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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脏
庾书睿的房子虽然比不上丁家的豪宅,但环境已经比一般人好上不少,三室一厅还在黄金地段,离公司只有一公里左右的路程,别说一个、就算再住两个丁囿也绰绰有余。
说起来,庾书睿年纪不大、人长得好,性子更是和善,平时对谁都乐呵呵的,最重要的是挣得也多,集万千优点于一身,在公司里简直是脑门上刻着金字的钻石王老五,丁囿早就知道他,但对他印象很不好,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丁囿自视甚高,认为自己作为公司老板,就该是整个公司的关注焦点,可是后来听说庾书睿比他还受女同事欢迎,丁囿就有些接受不了了,怎么看庾书睿都看不惯,如果不是对方上次主动替了孙玉洁上办公室来找他,丁囿恨不得当公司里没这么个人。
丁囿去年在和钱晓悦谈恋爱的时候,其实还看好了人事部一个新来的实习生,那丫头长的甜,身段也好,丁囿就想把人搞到手,可惜那实习生年纪太轻,心里还有对未来的美好向往,并不吃丁囿糖衣炮弹的那一套,丁囿见她不上当,也不能硬逼着人家就范,虽然他有很多对付女人的手段,但前提是那女人得先一脚进了他的陷阱里,这样将来就算出了事也怪不得他头上,毕竟是“两情相悦”的事儿。实习生长的嫩但警惕心很强,后来才知道人家小姑娘本身家庭也不错,自然就不在乎丁囿那些撩妹的套路。
如果这事到此为止也就算了,可惜后来直到实习生离职,丁囿才知道搞了半天人家心有所属,她明恋庾书睿,还偷偷表过几次白,可惜都被庾书睿拒绝了,这才在实习期结束后黯然离去。
结果丁囿这就把庾书睿记恨上了,还听说有不少部门的未婚女青年都对他暗送过秋波,心里更是生气,他心眼确实不大,总是见不得别人比他优秀。但尽管有这么多的追求者,庾书睿却从来没有回应过,洁身自好的像个僧人,有那些善妒的小人私底下曾传他不是阳痿就是Gay,丁囿只觉得英雄所见略同。
这些流言蜚语庾书睿自己也听过,但是不以为意,平时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端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久而久之传流言的那些人也觉得没意思,渐渐也就不传了,这让丁囿更加不快,尤其他在后来发现庾书睿看自己的目光非常古怪时,更是恨不得戳烂他的眼睛,看看他还怎么靠装无辜勾引女人。
庾书睿并不知道这些。他虽然性格好,但似乎总和同事间有些距离感,也从来没有邀请朋友们进过家门,以前也有关系不错的男同事调侃他金屋藏娇,这才不让人进,没想到这玩笑话今天倒是实现了,只可惜藏得却不是什么“娇”,是他庾书睿的顶头上司。
而这“金屋”也只是外面能看,里面就显得寒酸不少。作为单身汉的住所,庾书睿的家倒是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装修风格简约,甚至有些太简约了,除了必要的家具以外基本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宛如样板间,看起来少了些生活气息,也没有任何昂贵的装饰品,现在普通的小白领家里都不会这么朴素。
若是以前的丁囿一定会嫌弃一番,不过他现在脑袋昏沉,根本管不得这些,甚至连庾书睿房间墙壁是什么颜色都分辨不出来,只是垂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青年身后进了家门。
“你先去坐一会儿,休息一下,然后洗个澡。”
庾书睿说,他又问:“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他打算趁着丁囿洗澡的时间把晚饭也给做了。
丁囿摇了摇头,他一看见沙发,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倒在了上面,似乎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光是走了这么几步路都十分辛苦。丁囿没换鞋,直接踩在了地板上,这样无礼的动作庾书睿却没说什么,反而走过去蹲在丁囿脚边帮他把鞋脱了,穿上了新拖鞋。
丁囿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以前张茗彦也这么照顾他,如今他自然也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庾书睿的照顾。
“我去给你拿毛巾,你等我一下。”庾书睿说。丁囿不看他,只是陷在沙发里,连回应都不愿,他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心情也不好,他不高兴刚才庾书睿竟然一路上都没有再碰过他,又觉得自己这脾气来的毫无道理甚至有些令人恶寒。
等见庾书睿进了屋,丁囿这才举起袖子仔细闻了闻,那里并没有什么味道,可他就是觉得一股腥臭在身上始终挥之不去,他又揪起自己的领子,那股臭味似乎更加扑鼻,他看着自己衣服下遍布的齿痕,总算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韩夙和他做完以后,他还没有来得及清理,怪不得皮肤上还带着粘腻的感觉,也让他从生理上觉得恶心。
丁囿压住舌尖,才勉强把那股想要呕吐的欲望压了下去,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股熟悉的精液味道直冲鼻腔,其实只是他的心理作用罢了,可丁囿还是不受控制地大大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这个他最难以忍受的味道吸进脑髓里一样。丁囿的大脑好像被分成了两半,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甚至已经伸出舌头,下意识地舔起了自己的手指,舌尖缠绕住指节又划开,分明是极度渴求着这股腥臭所代表的东西。
还没等他扯开自己的睡裤想将另一只
', ' ')('手伸进去,庾书睿已经从房间里出来,青年一边走一边说:“这是毛巾,还有睡衣牙刷,你放心,都是新的。”
丁囿听着他的声音猛然如梦初醒,他受惊般地收回手,在沙发上急促地深呼吸了好几次,还没等庾书睿发觉他的异样,男人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庾书睿这边走去。
青年无知无觉,见丁囿过来了,便体贴地把人带到浴室里,浴缸的水只放到一半,庾书睿将毛巾放到架子上,转头见丁囿还没动,便理所当然地走过来帮他脱衣服,庾书睿的动作太过自然,让丁囿一开始都没察觉到什么不对,任由青年将自己的上衣脱了,可是当庾书睿将双手放在他的裤子上时,多年来的防御本能终于还是让丁囿一下子把人推了出去。
绝对、绝对不可以让人看见自己的下半身,这是多年来丁囿的铁则。
直到看见庾书睿踉跄了几步后用不解的眼神望着自己,丁囿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自己居然推了庾书睿!丁囿瑟缩着,心里又惧又怕,他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挨拳头,眼眸颤个不停,正当他准备道歉求饶的时候,却没想到庾书睿竟然只是摆摆手,说:“那你就自己洗吧,有什么事就叫我。”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说完便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丁囿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见人确实进了厨房,他这才有些脱力地靠在墙壁上。他平复了一会儿自己刚才砰砰直跳的心脏,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又踟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垂眸将睡裤脱下。一般男性被包裹的下体都会有一个鼓起来的形状,可他几乎是平坦的,他以前都会在内裤里垫着东西装作雄伟,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丁囿只觉得自己所有的自信也都随着这丢失的假阴茎不见了。
他动动身子,把内裤脱下来,果不其然里侧早已湿哒哒的,沾满了从丁囿身体里流出来的精水,男人冷着脸,用力地将内裤扔进了垃圾桶,随即三步并作两步的直接跨进了浴缸。
他大力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好像这样就能将那些看不见的污秽清洗出去,他并不在意身上的淤青,而是变本加厉地去擦着自己的胳膊和胸口,粗鲁的动作很快就让他的皮肤留下一道一道深红色的痕迹,甚至碰到淤青时,他的脸上除了痛苦竟然还慢慢露出了享受一般的表情。
“还有下面……也要洗干净……”他喃喃着,任由自己的手一点点伸入了水下。
庾书睿站在厨房,他正在处理羊肉,锋利的刀具将沾染着血色的红肉一片片割下,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盘子里,青年那一贯有些无辜可怜的脸上如今面无表情,在刀光的映衬下竟带着几丝寒意,他看着肉块上的细密纹理,手上动作干脆利落,但注意力却又明显不在此处。
他转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门,还有墙上的钟表。
“时间应该来得及……”他自言自语,放下了手中的刀,拿起了抹布走向玄关,然后就跪在地上开始擦拭起地面。
其实地上十分干净,纯白的大理石上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但庾书睿还是一点一点从玄关一直擦到了沙发,就这么擦了三个来回,却依旧不怎么满意。
“好脏……”他的眉毛紧紧皱着。
这是刚才丁囿穿着鞋,踩过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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