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润渊为家中庶出,母亲是个婢女,出身卑微,是故自幼勤奋,只欲逆天改命,专门淫浸法幡,苦练术法多年,誓要在太和经武宴上一展抱负。
他本身实力不俗,第一第二轮都是轻松取胜,谁料第三轮竟然碰到一个深不见底的硬茬!
一开始试探阶段,他只觉许伯阳只是身法了得,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见他施展出剑气,方才收起来轻慢之心,只是最后越来越不对劲,他没想到许伯阳体内的灵气竟然深不可测,登时不敢大意,全力以赴。
只可惜千算万算,算不到许伯阳身怀异宝,而且无人知晓!
童润渊此刻以逸待劳,接连施展「地刺术」偷袭,无数石刺宛如荆棘尖刺一般拔地而起,逼得许伯阳接连腾挪,本以为再费些时辰便可稳操胜券,没想到对方还有余力突然暴起,掐起术法,主动攻击。
“摄心术?”
童润渊深谙术法,一瞧他的手指便知道他要使用什么术法,心知这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无法伤及根本,当还有后招,手随意动,当即掐了一个“清心术”,准备应对后手!
谁料蓦然间眼前天空一暗,对方身影无端消失,竟然不见了踪影,抬眉只见自家的「彩饕鸟」尖嘴利爪,竟然凶神恶煞地朝自己扑了过来!
童润渊大惊失色,连连后撤,施展自家法器「离鬼幡」抵挡,还来不及反应,蓦然间胸口一痛,一股沛然雄浑的风火之气转瞬即至!
许伯阳双眼翻白只是一瞬,在童润渊一失神的电光火石之间,脚踏春风水气,形如鬼魅,左突右冲,掌出如风,飘飘然使出《离心旋巽手》一招“风火并辔”!
这一下快如闪电,切切实实按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童润渊自小修炼法幡,对于近身器法不屑一顾,是以肉身精血却是要比一般修士差了一些,也算是许伯阳点到为止,一触即离,否则这一掌如实下去,他非得命丧当场不可。
这一招定胜负,童润渊被许伯阳一掌击飞出阵,自然落败。
“太和经武宴地元第三轮,兑宫地狗星,郁川风青镇许伯阳胜出!”
童润渊心情低落,一招不慎出阵,输得心服口服,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家的「彩饕鸟」为何会临战反戈,可惜十数年苦练终换不回功成名就,竟然连第四轮都没能进去,一时间面色涨红,泪染长衫。
许伯阳知晓自己今日赢得真是侥幸,完全是靠着【隐妖镜】的功劳,否则真拼到最后,谁胜谁负真不好说,神色凝重,恭恭敬敬拱手:
“童兄修为扎实,术法高强,令我大开眼界,他日若是有暇,必当虚心请教!”
童润渊面如死灰,心丧若死,一声不吭,略微拱手,随即头也不回御幡而去。
许伯阳目送他走远,心中并不好过,转身来,便只见裴砚苏负手飞了过来。
今日这兑宫,刚好抽到是他监察。
许伯阳见他过来,当即行礼道:“见过主核官。”
裴砚苏嘴角扬起,瞥了一眼旁边的核校官,淡淡说道:
“不错不错,成功晋级第四轮,地元六丁指日可待!”
“这位同门,修士斗法,当扬长避短,处处抢占先机,纵使再有厉害的后手,你抢不出来,也于事无补,这算是比试,当不得搏杀,倘若是生死相拼,今日这策略断不可取!”
“多学多看多练,学以致用,做到心中有数,游刃有余,方是取胜之道。”
许伯阳明白他有心提点,今日的比试正如他所说,一开始便被对方压着打,尽显被动,确实不是取胜之道,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大意,修习太过偏激,阅历不足的原因。
侥是这童润渊一开始也是收着,否则他若拼尽全力,打一个措手不及,自己真有可能吃了大亏。
当下拱手道:“多谢主核官提醒!”
待告别裴砚苏之后,回到宿舍,许伯阳面色沉沉,立刻布阵,散出【妖尊神识】,覆盖了整个陵淮河的地煞九宫台和太和学宫。
今日一战,他深感自责,只觉自身懈怠,心头恼火,自觉今日之情况以后不允许再有第二次!
他深知自己和费文玉一样,家中生死均悬于自己手中,没有什么退路,若真是被淘汰,追悔莫及!
许伯阳深深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一心多用,一边如前几日一般,操纵神识观察「地煞九宫台」所有修士的对阵情况,分析强弱利弊,观察潜在的对手,但今日看得倍加仔细!
一边又监视着太和学宫里所有未参赛的修士,瞧他们修炼,继续取长补短,化为己用。
桌上的【墨玉狼毫】兀自在奋笔疾书,在十余本摊开的书册上面记录着各种术法和修士信息。
许伯阳犹嫌不够,又一边将离和尚召唤出来,沉声道:
“离老,我今日对阵情况不佳,险些落败,你在外混迹多年,不论对敌经验还是见识阅历都远胜于我,从今日起,你为我师,来指导与我,若是我懒惰无为,不思进取,你尽管开口责骂!”
离和尚瞧着桌子上一个个修士的情况,尽数记录在册,心中震骇正是无以复加,不知道这位神秘莫测的白袍修士,何以会知晓这么多秘密!
许伯阳又道:
“太和经武宴上,法器的威力大家都差不多,只是种类上有区别,我见识不多,还请离老不吝赐教,而剑器的器法一道,我自诩不弱于人,但术法、符箓、阵法说实话,都是浅尝辄止,涉猎不多,此中关要,还请离老一并教我!”
“好!好!”
离和尚看着许伯阳真诚目光,深受感动,仿佛依稀瞧见自己年少时候的模样,忍不住感慨道,
“主人,你胜而不骄,骄而不燥,反而自省自纠,反思己过,虚心好学,说实话,真有几分道家羽士的气概!”
许伯阳摇头道:
“我虽然一心向道,但没有什么大心思,我见识浅,看不见多远,只看得到眼下。”
“我于这一方世界飘摇,寻求大道,并不是要成神成圣,我只想好好活着,我想赢,只是因为我本钱少,输不起。”
“我许伯阳一生行事,不问对错,只问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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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