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婉莹也不想隐瞒只说:“姐姐最近手头有些紧,明儿各宫拜年聚会,打上下人,都要用钱。我想悄悄地给她送点儿,省得到时候,再生是非。”
“宫里各位娘娘,吃穿一应从公中支取,师贵人现在是贵人,份例钱肯定花不完,怎么会手头紧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齐秋丽说,迎春宫的几位妃嫔都背地里笑话姐姐扣索吝啬。”
“有这样的事儿?你姐姐现在恩宠正浓,彤昭仪也是个难缠的的主位,要不要我明天再拿一些送过去。”
婉莹心里甜蜜,嘴上却说:“我们师家都穷光了,要你拿银子接济我姐姐。”
“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是爱屋及乌替你着想,你能有多少体己,能够贴补你姐姐?”
“只要够下人打赏就够了,别的我也是管不了了。”
“彤昭仪爱打牌,你姐姐能不给她做牌搭子?听说彤昭仪打的都是银子,不是铜钱,输输赢赢,你姐姐能有多少银子贴补?你又有多少体己送呢?”
果然还是荣亲王对宫里的事情了如指掌,婉莹只说:“女人的心,你不懂,送的多了,她会多心的。”
荣亲王果然不懂这一层,只说:“银子送多了也多心,真是应了那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婉莹笑而不语,两人穿上雪地靴,一深一浅地出了荣寿宫。
雪又急又大,不一会荣亲王的头上落了白白的一层,婉莹趁荣亲王不注意,悄悄地退下了头上的帽子。不多会,自己头上也落了一层雪。雪地难行,荣亲王捧着沉甸甸的盒子,专心地带着婉莹往前走,
婉莹看看荣亲王的脑袋,仰起头却看不见自己的头顶,用手摸了一下,约莫也有白白的一层,扯了扯荣亲王的手说到:“六郎,快看我的头。”
荣亲王只顾走路,也不知什么时候婉莹的风帽掉下来也没注意到,腾出一只手,准备抚掉婉莹头上的雪,替她带上风帽。
婉莹摇摇头,正经八百地说:“六郎,执子之手,与子白头。说的可是眼前的我们。”
天地间无有二色,连同荣亲王和婉莹的衣衫也是雪白,荣亲王站住,似乎是在念着誓言一般,说:“执子之手,与子白头。”
单手夹着盒子,另一手紧紧握着婉莹的手。
婉莹看着他,动容不已,紧接着说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婉莹此生,必与六郎生死相随。”
荣亲王停下脚步,拉着婉莹,恨不得将她揽入怀中,看着婉莹坚定的眼神。他拭去她发髻上的白雪,将退下的帽子戴上,说到:“六郎大青儿九岁,要青儿与六郎同生同死,青儿岂不吃亏。”说完坏坏地笑。
婉莹明白,爱之深,情之切,他舍不得自己。而自己却是心甘情愿,若是有一天真的天荒地老,自己绝不一人独活。
“天荒地老,青儿一定陪你到老,山陵崩,青儿绝不独活。”
荣亲王从婉莹坚定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心事,说:“傻丫头,你我福泽绵长,长命百岁,休要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好吗?如果有一天,我不在,那是我去安排我们新的去处,等我安排好,我肯定来接你,但是我若不来接你,你定要安安稳稳地等着我,好吗?”
婉莹摇头,眼中噙着泪说:“我等了你三生三世,再也不想等了,这辈子你到天涯海角,我必追随你到天涯海角,我再也不愿意等了。”
荣亲王心疼地看着婉莹,哄慰着说:“好好好,我们再也不分开。再也不分开。”
婉莹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这些,或许是自己患得患失吧,或许自己是太在意太爱眼前这个男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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