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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我的意识空间内,除了我和鼬之间的交谈声,就别无其他声音,安静到死气沉沉。
在长久的沉默中,就在我以为鼬不会回答我时,他突然开口,声音缺乏温润和起伏:“你又知道了多少,佐助?只是经过他人口中的事情,算不上是真相。”
还是死不认账。
“你用了真相这个词,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鼬垂下眼帘,他过于浓密和长的睫毛将他眼中情绪掩住大半,看不出大概,“这算不上什么,差点忘了,你也不是当时的佐助。”
他这句话像是石头一样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阵小水花,我们之间的气氛更为尴尬。
“那你觉得我是谁?”
鼬抬起头,他深深凝视着我,一字一顿说:“你是佐助,我有两个弟弟。”
我:……
好吧,现在的我披着的这一副皮囊确实是宇智波佐助,外号宇智波佐助,内称齐木楠雄,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
我对于鼬这么快接受他的弟弟是个双重人格的精神病这个事实颇为震惊,心里说不出个滋味。
“不要太过于接触宇智波斑。”他警戒道。
话题慢慢地有些扯远了。
“我大概知道了鼬你对于宇智波一族的所做的事情的原因。”我盯着鼬缓缓地开口,见他神情没什么变化,继续说,“以及我大概能揣测到你留下我的一些原因。”
“是吗?如果真的你能的猜到了,你又怎么看这种事情。”鼬滴水不漏地回答,他多少还有点认为我在虚张声势。
“你站在了木叶的立场,这是你的选择,我不支持也不反对。”
肉眼可见地,鼬此刻的神色变得凝重,眸中盈满了复杂神绪,看着我,唇瓣开阖,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你有你人生的选择,我也是,我不会走上你为我策划好的道路。”
修罗场(上)
我说完这话,鼬陷入了沉思,他眉毛蹙紧,似是在考量着纠结着。慢慢地,凝重在他脸上褪去,他神色逐渐变得轻松,是许久不见的,温和。
“佐助,你什么时候回木叶?”鼬语气轻松,他眉目温和地望着我,“现在的你放弃了对我的仇恨,那为何你还不回木叶?继续留在大蛇丸那里。”
好吧,大蛇丸的风评确实是很差,至少在鸣人卡卡西正派人士的眼中,是达到了可以被剥皮抽骨尸体示众的程度。只不过,我在大蛇丸那里过的还算可以。
“啊。”我应了一声,“快了吧。”
“你想在大蛇丸那里得到些什么?力量吗?”鼬继续追问。
“比起我来,鼬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才是最令人担忧的,长期使用的万花筒写轮眼对你的身体负担极大,现在的你已经开始在服用药物治病,不是吗?”
鼬顿了顿,他显然有些意外我知道他的身体状况,“这个你无需担心,我自有分寸,你什么时候回木叶?”
“为什么要回去?”
对于我的回答,鼬显然错愕,他下意识问:“不愿意回去,为什么?大蛇丸对于你来说太过于危险。”
不,大蛇丸那边我活得更舒服,虽然是有齐木空助这个奇葩在,也好过在木叶浑水摸鱼地做任务当忍者。至少,在大蛇丸那里,就没有人命令我做任何的事情。
“不,我只是不太喜欢木叶,我是宇智波佐助。”
鼬的瞳孔瞬间紧缩着,他面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海浪般涌来的自责与难过将他压得死死的,几乎是喘不上气。以前,他有后悔过,也自责过,甚至着急地是期盼着佐助能成长到将他送于黄泉的那一天。他从不认为他的做法是正确的,背叛了族人。在当时他别无选择,他选择成了木叶的忍者,放弃了宇智波一族。今日,他的弟弟将他所设想的计划全部打乱,佐助推翻了一切,不认同也不追究的态度让他更为难堪。
佐助选择了宇智波一族,与他是截然不同的选择。
也是他,亲手让自己的弟弟变成一个叛忍。
鼬觉得空气中布满了焦灼,连进入喉腔的空气都灼得他刺痛,他强忍住悲伤与自责,尽量以着平淡的语气开口:“佐助,你是想一辈子成为叛忍吗?即使木叶有许多的黑暗、不堪,可是那里应该也有你的伙伴、朋友、老师,你要放弃这些你建立起的羁绊吗?”
如鼬所想,我确实是不认同他的做法,甚至是有些难以接受。用着一族人去换一个村的和平,如古老的一道关于人性的选择题,是要撞向一个小孩去换一火车人的生命,还是选择不撞那个小孩。
生命是无价的,无论是谁,都有生存的权利,也没有义务为和平而献身。木叶其乐融融的和平下,浸润着宇智波一族的鲜血,即使知道鼬当时实属无奈之举,于我而言,还是会觉得不适。就像一根藏在衣服的针,时不时地会扎你一下,隐隐地刺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