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离见过父亲!”
一道金灿灿的火光从天而降,宛若一条金色焰龙,缠绕住了许伯照飘在空中,在他脖颈处一绕,顿时流血止住,伤口恢复。
随即天空中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元离,你已是筑基后期修士,姜家乱离山之主,为何行事还这般莽撞?”
说罢轻叹一声,并不给姜元离回话的机会,又说道:
“这位应该是朋友,怎么样,小友,人我救了,可还满意?”
这一切来得太快,从赤火出现到四周景致更迭再到许伯照获救,不过就是一刹那之间,许伯阳完全没来得及反应。
许伯阳望着眼前这一切,这烈日燎原,清晰可见,不知道是真是幻,心头震惊无以复加,忖道:
“这就是黄庭羽士的神通?”
他心中亮堂,他听过此人的声音,见过此人的模样,他知晓是姜家老祖黄庭羽士「烈火辨日」姜太青到了!
本来要随狼莫长戈一起来见他,没想到阴差阳错,最终竟然以这种方式与他碰面!
许伯阳感觉得到许伯照的生机虽然极度微弱,但是命算是保住了,只可惜失血过多,未能转醒,一道金色火焰在他体内体外不断流传,蕴发出一阵阵灵能。
心下稍安,深深吸了一口气:
“杀人者救人,惺惺作态,谈何满意?”
“呵呵…小友误会…”
姜太青笑了一声,他的声音萦绕在空中,人却不见踪影,
“这孩子拿着丁家的灵器,我家小儿还以为是丁家的人…”
“丁家的人怎么了?”
许伯阳怒声道,
“他不过就是一个凡人,对于你等来说,手无缚鸡之力,何至于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便下死手,凡人的命就这般不值钱?”
“还是你们羽士家族平素就是这般草菅人命?”
姜元离听罢忍不住挑眉喝道:
“阁下究竟是何人物?连我父亲的神通都困不住你,想必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人物,既然如此,又有何惧,鬼鬼祟祟,为何不现身相见?”
许伯阳冷哼一声,寒声道:
“就你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凭什么要见你?”
“你…”
姜元离第一次被人称作魔头,一时气结,怒极反笑,低声道:
“父亲,此人有一双妖眼,摄人心魄,只怕是青丘涂山的妖孽!”
“元离,你多年未归家,有所不知,这位小友是咱家的朋友,真人找寻多年的【隐妖镜】便在他身上。”
姜太青的话语萦绕在天空之上,空空荡荡,但天上只有一轮灼灼烈日,空无一人,姜元离闻言吃了一惊:
“隐妖镜?”
姜太青并不理他,只说道:
“小友,你我闲话不说,我晓得你已经来到了郁川,既然你愿意交出【隐妖镜】,为何不来找我?”
许伯阳冷哼一声:
“姜太青,我问你,狼莫长戈在何处?”
“放肆!”
姜元离勃然大怒,厉喝道,
“大胆狂徒,你可知晓你在和谁说话,青神境内羽士的名讳岂是你张口就叫?”
“少来聒噪!”
许伯阳丝毫不惧,今日许伯照险些命丧当场,当真是火冒三丈,懒得与这姜元离再多说半句,忍着怒气又问道,
“废话少说!姜太青,我只问你,狼莫长戈到底在何处?!”
“小友…”
姜太青笑了一声,不以为意,
“这【隐妖镜】乃是我道家独门法器,妖孽非我族类,纵使炼就紫府青虚神通,亦与我道人不同,故而无法使用,你既然得到此物,想必是我辈中人,而且心系青神,这人妖殊途,非我同类,一只狼妖而已,何必在意?”
许伯阳心头一惊,怒道:“你杀了他?”
“这倒没有…”
姜太青口气淡淡,仿佛就在诉说家常一般,
“不过这妖不开窍,非要让我请「阆风巅」的人过来,方才肯透露【隐妖镜】的下落,今时不同往日,老夫不得不将他关了起来。”
“只可惜这狼妖钳口结舌、死不开口…否则你我早已见面…”
许伯阳只听姜太青直言不讳,竟然丝毫没有一丝忌惮之意,居心叵测之心昭然若揭,一时间惊疑不定,不晓得他为何这般狂妄自大,忍不住怒道,
“姜太青,你身为青神羽士,坐镇郁川,未免太过胆大包天,这真人要的东西你也敢觊觎?”
“你都这般说了,你还指望我来见你?这肉包子打狗的事情,我有那么傻吗?”
“唉…小友,你有所不知,非我觊觎,青神不虞,天将大变,只是有些事情牵扯太大,我不便与你直说…”
烈日空中姜太青的声音轻叹了一声,声音中满是沧桑和倦怠,那一道火焰缠绕着许伯照,缓缓流动,宛若流水一般,不知不觉明亮了几分,
“小友,这样,我给你三日时间,你上乱离山找我,我将这小子和狼妖交还给你…日后大家或许还可以交一个朋友…”
“否则三日过后,上天没路,入地无门,我会亲自来找你。”
许伯阳已然知晓他无法察觉【妖尊神识】所在,岂会被他威胁,哼了一声:
“姜太青,你当我三岁小孩?”
“你若想要这【隐妖镜】,先将狼莫长戈放了,再将此人放了,否则大不了鱼死网破,莫怪我此刻一走了之!”
“这狼妖虽然非我族类,但重情重义,我得他恩惠,受他所托,前来郁川归还此物,你身为青神之羽士,道家之领袖,这般背信弃义,出尔反尔,岂非遭天下人耻笑?”
姜太青沉默片刻:
“丁家的事情,不知小友从何处知晓?”
许伯阳冷然道:
“这你不必知晓,丁家之事与我无关,我来此不过就是为了信守承诺,归还【隐妖镜】。”
“是吗?”
姜太青声音冷冷,
“你不来见我,又护此持丁家灵器之凡人,我很难不相信你是丁家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