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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初晨圣洁的阳光穿透云层,笔直地照射到瓷砖普铺砌的广场上时,躲在看似坚固的钢筋水泥中的幸存者们又一次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在嗜血怪物们的阴影下又侥幸存活了一天。
在末了时代的生存没有容易二字,是时候打起精神投入工作中去了,。
毕竟讨好现任的当家的——冈特勋爵,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惹毛他只需要六十秒的迟到。
那根白骨魔杖让人想起来就胆寒,一道红光下去,你除了无边无际的痛苦将什么也感受不到。而魔杖的主人对于惩罚无能者,则绝不吝啬他的魔力。
他们说那叫“钻心剜骨”
晨曦的微光如金色的绒毛贴付在少年的短发上,汗珠像小豆子一样从少年微微泛红的鼻尖抖落,“不好意思,我,我有点睡过头了。呼呼~”几乎是一路狂奔过来,鹿绵双颊通红扶着墙直喘粗气。
第一天特训就迟到,他尴尬地只能故意低着头,有点怕看到马沃罗黑下来的脸。他英俊的、强大的、魅力无边的男朋友发起火来跟恐怖片里的连环杀人狂一个样。
“十分钟,呵呵”这声冷笑像是从硫酸里提炼的,“你让我等了十分钟!你个懒鬼!”马沃罗气得要爆炸了,他的魔杖举起又放下,最后看着鹿绵无辜的大眼睛,只好愤愤不平地往墙壁上甩魔咒。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训练有多重要吗?”
“该死的,你不知道我明天我整整一天都不在吗?还是你聋了所以没听见?”
“别指望兰花有能力保护你。她受伤了,这点你知道。”
低沉迅速的话语中充满了怒气,马沃罗边说着边抬起鹿绵的下巴,利刃般的眼神好像要刺穿那双澄澈的琥珀。
从来!从来没有人!敢放黑魔王的鸽子整整十分钟!
鹿绵无奈地耸耸肩,“你们昨天惹上女妖也不是我的错啊。”
“那还不是为你找魔杖材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而且我的重点也不是她是你!你太弱了!”
这点倒是说中了,鹿绵低下头叹了口气。
除了一个精神类的恐吓法术,他还真是一点拿出手的实力都没有啊。
“算了,就此打住,我们开始今天的正式训练。”
马沃罗的神色恢复平常,他微微抬起下巴,以拔尖的姿势抽出魔杖,把魔杖勾在指节上挥了挥。
“现在,”他顿了顿,回头看向鹿绵,“告诉我你都会些什么法术。”
“我会驭犬术!我能控制狗!”
鹿绵闭上眼睛,努力寻找着他几天前施加驭犬术的那几条狗,“我这就控制它们过来。它们是之前兔兔带回来的,都是脾气很温和的狗子……”
很快一遛弯的样貌各异的大狗小狗,迈着同样的小碎步朝他们走来。
白兔走在最前,虽然个子小,但气势威风凛凛。
它看到了主人后,便迈开步子一头扎进主人怀里。
“哈哈哈,别舔我脸了。你这只脏兔子。”
“汪汪!”
鹿绵蹲下身,把爱宠紧紧搂进怀里,快活地笑个不停。而白兔则是温顺地享受着主人的爱抚,快乐得尾巴都要摇成朵白菊花。被控制的犬只则是很安分地成排坐在他俩面前。
“可以了。”马沃罗冷着脸说道。
他不着调的lord什么时候才知道提升实力好好珍惜一下自己的小命。
他淡漠地拽着鹿绵的手臂把他拽起身,“你还会什么?”
“呃,我好像还会一个治愈法术……吧。”
这还有点用,马沃罗勾勾嘴角,挥了挥魔杖一道血痕绽放在排在队首的犬只的脊背上,“展示给我。”
鹿绵吞了吞口水,把手覆盖在伤处。几秒后,皮开肉绽的伤口便被裸露的新生皮肤取代。
“优秀,非常优秀。”马沃罗略有些惊讶。
治疗师需要极其优秀的天赋和常年的修习,即便如此他们的治疗魔法也很少有像这个一样如此优秀的,鹿绵身上可能有很罕见的治疗天赋。
“为什么不为兰花治疗?她受的伤是有点严重,但我估计治好绝对要不了你的全部魔力。”
“因为这个法术只能给狗狗用啊。”
马沃罗又忍不住扶额,他果然不该抱多大期待。
“行吧,你就不会什么跟狗无关的法术吗?”
马沃罗抱着双臂,严肃的眼神扫过鹿绵上下,显然他已经不剩多少耐心。
“我还会一个法术,能让有灵魂的生物在瞬间感受到恐惧。我好像还用它对付过一只鱼人……”
奇怪了,明明是他第一次使用法术的应该很深刻的记忆,他却怎么都回想不起来细节了。鹿绵皱起眉,捏着下巴。他现在有点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干掉了那只鱼人,因为当他努力回想时,眼前总能浮现马沃罗的身影,而之前的记忆也告诉他,他们一直是一起行动的。
可是他怎么会留他一个人面对怪物呢?
', ' ')('“你能在他身上试试吗?”马沃罗打了个响指。
接着许国板着长脸从墙角出来,把一个憔悴至极的男人狠狠踹在地上。
马沃罗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吃痛蠕动的男人,笑的阴冷,“这个人袭击了我们的一名成员。我觉得有必要给他点像样的惩戒。”
“咳咳。”男人可怜地趴在地上,咳出一团血块,“对不起我错了,咳咳,请别杀我……”
鹿绵看着男人的眼睛,抿了抿嘴,低下头。
“别对他留仁慈,鹿绵。这个人为了一包饼干就敢动杀心,要为他求情就先想想那个无辜受伤的成员,他才是我们这边的。”
“动手。”马沃罗贴在鹿绵耳边,语气不容置喙。
他看到少年的手上汇聚起一团透明的物质,满意地笑了。
随后,空地上空回响起了男人绝望恐惧的咆哮声,那声音简直响彻云霄,黑暗而又压抑。
哦天哪,他根本不想把自己的任何法术施加到别人身上。
鹿绵被男人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就退到了男巫身边。
听着男人的惨叫,他几乎要被内疚自责吞没。
“也许我们可以强迫他做些苦力活,不一定需要这样的惩罚方式”少年的声音颤抖又细微。
挑了挑眉,马沃罗似笑非笑地捂住下巴。
他的小鹿是在暗示,这男人会是一个有用的奴隶吗?
“不,他的命运已经注定。除了给你当教具,他别无选择。”男巫冷酷地挥了挥魔杖,“你现在看好了要学的第一个法术。”
“钻心剜骨!”
男人歇斯底里的疯狂咆哮风一般灌进耳朵中,太过压抑的气氛终于让鹿绵接近崩溃,他蹲坐在地上,身躯不住地发抖,捂着耳朵。
他从没见过有人能痛苦到把脸扭曲成一幅恶鬼的面孔,太恐怖了。
“求你了,马沃罗,我不想学这个法术。”鹿绵红着眼睛,沙哑地哀求道,“这个太吓人, 我做不到。”
“不不不,亲爱的。”男巫冷漠地板着张脸,但鹿绵觉得自己从上面看到转瞬即逝的担忧。
“你只是情绪太激动了。”
他舞动魔杖,嘴里嘀咕出一串晦涩魔咒。
渐渐地,鹿绵发现自己的眼泪止住了,心里的翻江倒海也诡异地消失了,他甚至能毫不费力地直视地上受折磨的男人而心里不起一点波澜。
没有内疚、恐惧、同情,他只是用一种看标本的眼神看着抽搐的男人。
他知道他该为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自己而感到惊慌,而可笑的是在这种条件下他甚至没饭产生惊慌的情绪。
“现在好多了吧。”马沃罗问道,把魔杖塞进鹿绵手中,“一个小小的镇静魔法,希望能帮你克服压力。”他拍拍他的背。
“照着我的指示挥动魔杖,念‘钻心剜骨’”
……
十几次失败后,鹿绵有些懊恼。
他看了看手心里的魔杖,直挠头。老实说,白骨魔杖不对他的胃口。握着时也没有马沃罗所说的电流般的刺激,他只觉得凉气从手心冒到心脏。
“别气馁我们再试一次。”又一次,马沃罗扶着鹿绵的手臂,在空中挥舞魔杖,脸上的笑温暖又迷人。
和鹿绵靠在一起,他好像有了无限的耐心和用不完的精力。
“这根魔杖不对劲。”
“我会给你找更适合的,跟我念‘钻心剜骨’”
他好像完全不在意,鹿绵郁闷地想。
他其实是想说,用这根魔杖他可能到晚都学不会一个法术。
“钻心剜骨!”他心不在焉地挥动起魔杖。
出人意料的是,一束红光从杖尖冒出,击中了地上昏迷躺着的男人。男人的身子抽搐了几秒,马上又归于平静。与此同时,当魔力成功离开身体时,他感到从心底到肉体的满足快乐,好像是踩在云端。
马沃罗笑着抱起还楞楞地鹿绵,“恭喜你,男孩儿。你学会了。”
“嗯,”学会了这么一个危险恐怖的法术,鹿绵觉得自己应该不会为此开心。然而事实是,当魔力冲出他魔杖的那一刻,他无比的满足的喜悦,甚至希望再使用一次。
“钻心剜骨!”
再次的,莫名的激动兴奋从心灵直达肉体,沉浸在这短暂的快乐中,他觉得耳边男人痛苦的哀嚎好像也没那么大声了。
啪啪啪!
马沃罗为他小声鼓起了掌,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鹿绵能感到他眼神中的骄傲。
从小到大,除了亲姐姐没有任何人为鹿绵骄傲过,他心里涌出一股温暖的水流,鹿绵能感到鼻子传来的酸涩。
他需要这样的眼神!
于是他准备再次甩个钻心咒。
但魔杖却飞到了他主人的掌心。
“好了鹿绵,今天的练习份额已经够了。”
鹿绵不爽地嘟起嘴抗议,“为什么,我觉得我还需
', ' ')('要再巩固一下。”
“别开玩笑了。黑魔法有成瘾性,如果你不想变成一个疯子,就最好克制一下你自己。”
“好吧,”鹿绵失望地看着那根白色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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