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青,你老糊涂了!”
“你以为你开启【朱陵离明洞火阵】的「四象镇岳阵符」从哪里来的?你以为这等级别的符箓是湛明那个老东西一个人就制得出来的吗?”
“实话告诉你二人,这死老头他还没这个本事!你们镇山羽士能得到这紫府符箓,皆是因为此鉴,若无此鉴蕴含赤霄仙气,哪里有什么开启四象法阵、引动周天星宿的符箓?都不过是白日做梦罢了!”
“姜太青,你以为我出不去?”
少宰星官越说越有些兴奋,望着二人开怀大笑,
“我有这鉴子,这天下我哪里去不得!这天下谁人能挡我?就算是他湛明真人、他漆扶摇此刻站在我的面前,我孙果微又有何惧?!”
“放肆!!!”
姜太青见他一脸桀骜之色,丝毫没有任何忌惮之色,心头又惊又怒,涨着老脸,青筋暴突,厉声怒斥道,
“孙果微,大庭广众,竟敢直呼真人名讳!你眼里可还有半点真人?你心中可还有半点感激之心?真人从小将你兄弟二人养大,赠你二人仙缘,赐你二人神通,予你二人高位,便是养出你这般猪狗不如的畜生!”
“哈哈哈哈…我谢他…我谢他娘的八辈子祖宗!”
少宰星官此时心情激愤难当,破口大骂,一句骂完又冷笑道,
“姜太青,你是不知道我大兄被他害得有多惨,一个人孤苦伶仃死在左岭镇都没有人知晓!你活了几百年,可曾见过这般铁石心肠之人?不过就是一件破法器!我大兄何罪之有?为什么要这般对待他?!”
他越说越激动,青筋暴突,大声问道,
“你说,你说呀,这究竟是为什么?”
丁清辽震惊失色,忍不住问道:
“你说什么?「水火未济」死了?”
少宰星官惨笑一声:
“看吧,丁清辽,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大兄死了!已经整整死了十年!”
激愤之后,说着说着黯然神伤,竟然潸然泪下:
“想他堂堂黄庭后期羽士,太平仙宗掌门,死在南淮一个小镇的破屋烂瓦之下,身死道消,天生异象,还被「阆风巅」的星官前去镇压!”
“孙…果微?”
孙如是脸色剧变,失声道,
“你是孙果微!你是我家老祖亲弟弟?你不是死了吗?”
少宰星官哼哼一笑,睨了他一眼:
“孙家后辈,我是死了,入「阆风巅」之人哪里还有命在?你难道不知道,入「阆风巅」之人无名无姓,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无情无义,只有青神道家虚无缥缈的长生大道!”
“这人是南淮太平道宗掌门、黄庭羽士「水火未济」孙果真的亲弟弟!”
“孙果真竟然死了?”
“这青神的真人果然姓漆,名字和漆扶灵如此相像,也不知道二人是什么关系?”
许伯阳骇目惊心,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眼下几人的对话突然而至,太过骇人听闻,简直石破天惊!
只见姜太青微微动容,轻叹一声:
“孙果微,你这话说得便太过偏激,你家兄长在黄庭后期多年,他想晋升紫府之心,在青神诸位羽士之中谁人不知,真人已经劝过他多次,眼下青神困厄,无法助他证道紫府,让他固本培元,不要心存侥幸,铤而走险,否则得不偿失!”
说罢眼神渐冷,沉声道,
“你说此事虽然我等不知,对此也深表惋惜,但我且问你,你为何不说你兄长如何身亡?他强行突破紫府失败,身死道消,你便要将一切罪责怪在真人头上,你李代桃僵,这不是故意栽赃陷害?”
“你放屁!”
少宰星官狠狠瞪着姜太青,怒道,
“若不是他漆扶摇画地为牢,将我哥困在左岭镇数十年,我哥他不甘受辱,又岂会动了突破紫府的念头?又岂会突破失败,身死道消?!”
“孙果微!”
丁清辽须发俱张,沉声喝道,
“废话少说!事已至此,绝无转圜余地,这「紫霄玄鉴」你交是不交?”
少宰星官冷笑两声,不屑一顾,
“丁清辽,你少来聒噪!就凭你两个,也想和我斗?你以为我和太宰这两年在「阆风巅」是闲着吃干饭吗?本星官早已突破黄庭后期,你二人一个黄庭后期,大限将至,命不久矣,一个黄庭中期,居心叵测,装神弄鬼!”
说罢望着丁清辽嘿嘿一笑,
“丁清辽,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紫霄玄鉴」本事可大着呢!你吃里扒外,勾结古凉儒子,意图祸乱青神,你以为我不知道?”
这话一出,更是犹如一支响箭呼啸而来,穿云裂石!
在场所有修士钳口结舌,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少人惊呆,瞧了瞧丁清辽,又忍不住看了看丁天石。
丁天石哼了一声,冷眼望着少宰星官,不置可否。
“哈哈哈哈…这赤霄古宝果然厉害!”
丁清辽脸色微变,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猛听得下方传来一声长笑,中气鼓荡不已,气息磅礴而至!
只见光阵之上,一个身穿淡白金色道袍的虬髯男子,跃然飞出,竟然穿着淮上仙宗的制式道袍,相貌平庸至极,一眼望去竟然还有一些丑陋。
许伯阳震惊失色,此人适才竟然自己毫无察觉,这又是何人?
一念之间,只见此人浑身如同波浪般浮动,相貌倏然变化,一张方方正正的褶皱老脸显露出来,浓眉如峰,面庞不怒自威,身上的道袍也变幻为玄衣锦袍,左肩上绣着一朵金丝雷云。
两道人影随即跃出,同样变幻,一男一女,男才女貌,显露出东郭狄云和鹿旗翎的容貌来。
丁清辽见到这玄衣老者,又一眼瞧见东郭狄云,瞳孔骤然收缩,问道:
“你是东郭雷?”
许伯阳闻言惊骇交迸,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离和尚说话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东郭雷,此人乃是古凉儒家修仙门派寒泉书院三大高手之一,文号「御天阁」,在幽篁郡拥兵十数万,是为儒家的神宫司徒!”
玄衣老者老脸堆起笑意,还未回话,东郭狄云灿然一笑,落落大方,上前拱手:
“徒儿郭狄云见过师父,多年未见,甚是想念!”
局势波谲云诡,一波三折,所有人都震惊当场,纷纷看向丁清辽,却只见丁天石翩然过来,大大方方向玄衣老者拜道:
“天石见过义父!委屈义父!”
玄衣老者扭了扭臂膀,活动了一下身躯,微笑道:
“无妨,早闻云霄山上风景宜人,老夫心向往之,此番能问鼎山巅,也算了却一番心愿。”
说罢望着丁清辽嘿嘿一笑,
“丁清辽,久闻大名,神交已久,早年犬子失散,得你教导,心向往之,今日总算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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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