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化敌为友!
此话一出,孔卓立看清楚来人,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神色惊疑不定,手中的【赤炎刀】并未松懈下来。
虽然适才此人出手相助,可谁知道是不是心怀歹意,此刻情况不明,他万万不敢开阵。
此番他孔家仗着在荀家地位不菲,浑然没有把这一路上的世家放在眼里,想来还是因为自家家主孔德礼已经是筑基后期,只差一步便是黄庭羽士的缘故。
再加上交易对方天玑镇曾家老祖曾思言,乃是实打实的筑基后期修士,想来谁也不敢打他家的主意!
可哪曾想,这一路上风雨无阻、顺风顺水,眼看就要到了天玑镇的地界,竟然阴沟里翻船,险些吃了大亏!
许伯阳见他无动于衷,登时大怒,眼下情况突发,正是逃走的良机,不想此人竟然不分好坏,傻站不动,眼里还充满戒备之意!
“伯阳?”
猛听船舱里一声惊呼,乌篷船的帘子随即被人掀开,许绍华跌跌撞撞地奔走出来,一看到许伯阳,一张满是惊恐的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连忙踉踉跄跄走到孔卓立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喘息说道:
“卓、卓立,他是我家侄子,自、自己人自己人!”
孔卓立一瞧两人还当真认识,旋即明白了过来,这才放下戒心,低声对许伯阳道:
“得罪!”
当即念了符咒,施展术法,「朱芒护壁符阵」豁开一个口子,许伯阳穿阵而入。
方才站定,一转头,便只见清徽镇那群小修各自手持兵刃,如临大敌般又围了过来。
原来眼看大船被赵久常施展神通截住,许伯阳随即冒出水面,一众小修终于瞧清楚了水下的怪物原来是一个白袍男子,一瞬间都是激愤难抑,义奋填膺,誓要替同伴报仇雪恨。
各自不约而同,又回到飞舸之上,悄悄围了过来。
但此刻赵久常在楼船之上,乌篷船上这两人实力不俗,谁也不敢冒死上前,只敢仗着人多,将乌篷船团团围住!
许伯阳凛然不惧,回首目光如电,扫了一圈,浑然没有将这三十多人放在眼里,冷哼一声,用灵识问道:
“季父,这孔家送子,赵家抢子,你一介凡人,为何会跟来?”
他适才听了赵久常和两人间的对话,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心中仍然多有疑惑,在趁着观察四周局势之时,顺口问了许绍华情况。
待耳边的话落下,许绍华叹了一声气,折到乌篷掀开了芦苇帘子。
许伯阳余光一瞥,红炉映照之下,便只见到孔伯恩、孔伯晓两个小孩双拳抱着膝盖,蜷缩在船舱角落,头发凌乱,小眼中充满了惊恐!
但随即变成了惊喜,双双异口同声叫道:
“堂兄!”
…………
赵久常的一句话,有如铜铁,掷地有声!
船上三家势力住手站定,虽然脸上都挂着怒气,但此时局势生变,各自情绪交织,面色复杂。
此时此刻的情况,当真是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
首先,清徽镇两名灵犀子被赵久盛偷偷带走,放在了清玄镇王家,因为镇守方家换子法器被盗,导致王处晖不敢再将灵犀子藏在家中,遂加上自家的一个灵犀子,联系寒光镇文家偷偷卖掉,不巧又被镇守方家抓了个正着。
镇守方家一看王家带着的灵犀子与寒光文家交易,自然认为是清玄镇自家的灵犀子被王家雪藏。
其次,文家与王家的交易已经完成,文家了那么一大笔灵石买来的灵犀子,准备卖给风青镇丁家和清玄镇的方家,虽然如今方家的生意黄了,可是风青镇丁家还在。
再说王处晖此时断不肯退还灵石,文再闲岂能善罢甘休。
既然了钱,这三个灵犀子自然是自家所有。
最后,又冒出来了一个清徽镇的赵久常,冷不丁冒了一句,说这灵犀子是他家清徽镇的。
除了王处晖,其他所有人都觉得这三个灵犀子是自家的。
王处晖晓得今晚自己不破不立,如今赵久常贸然现身,矛头直指自己而来,自己当然不能认了这个栽,当下倒悬长枪,冷哼一声,白眼一翻,寒声道:
“赵久常,你说的什么屁话?你家灵犀子在何处,问我作甚,与我何干?”
方得胜虽然不想接王处晖话,但此刻赵久盛莫名其妙横插一脚,只感觉他眼见乱起,存心挑事,心中火起难抑,怒道:
“赵久常,这三个灵犀子明明是我清玄镇之人,你不要无事生非,胡说八道!”
其实此刻最头疼的还是文再闲,当然,其它人并不知道内情,此番他和夫人许伯清出来,担心自己家三个灵犀子不安全,遂是全部带了出来。
也就是说,此刻楼船内部,一共藏了六个灵犀子。
当然,此刻他也是最愤怒的一个人,本来只是过手来去的一件生意,没想到莫名卷入了夺子之争,这了不菲的价格买下,反倒被别家打上门来,说三道四,最后还把自家楼船打得面目全非,破烂不堪。
丝毫不把寒光镇文家放在眼里,简直是欺人太甚!
虽然他修为是在座最低,但胆识可不是,毕竟家里得了四大家族之一姜家宠信,有许多压箱底的宝贝,如今文再闲身上带了不少,并不惧怕赵久常。
一转眼,便有了主意,冷笑一声道:
“有意思!二位皆口口声声,说是自家的灵犀子,那我这了真材实料的一枚枚灵石怎么算?既然二位想要,不如,坐下来出个价格,找我买便是。”
“文再闲!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在这做梦?”
赵久常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目光电扫,轻轻说了一句,
“今夜不管是谁,不交出灵犀子,谁也别想瞧见明日的太阳!”
说罢【焰金锤】的柄把重重一顿,跺在甲板之上,轰然作响!
这话说得极为恶毒阴损,文再闲脸色大变,白皙的脸上染起一层激愤之色,牙关紧咬,骂道:
“赵久常!你不过就是荀家放在清徽的一条狗,狗仗人势,主子不在,也敢在此狂吠!”
赵久常这句话不光是惹恼了文再闲,还将其它二人全部得罪,方得胜和王处晖皆是怒起,但各怀心思,分析自家眼前情况,并没有吭声,为文再闲出头。
“各位既然不服,何必在此骂来骂去,浪费口水,事已至此,不如咱们四家做过一场,瞧瞧谁的拳头硬,这灵犀子就归谁如何?”
赵久常被文再闲骂了一句,却如微风拂面,满不在乎,他自恃凝元九层,鹤立鸡群,丝毫不把其它三人放在眼里,不想再逞口舌之快,只想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方得胜心有不甘,哼了一声,道:
“赵久常,你好大的口气,这船下不是还有孔家两名灵犀子,怎么?这么快你就不要了?”
“要!如何不要!那不如这样。”
经方得胜一提醒,赵久常猛然想起孔家之事,今夜万不可将人放走了,否则后患无穷,眼珠子骨碌一转,瞬间就有了计较,咧嘴一笑:
“方得胜!你不要糊涂,现在灵犀子在谁手里,我们管谁要便是,就事论事,何必婆婆妈妈,计较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