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莫长戈不在姜家,他又去了何处?这【隐妖镜】如此重要,断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就算是姜家的人也不行,除非姜家羽士老祖「烈火辨日」能直接出现。”
“…不对,出现也不行,说来说去,都不过是利益交换,这狼莫长戈身为外族,为青神立下大功,矢志要去找姜家去要好处,此刻【隐妖镜】没交,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他为何突然没了影踪?”
“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去郁川姜家?还是来郁川的中途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许伯阳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可眼下大会在即,算算日子明日便要去城府处签到,眼下狼莫长戈销声匿迹,不知所踪,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料理【隐妖镜】的事情。
看来只能等大会结束,再来暗中找寻,解决此事。
因为按照太和经武宴的规矩,签到之后,便要开始抽签,安排对阵,为了避免宗族之间相互串通,弄虚作假,届时所有参赛者都会被统一安排在郁川城城府处的“太和学宫”之中,全部隔离,不得外出,直到十日后,太和经武宴的正式开始,方才可以出去参赛。
但出去参赛也仅仅是可以对阵而已,并不意味着可以离开随意走动,或者自由安排,参赛者全部隔离待在“太和学宫”这一过程,除非被淘汰出局,否则会一直持续到大会结束,直到最终决出天元地元六丁六甲为止,才能离开学宫,完全重新获得人身自由!
可是这【隐妖镜】藏在自己身上,终归是一个埋在自己身上的雷,万一参加太和经武宴时被前来观战的羽士发觉,到时候事关重大,狼莫长戈不在,自己百口莫辩,弄不好会引来杀身之祸!
今日只剩下最后一日!
许伯阳明白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只能破釜沉舟,当机立断起身出房,去敲丁雪廉的房门,片刻丁雪廉出来,许伯阳说道:
“丁姑娘,明日便是你我签到入学宫之日,要不你我还是去一趟八尺街附近逛逛,查缺补漏,瞧瞧符箓、丹药还有什么需要购买的?”
丁雪廉莞尔一笑:“阳哥去吧,我今早又检查了一遍,都全了,已经没什么好买的了。”
许伯阳不再多说,当下点头告辞,径自一个人出了客栈。
丁雪廉见他出门神思恍惚,缓缓走下楼来,这时候许汝城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望着门外,慢悠悠说道:
“我真是佩服这小子,真够沉得出气,居心不良,硬是磨到最后一日,还好总算是憋不住了,我安排了两名凝元六层的间客跟着,你放心,他们习过追踪术,知晓安全距离,万无一失。”
丁雪廉见许伯阳急匆匆出门,心中未免感到失落落,闻言淡淡点头,说道:
“许客卿,如有风吹草动,万不可擅自行动,一切还需大兄来定夺。”
许汝昌缓缓点头,二人相继而散。
许伯阳出了客栈便往城东而去,他打算去江左仙宗的驻地“流宗轩”,看看能不能找到陈抱冲,不行让他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狼莫长戈,毕竟只是找人应该问题不大,不至于牵连太多,再说这郁川城中,若是还有能相信之人,只怕只有这个和自己经历过生死的陈家小修士。
至于丁天石,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出现,许伯阳一来不知道他在何处,二来对他已经谈不上毫无保留,其实许伯阳从心底里对他并不是不信任,但这些年的种种举动迹象,还有他不袒露神元丹筑基的事情,以及和三千书院的种种过往,许伯阳对他未免心存芥蒂,另外他背后还有一个黄庭羽士丁清辽在,许伯阳不敢去冒这个险。
一路上走街串巷,许伯阳暗自留心,并没有发现有人跟随,当下心中舒了一口气,这近二十多日,他每日均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被丁雪廉发现端倪,是故到了今日都没有妄动。
又走了一阵,过了陵淮河的一处石桥,许伯阳心头倏忽而动,蓦然间想起自己下楼之时,客栈的那个胖掌柜拄在柜台上漫不经心地瞧了自己一眼。
他想想脸色微变,觉得不对劲,当下走了进了一家丹药铺子,假装挑选丹药,咬咬牙,暗自运起了【隐妖镜】!
其实如今的许伯阳身怀异宝,如果要寻人,再简单不过,只消运起【隐妖镜】,放出【妖尊神识】,一瞬间整个郁川城便在脚下,历历在目,尽收眼底!
如果要传话也很方便,只消通过神识,便能轻而易举将话传到对方脑海之中!
但他迟迟不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知晓这郁川城中五座山峰之上可是有黄庭羽士存在,这些坐在峰顶的羽士有些什么神通术法他并不知晓。
他生怕神识一起,万一被谁家羽士发觉,天外飞仙而来,自己尚未与狼莫长戈汇合,有口难辩,到时候无端惹来大祸,亦或是成为羽士之间争夺的对象,祸从天降,生死难料,是故一直不敢托大去尝试。
但事到如今,狼莫长戈突然失踪,太和经武宴开会在即,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冒险一试!
不过他仍然心怀忌惮,不敢将神识范围扩大到整个郁川城的范围,只是扩出去方圆一里左右!
没错!时至今日,【隐妖镜】内藏的神通【妖尊神识】已经被他练得随心所欲,在脑中已经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神识方起,感应立生,许伯阳翻白的眼中立刻浮现出店铺外的桥头站着两个人,相貌平庸,鬼鬼祟祟,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走进来的这家店铺门口!
“哼!原来这客栈和丁雪廉是一伙的!”
许伯阳一眼便瞧出来,这两人多半是客栈掌柜派出来的修士,忍不住冷哼一声,心头火起,运起神识,便朝两人的识海撞了过去!
“扑通!扑通!”
桥头上突然生乱,负责来追踪许伯阳的两个客栈伙计蓦然眼前一黑,天空暗了下来,等眼睛适应过来,四周河水漫灌,发觉自己已经掉在了陵淮河里。
至于怎么掉下去的,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哪里来得两个疯子,自个儿跳河里去,莫不是得了癔症?”
“疯了疯了!”
桥上有修士看后叹道:
“大会还没开始,就逼疯了两个修士,这太和经武宴如此残酷,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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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