己四妹已经大去。趴在刘太嫔身上,呜呜地说:“你小时候最爱装睡了,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
“主儿,远处来人了,主儿有什么话快说吧!”
“四妹,不要嫌姐姐絮叨,以后隔着棺材黄土,你在听不见姐姐这些话了。我先你三年进宫,荷包里的玉牌是你当年送我的嫁妆,这三十多年我一直压在箱底,这次你一病不起,我知你时日不多,还好玉牌还在,我日日带在身上。如今你走,将让这玉牌替我陪着你吧……”
东安太妃话音刚落,听见心腹在门外大喊:“你是哪宫的奴才,天不亮,你往哪里闯?”
声音之大,东安太妃旋即明白心腹是在提醒自己收口。连忙踉跄着起身,整了整鬓发,端坐在灵床前面的一张八仙椅子上。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太妃架势。
几缕青烟飘过,心腹听不到东安太妃在里面说话,旋即放下心,又一声轻喊远处的宫婢,说:“你是那个宫的宫女,天不亮,你往哪里去。”
隔着四扇堂门,东安太妃听见有人跪在雪上发出的窸窸窣窣地雪声和衣衫摩挲声。
战战兢兢的惊恐,隔着老远,清清楚楚传到太妃的耳朵里:“回姑姑的话,奴婢是……奴婢是……奴……奴……”
“好好说话,不要结结巴巴!”心腹厉声硬喊。
“回……回……回姑姑的话,奴……奴婢是……是迎春宫……宫女齐秋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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