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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音的执念不知从何而来,更不知该如何终了。本着自己也算半个雪音监护人的念头,北沢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夜斗作为雪音真正的监护人却不会如此放任北沢。
“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夜斗在北沢的耳边磨牙。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北沢很无辜地说道,对于教导小孩,北沢一向采取耐心的原则。
夜斗趴在北沢的肩上,哼了一声,不再说些什么了。
壹岐日和无措地站在两人之间,她望了望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雪音,又看了眼北沢,不知该去哪边。
“就连神的血液你也能进食吗?”这回雪音甚至还提高的音量。
北沢表情似笑非笑,“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认识夜斗的?”
这个事实毫无疑问彻底打击到了雪音,今天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打击雪音摇摇欲坠的世界观,野良空灵的声音宛如恶魔的呢喃:
“北沢和我们才是同类。而你,只是夜斗收留的一个用来解闷的玩具罢了。”
橘黄色的眸在走廊扫视了一圈停留在走廊上护士停放的治疗推车,泛着银光的手术刀静静躺在器械盘里,雪音大步走了过去,抓起手术刀往自己的手腕一划——
鲜艳的红色从他光洁的手腕上缓缓流下,伴随着雪音逐渐失控的声音:“那我的血液你会想喝吗?”
第27章
“雪音!”壹岐日和惊叫一声。
血是刺目的红,雪音任由着这红在自己的手腕上静静流淌,甚至还把手臂抬高了,脸上带着挑衅的笑意,就为了给北沢看。
北沢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已经布满了血腥气,混着腥甜的香气却又带着奇异的恶臭,混杂在一起并不会增加北沢的食欲,反而只会让人觉得腥臭至极。
夜斗趴在北沢的肩上,在雪音割破自己手腕后,身体便猛地颤抖起来,这便是一心同体的坏处,不论是神器做了坏事还是受到了伤害都彻彻底底地反馈到了主人的身上。
“你干什么?!”壹岐日和有些怒了,她抓住了雪音还留着血的手腕,看到上面深入见骨的伤口,不禁教训道:“就算北沢是吸血鬼你也不能这么伤害自己。”
雪音倔强地抿着唇不说话。
壹岐日和继续说道:“北沢他没有伤害过你,更没有伤害过夜斗,还给你们地方住,你凭什么这么质问他?”
雪音这时不服气地说道:“谁知道他是不是想要把我们当做储备粮。”
壹岐日和都被雪音这发言给气笑了,“北沢先生他甚至要给夜斗建神社,你却说他只想吃你们两个人?”
在两人对话的过程中,北沢将夜斗放在了走廊上的等候椅上,他慢慢地走向雪音,那手腕还在滴滴答答地落着鲜血。面对北沢的逼近,雪音不适应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的动作虽有些害怕,却还是逞强地挑衅北沢,“怎么,你要吸我的血吗?”
北沢抓起了雪音的手腕,哪怕雪音拼了命想要挣脱开,他的手指摸了一下还潺潺不停地留着血液的伤口。凑得近了之后,北沢更加肯定了腥臭的味道就是从雪音的血液发出的。
不用尝北沢也知道,这味道一定和裂口女的血一样难喝,然而北沢还是出于礼貌地舔了一口。
入口是冰冷的液体,伴随着一股腥臭味,口感却不似液体,让北沢总误以为自己在吃一块泥巴,不仅仅是泥巴,而是那种埋葬着尸体的泥土,有着失去活性的血液味道,却又有着腐烂的臭味。
对于北沢来说,吃泥巴已经是对这血液最好的形容了,真要说来的话,这种和裂口女不相上下的味道,北沢甚至连闻都不想闻。
北沢放下了雪音的手臂,皱着眉打量着他,“你要变成妖物了?”
雪音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你的血味道和那种要死的妖怪一样难吃。”北沢慢悠悠地拉起了夜斗,“你已经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神器了吧?”
雪音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吗?”北沢把夜斗的脸摆在雪音的面前,夜斗此刻已经快要失去意识,脸色苍白到一看就知道有问题,明明满头大汗却还朝雪音勉强一笑,“我没事。”
“你瞎说什么!”壹岐日和担忧地说道,“夜斗你怎么了?”
“被神器反噬了。”北沢拉开了夜斗运动服的拉链,里头的白色T恤已经遮挡不住从后背蔓延到前面的恙了,黑紫色的恙在夜斗的身上张牙舞爪,北沢冰冷的手掌探入了夜斗的T恤之下,开始将恙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至于怎么会弄成这样,你问问雪音不就知道了?”
“不是我做的!”雪音激烈地反驳道,他暴躁地围着夜斗转了几圈,“夜斗又不止我一个神器,肯定是野良那家伙干的。”
“她从来不会反噬我。”夜斗躺在候诊椅上微弱地说道。
雪音跳脚了,“你就这么肯定是我做的吗?她那么好你怎么不去找她?!为什么要选我做你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