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清楚地记着母亲这样说:“娘是妾,妾字上下拆开就是‘立’和‘女’两个字,‘立女’可不就是站着的女人?”
婉莹的神思飘得极远,放空的眼神不知盯着何方。
“刚才咱家办完这件事情,出永巷的时候碰见东安太妃身边的心腹,往永巷那边去,可巧那一段屋舍里只住了齐姑娘一个人,咱家心想,东安太妃的心腹怎么会去看望迎春宫的宫婢,你可知齐姑娘跟东安太妃有过什么往来吗?”
婉莹前思后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说:“我俩在一起住的时候,并没听过她提起过东安太妃,也没见过东安太妃的心腹来找过她。”
“那就更奇怪了,这齐姑娘怎么忽然攀上东安太妃这跟高枝儿?”
“公公会不会是秋丽本家和太妃有来往的缘故?”
“可能性不大,齐姑娘的父亲只是个六品的小官儿,在太原府都不算拔尖儿,太妃还不至于让心腹去探望!”
婉莹就更不懂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东安太妃的心腹为什么会去看秋丽,明明她才是东安太妃的义女!
“咱家多句嘴,小姐还是不要管齐姑娘的事儿会好一点,咱家总觉得这个齐姑娘很不简单,刚进宫两个月,不仅让彤昭仪吃醋,还能让东安太妃的心腹去探望,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能有这样的本事和心机,小姐善良至纯,咱家害怕齐姑娘若是为了自己,恐怕连小姐都敢算计!”
婉莹明白张公公全是为了自己着想,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交心话,但是张公公说这些,她好像懂,又好像不懂,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小姐还太小了,再长一长就明白咱家话里的意思。天色快黑了,风也凉,小姐早点回去吧……”
“公公,秋丽的事情怎么办?公公刚才不是也说了,害怕她有性命之忧?”
“小姐不必担心了,咱家没见东安太妃心腹的时候,也是十分担心,但是见了之后,反而不担心,一个小宫女前脚刚刚挪到永巷,东安太妃后脚就派心腹前来探望,东安太妃这样火急火燎地担心齐姑娘,怎么会轻易让她死在别人手里?”
婉莹长长缓了一口气,这样最好了,不管秋丽跟哪个主子接近,只要她性命无虞,这样就好!
“小姐,咱家不知道你跟齐姑娘交情深浅如何,但是小姐以后对齐姑娘可要留个心眼儿,这种女子眼中,只有利害,没有情分。最是无情的中山狼,小姐好心好意,将来她只要不反咬小姐一口,就是小姐命中的造化。”
婉莹想及之前自己风寒的时候,秋丽无微不至的照顾,临分别前亲手蒸制的胭脂,再想想张公公寒风中这些话,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有所思地点头。
“回去吧,咱家这就走了,年下宫里琐事繁多,咱家就不过来了,小姐也不必过去。”
“公公,天寒,您早晚多穿戴些,仔细着了凉。”
“知道了,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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