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今儿怎么有兴致来我们春华台蹭饭?”芸娘的口气已经有些不快乐,尤其是‘蹭饭’二字,说得十分轻薄。
刘良人好像没听出来芸娘口吻中的拒绝,依旧笑颜如花地说:“前儿王府家宴吃了你们春华台的饭,才知道什么是回味不绝啊!”
刘良人说得陶醉,芸娘机智地接过话说:“既然如此,良人喜欢吃哪道菜,告诉我,我让厨房做了,立马给良人送过去。”
刘良人抽出硬塞在两人腋下的胳膊说摆摆手,捂着嘴笑盈盈地说:“妈妈还真当我是个馋嘴猫?我是想过来跟娘娘说说话,聊聊天。妈妈今儿还没见到娘娘,总不会再说娘娘歇觉,还把我拒之门外吧?”
刘良人这话说的芸娘无法拒绝,眼看已经走到春华台院门口,只能再换一计,说道:“既然良人想跟娘娘说说话,我肯定不能拦着,良人在这里稍稍等一下,我进去通传一声。若是王爷也在里面,估计也不方便不是?”
刘良人拉住芸娘说道:“妈妈不用费事儿,王爷这会儿还在宫里呢。就算此刻真的在春华台,我也顺便进去跟王爷请个安啊!”
刘良人说完,生怕芸娘再拦住自己,先芸娘一步跨进院门,然后就直冲冲地奔着正殿过去。
芸娘见状,也赶紧快步追上,直追到正殿门口,试图想要拉住刘良人,结果刘良人跟鲇鱼一样滑腻,芸娘还没拉住,她已经跨上台阶,冲着殿里自己给自己通报了。
“娘娘,冬岚堂刘氏给娘娘请安。”
芸娘瞪着眼睛看着红芙,心里暗暗骂道:“还真是人挡杀人,佛挡*。”
“进来吧……”婉莹在殿中回答道。
红芙也一脸无奈地回应芸娘,心里暗自琢磨道:“这刘良人还真不能小看了她,芸娘和我两个人竟然没拦住她,眼睁睁看着让她挤进来!”
刘良人欢天喜地地进了春华台,如同见了亲娘一样扑到婉莹腿边,直挺挺地磕了一个头,这才喜滋滋地说:“娘娘,我,哦不,奴家一见娘娘,就觉得亲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你说奇怪不奇怪。”
红芙一听这话,眼珠子差点掉地上,一个时辰之前,刘良人还亲口用这一番说辞跟自己套近乎,这才刚转眼,原封不变地就来诓骗娘娘。故而没好气地说:“说不定,你和娘娘是前世的姐妹。”
芸娘低声地说了一句:“不许多嘴。”
刘良人也欣慰地点着头说:“红芙妹妹说得没错,奴家正有这样的感觉,奴家也觉得:说不定上辈子,真能和娘娘是姐妹呢?”
红芙不顾芸娘的训斥,冷着脸说:“良人方才不是还说跟红芙也是上辈子的姐妹吗?”
刘良人听了这话,不羞不臊地说:“正是这话呢!说不定咱们上辈子是三姐妹呢!”
红芙翻着白眼说:“我有自知之明,我可不敢高攀娘娘给自己脸上贴金。”
芸娘冷着脸,指着红芙说:“还不快去倒茶,就知道在这里说嘴。”
刘良人知趣地打趣自己说道:“红芙姑娘说的对,奴家光顾着欢喜,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娘娘是天上的凤鸟,奴家就是树枝上的家雀,是奴家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自始至终,婉莹有些茫然,手里捏着一粒围棋的黑子,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的三人。
“娘娘,自己和自己下棋呢?奴家也稍稍会一些,不如奴家陪娘娘下一局如何?”
西窗下,晚风悦然而入,吹着婉莹鬓边的垂发盈盈飘舞。突如其来的好意,婉莹无法拒绝,只能重新整理好棋盘,与刘良人倚在小桌前,饮茶对弈。
“娘娘,您的棋艺真是精妙,奴家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婉莹心中也有些疑惑,方才刘良人丢下自己一个只剩下一口气的局,胡乱地将棋子丢在别处,那时婉莹还只以为刘良人故意让自己。不肯将棋子落在最有利的位置。
走着走着,刘良人几次将黑子落在自己白棋的活棋范围内,婉莹这才渐渐确认这刘良人根本不会下棋。
“良人,你到底会不会下棋啊?”红芙站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
刘良人笑了笑,撅着嘴说:“原本想滥竽充数一下,没想到还是没瞒过娘娘和红芙姑娘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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