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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屋子里起码点了几百根蜡烛,简直把这里照的和白天一样了。”德.格拉桑太太夸张的吸口气说道。
葛朗台先生看她一眼,他真觉得德.格拉桑一家不是做生意的料,难怪他们一家一年能花去几万法郎。那古堡可是整个一楼都亮着的,二楼也有几间房间是亮着的,葛朗台先生估计这里至少点了几千根的蜡烛,要知道上次他来的时候发现楼下每间接待客人的屋子里都有一盏很大的水晶灯,光那么一盏灯就需要上百根蜡烛呢!
“表姐,你看这里的门口竟然还站着两个男仆,里面屋子的门口也有,我想公爵殿下他一定有很多的仆人,你觉得他有多少个佣人?”安娜小姐问道。
“我想他肯定有至少五十个的佣人。”德,格拉桑太太说道,他们现在已经走进花园里了,四周的景象简直让德.格拉桑太太目不暇接了,以往每年她也有一两次机会来这里参加舞会,当时她已经觉得这座花园算得上是这世间最好看的了,现在这花园里种满了名贵的花草,雕像也换上了各种栩栩如生的动物,鸟澡盆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漂亮的石柱,这里无疑比之前好看上许多倍。
“这里简直大变样了。”葛朗台先生说道,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改造这个花园需要花费的法郎是多少。
杨逸觉得这个花园实在是太符合路易斯公爵的性格了,这里不会再有鸟过来了,那些可爱的小天使雕像全都被他换成凶猛的野兽雕像,虽然那些野兽的形象都是温顺的,但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些雕像的本尊是怎样血腥的动物。正如路易斯公爵这个男人刻意表现出来的外在一样,一切邪恶可怕的习性都被他隐藏在完美表象之下。
“今天来的人可真多。”葛朗台太太说道,她有些胆怯,除了每年难得几次去广场走走,以及每周去教堂做礼拜之外,她基本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
“太太,你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可不太好,难道这里的排场吓坏你了吗?”葛朗台先生问道。
“是的,有一点。”葛朗台太太小声说道,实际上她是觉得有点头晕,她现在不能激动一点,一旦激动点她就觉得心跳快的不得了,呼吸困难,然后就开始头晕。
大家走进屋子,管家站在边上迎接客人,路易斯公爵则坐在屋子里面对着壁炉的沙发上和一位先生聊天。
“多么俊俏的年轻人啊,我以为公爵殿下是这世上最好看的青年了,现在又来了一位。”德.格拉桑太太说道,她看到了坐在路易斯公爵边上的亨利.德.富瓦先生。
“我们来问问就知道了。”德.格拉桑先生拉住一个端着酒杯的男仆,问道:“请问一下坐在公爵殿下边上的那位褐色头发的先生是谁?”
“那是亨利.德.富瓦先生,他是詹姆斯.德.富瓦公爵的次子。”
“既然这位先生是一位公爵的次子,为什么他没什么职位呢?”葛朗台先生问道。
“亨利.德.富瓦先生正在牛津念书,他还没有投身进任何一项职业之中。”男仆说道,然后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开了。
“一位男爵的次子,上帝,他以后一定有个好前程的,又满腹学识,又英俊俊俏,实在是难得的绅士。”德.格拉桑太太意有所指的对安娜说道。
此时路易斯公爵看到了杨逸,他马上走了过来,满面微笑的说道:“西德尼,你终于来了,过来我为你引荐一下我的朋友,上次你说你十分的擅长下棋,他正好也非常在行这项娱乐,我想你们一定能聊得来的。”
于是杨逸跟着路易斯公爵往舞厅的另一头走去,这舞厅起码也有一百多平,屋子里又挤满了人,他们慢吞吞的走到屋子的另一边也需要花上一些时间。
路易斯公爵抿了抿唇说道:“女仆告诉我她昨天下午在三楼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你又去了森林对吗?真是抱歉,亨利给我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我不得不留在书房和他商量对策。”
“你不必告诉我这些。”
“我们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经过那天晚上一起在森林相伴的经历,我以为我们心里已经有了默契的约定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路易斯。”路易斯公爵真的已经自恋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了,那天晚上明明是他用气势压迫着杨逸不能离开的,估计除非杨逸把他和他的狗全都打晕,否则是根本走不了的。
路易斯公爵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看了杨逸一眼,然后迅速恢复正常转换了话题,“你的红狐狸围巾我已经让人去做了,等做好了我会让人送到葛朗台府上去的,正好你可以在大冬天的戴上它。”
杨逸想要拒绝那条围巾,但是他们这时已经走到了壁炉那里了,路易斯公爵高兴的把他介绍给了亨利.德.富瓦先生,这位先生和路易斯公爵一样的自来熟,一见到杨逸就拉着他不停的说话。
另一边欧也妮悄悄的问夏尔要不要去找他说的那个朋友,夏尔却说宴会还没有开始他的朋友还没空见他,然后趁着葛朗台先生拉着欧也妮与其他相识的人家聊天的时候悄悄的躲到了舞厅的角落里。那个角落有一个一人高插满鲜花的大花瓶阻挡着别人的视线,夏尔就躲在花瓶后面,透过花朵的缝隙观察着舞厅的情况,见这里所有人都没有关注着这个角落,他才泄气一般瘫倒在了椅子上。
夏尔此刻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紧张,他的额头泛起了冷汗,脸色变得惨白,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他甚至有些轻微的发抖。他的左手紧紧的捂着外套左边的口袋,几乎要把口袋的布料捂皱了,他才打定主意一般颤抖着手从那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镶着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紫宝石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然后他捂紧了拳头给自己打了一会儿的气,直到他的背脊再次挺直,他才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因为被他纂的太紧而褪去血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