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欧也妮立刻跑到了门口挡住了夏尔的去路,她可不放心身体不舒服的夏尔出门,特别是在这种危险的夜晚。
“堂弟,你必须得留下,你的脸已经白的和纸一样了。”欧也妮说道,一边伸手去摸夏尔颤抖的快要抓不住行李的手,却摸到了一片冰凉。“堂弟,你一定是受凉了,你的手是冰冷的,你不能走,我马上就让拿侬找医生过来。”
夏尔想要解释自己根本就没事,但是屋外再次传来的一声尖叫差点让他崩溃。
“谋杀,这是谋杀,快叫警察官来!”
欧也妮此刻可不管外面是谋杀还是自杀,她只担心夏尔的身体状况。正好这时楼下传来了拿侬起床的声音,欧也妮便跑到门口打开门想要喊拿侬去叫医生,“拿……呜呜呜……”
夏尔及时捂住了欧也妮的嘴,他把她拖到屋子里,然后用脚把门给踢上了,“堂姐,如果你保证不喊的话我就松开你,听到了吗?”
欧也妮连连点头,她对夏尔的行为感到十分的疑惑,因为夏尔此刻的表情实在有点吓人。等夏尔放开她后,欧也妮连忙问道:“堂弟,倒底是怎么了,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要去公爵府是不是?”
此刻外面的到处都是要喊警察官的声音,夏尔一下坐到了地上,用手捂着额头说道:“堂姐,我犯了大错了,可是那绝对不是我想做的,我只是想要我该得到的东西而已。”
“我相信你,任何人都不想犯错误的。那么,堂弟,请告诉我你倒底犯了什么错?”欧也妮蹲下、身拉着夏尔的另一只手问道。
夏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表面上只顾着哭泣,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最好的解脱自己的嫌疑,如何让自己未来的生活过的更好一点,似乎人总是越到了绝境就越容易发挥出一点了不起的能力,夏尔此刻的脑筋就在高速的运转着,他保证他这辈子是第一次这么的快速的思考着东西。
旁边的房间里,葛朗台先生和葛朗台太太也被吵醒了过来,他们两个都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可是外面发生的似乎是大事件,因此两人最后还是起来了,他们拿着蜡烛跑到楼下对刚刚从街上跑回屋里的拿侬大声的问道:“拿侬,你在外头打听到了一些什么事情吗?”
“是的是的。”拿侬说道。
往想索漠城这种封闭小城消息传得总是相当的缓慢,可是像今天晚上这种谋杀案件的消息却传得特别的快,几乎整个索漠城里的人都醒了过来正往小旅馆里赶去,所有人都挤在狭窄的道路上往前奔跑着,一边打听着前面的情况。而小旅馆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也乐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因此他们很快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了旁边的人听,然后这些听到了事情的人再加上自己的想象添油加醋一番告诉给另外的人听,这样一圈圈的传下来,就算里旅馆很远的地方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只是他们知道和真想绝对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的。
拿侬刚才就是跑到了街上远一点的地方问了一个人,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个答案然后跑了回来的,此刻她大声嚷嚷着说道:“哦,老爷,老索科的旅馆里死了人了,听说是死了五个人,都被杀死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了,听说尸体还都被切成了手指那么大的一块块的,给去送夜宵的女仆看到了吓晕了过呢,现在老索科的旅馆里到处都是鲜血和人肉碎块呢!这简直是太可怕了,上帝呐,我们这种美好又平静的地方倒底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得了吧,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葛朗台先生已经习惯了索漠城的居民擅长夸大事情真想的习惯了,不过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总是能够从这些夸张的话里剥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看到拿侬和葛朗台太太都被吓得脸色惨白的样子,就说道:“老索科的店里一天里如果能够住上五个客人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他的店里今晚最多住了两三个客人,而想要在那种完全没有隔音效果的店里杀死那两三个客人,再把他们切成炖肉那么大的小块,又把店里弄得到处都是血那是不可能的拿侬,不可能的,所以要我说最多死了一个人,而且他死的也不怎么恐怖。”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没有人被谋杀了还不恐怖的。”拿侬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想现在大家都已经去了,要是我们不去的话明天就没有话头和别人说了。”葛朗台先生说道,他从壁炉边上找了玻璃灯出来,把三人手里最短的一截蜡烛放了进去,然后吹灭另外两只蜡烛说道:“快点过去,不然蜡烛就要灭了。”
三个人于是急匆匆的走了,留下欧也妮和夏尔单独留在家里。
公爵府里此时也得到了消息,之前被派去跟着夏尔的两个男仆汤姆和斯蒂尔一直尾随着夏尔到了老索科的旅馆,在夏尔进去之后他们就跑到了旅馆后面的院子里,然后从马棚屋顶那里跑到了楼上唯一一间窗户亮着的房间那里。他们两人目睹了巴希勒.贝伊想要杀死夏尔不成反被夏尔给杀掉,然后夏尔又把尸体伪装成睡着了的样子离开的事情经过。汤姆和斯蒂尔都是路易斯公爵的贴身男仆,经历的大大小小的谋杀暗杀数不数胜,因此两人并没有慌张,而是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体力较好的汤姆守在旅馆里看着接下来的事情发展情况,跑步很快的斯蒂尔则回去禀报消息。
“这么说,夏尔.葛朗台是因为想要从旅馆里死去男人那里得到什么报酬才会做蠢事的,可是他不知道那些药是可以致死的毒药,所以其实他只是一个随时准备丢掉的棋子而已。可惜对方错估了他的实力,那个男人非但没有把这颗棋子给杀了,反而被棋子给杀了。”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路易斯公爵说道,在卡特医生为他放了一些血之后他已经觉得自己好多了,虽然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他有些头晕,不过这比起中毒给他带来的疼痛已经算是好得不得了了。
“是的,公爵殿下,我们本来准备进去搜查一下那个死人的东西看能不能知道对方的身份,或者得到一些什么线索,可惜来送夜宵的女仆进了房间,我们只好商量了一个人来禀报消息一个人守在那里找机会进那间房间。”汤姆说道。
“做的不错。既然尸体被发现了,那么他们很快就会找警察官的,到时候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猜的出来凶手是夏尔.葛朗台了。”路易斯公爵说道,转头看向坐在屋子另一边的桌子那里吃东西的杨逸,问道:“你想让我救夏尔.葛朗台吗?”
杨逸放下刀叉,皱了皱眉眉头说道:“实际上我父亲对我说他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和我的叔叔联系了,当然也不知道他是有儿子还是女儿,更加没有看到过他们。这次这个夏尔.葛朗台过来唯一可以证明他身份的只是一份我叔叔的遗书而已,可是遗书上只说他的儿子叫做夏尔.葛朗台,其他的我们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杨逸的态度很明确,这种证据确凿又犯了双重大罪的人他是一点都不想保的,虽然他本来就没有要保夏尔的意思,他能保住葛朗台一家不被路易斯公爵迁怒就已经很好了。
“那么,汤姆,你去给警察官传达个旨意,告诉他只要抓住了犯人就不要牵扯出无辜了,要尽快完结这个案子,我可不想打搅了来这里游玩的性质。”路易斯公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