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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他及时松了嘴,不然,哼呼呼,那块皮别想要了。
“睡不着的话,我给你做一点甜食?”
“不要,吃完之后不就更加睡不着了吗!”
“也对啊……唔……”
接下来又陷入了沉吟,并且,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
笨蛋,真是个笨蛋,一点用处也没有。
他莫名地比刚才更加烦躁了起来。
“我想想,遇上这种失眠的情况,可以听一听音乐,但是我们这里又没有音乐……”
哼。
“那就……自己唱?你想听我唱歌吗,Berserker?”
“啥?”
笨蛋还是很苦恼地说:“我以前也没有唱过,不过,如果是安眠曲的程度,应该也可以努力试一试……”
安——眠——曲?
顿时更加生气了!把他当成小鬼在哄吗!
甜牙幼兽的暴噬·弱化版再度出击,伴随着笨蛋master的一声吃痛的闷哼,手指头又被狠狠地咬住了。
这天晚上闹腾了半夜,若是再折腾下去,他们俩都别想睡了。
结果最后他还是勉强妥协,抱着尝试的态度让笨蛋master随便唱唱。
反正也不见得有多好听,不难听就不错了——最初的时候,他还是这么想的。
这家伙在这之前确实没有唱过歌,先断断续续地试了两次,完全没在调上。好在再接再厉不轻易言败的精神还是有的,第三次重振旗鼓。
再开口时,懒洋洋咬着笨蛋手指头的他,忽然间感到了一阵莫名地倦意。
也不是因为太累而得到的让身体沉重的疲倦。
就好像紧绷的全身在这一刻都不自禁放松下来,又像是被满满一盆巧克力糖浆倾倒下来,又暖又甜地把他泡在里面……不行,那就太腻了!
太腻了……唔……
腻……
“…………呼噜噜……”
刚开口唱了两句并且依旧没在调上的某人:“咦?安眠曲的效果这么好?”
在他的意识还没彻底陷入梦中的黑暗时,尚且能够模模糊糊地,感受到有人小心地从他咧开的嘴里抽出手指,再用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摸摸他晕乎乎的头。
随后传来的,也是他今晚所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睡吧。”
“既然有效,我会努力练习的。下次睡不着的时候,再唱给你听。”
好吧,就算是为了每天能安稳地睡觉,他也不跟这家伙计较了。
……
不喜欢这家伙,因为很弱……
行,比最开始的时候好了一点点,但还是不喜欢。
因为他不仅是弱,除了会唱能让他睡得着觉的歌,会用从人类那儿换来的食物还原材料加工成勉强合他口味的甜食,可以用软得过分的肚子和大腿当做他的睡垫……这些事情以外,就没有别的用处了。
而且,占据其一的睡垫功能,竟然在他完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让给了别的家伙!
今天也是背着废柴master咬碎那些烂花的忙碌的一天。
他的身上被溅满了花汁,明明也有点甜味儿、却仍旧能够嗅出深藏的腥臭味道的汁液大多是淡红色,浇灌进紫色的外袍里还有些看不出来。
可还有不少溅到了脸上,头发上,尾巴上,远远看去,就像是和眼睛与魔枪上的纹路一个颜色的血。
过去沾满全身的只会是敌人的血液,而不是这些黏黏糊糊又冰凉没有温度的臭液,他感到被这些汁液淋到的地方全都不自在了起来,浑身发痒,几乎没办法再容忍它们还黏着不放。
因此,在回去的半路上他就受不了了,即使从四肢到精神都累得要死,也态度坚决地不让Ruler抱他回去。
Ruler也是一个让他看不顺眼的混蛋。
明明也在用剑斩断无数缠绕成结要将他们吞没的烂花,那身漆黑的衣服却一点儿颜色都没粘上。他非常不耐烦地让Ruler先滚回去,自己踩在终于恢复了平静的花田里,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往深处走去。
前边儿有一个被强行用宝具轰出来的坑——虽然受威力限制,并不算大,但只用了几天就积起了雨水,成为了小小的湖泊。
原本湖水清澈得可以倒映出晴空中云的纹路,而在毫无忌惮跳下的“砰——”的落水声之后,水花高高溅起,待向四方扩散的圆形涟漪平息过后,水中也浮现出了淡淡的红,如同映射在玻璃里而虚化的血色雾气。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接下来再冒出的就是一层一层升到水面来的气泡。
他把自己沉到湖的最底下,瞪大眼睛直盯着尾巴上那几根直立的尖刺重新恢复之前那透出凌厉和阴冷的黑色,这时才猛地跺脚,借着这股力道破开水的屏障,带着一身湿哒哒,重新回到了土地之上。
“呸、呸呸呸!”
嫌弃地吐掉钻进嘴里的水,洗掉烦人汁液的他变得神清气爽,抬脚就要回到能够抵达花海中心那座小屋的狭窄道路上。
等等——
临走之前突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