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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不怎么好咯。”北沢释然道:“这样正好,不然我刚拒绝了一翁,在面前一条难免有点愧疚。”
随着北沢的身影渐行渐远,蓝堂英这才反应过来,“北沢大人,什么拒绝?拒绝一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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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间部一条拓麻的房间内,一翁坐在沙发上开始向他的孙子一条拓麻进行例行询问。
“最近夜间部有什么动静吗?”一翁刚被北沢拒绝了加入他家族的提议,丝毫不见恼怒的表情,反而更像是早就料到了。
“新来了位纯血种大人,其他的并无任何变化。”一条拓麻恭敬地站在一翁的身侧,汇报着情况。
“那位北沢大人真如传说中的那般不容小觑。”一翁想起北沢毫不客气的话语,冷笑了一声,“不过也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听到北沢的名字,一条拓麻问道:“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北沢大人……”
“东知清那个家伙不知好歹竟然和吸血鬼猎人协会偷偷联合起来想要暗害北沢大人。”一翁简单地说明了些情况,“已经有不少吸血鬼猎人找上门去了吧?”
作为一翁的孙子,一条拓麻自然熟悉整个元老院的结构构成,“东知大人这不是在谋害纯血种吗?”
“那又怎样?只能看北沢大人是否能够熬过这一劫了,不过北沢大人的身体看上去并不好呢。”一翁意味不明地说道:“之前我见到他的时候明明还不是这样子的,看来是受了什么重伤无法痊愈吧?”
“拓麻,你不要掺和到东知清和北沢之间的战争。”一翁特意提点道:“北沢大人的家族并不庞大,不然也不会躲到这个小小的黑主学园来养伤,你只需要好好照顾和监视枢大人就行了。”
“明明知道东知大人在谋害纯血种,爷爷你为什么不去缉拿他呢?”一条拓麻知道东知清一直在任何事上都要强压一翁一头,一翁早就想要拉东知清下马了。
“这你就管不着了。”一翁冷声说道:“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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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枢临走前交代北沢让他好好休息,可是北沢哪里像是会乖乖听话的人。既然玖兰枢让他抱着病体示弱,那他就要示弱给所有人看,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北沢苍介受了重伤,谁都可以打得过,软弱可欺。
离开满是血族待着的夜间部宿舍才能给那些暗中窥视的人一个有机可乘的机会。
就如同上次和沢田纲吉一起游览整个校园的行为一样,北沢自恃实力不差,至少来几个猎人他能打几个,只不要遇上夜刈十牙那样现任的No.1猎人就好了,毕竟人类的身体总归是有极限的。如果是非人类,那就难说了。
这种明目张胆的刻意引诱行为,恐怕只有没长脑子的人才会觉得是一个好机会,前天他才受到了袭击,还放了个活口回去,总不能猎人协会里头的消息都不互通吧?
周末的校园,人类的气息所剩无几,北沢一遍往学校边缘的森林走去,一遍感受着那远远坠着他的几道人类气息是否有跟丢。
当然,他也没忘抽空给玖兰枢发消息,让他记得过来领人,不是他就是那几个想要偷袭他的猎人,或者两者皆是。
明明吸食了那么多夜间部血族的血液,北沢非但没感到的身体开始恢复,甚至觉得自己身体仿佛人类得病般,头晕目眩的疼痛似要将他吞噬,他记得在他成为人类奈良苍介时曾患过感冒,那时候的他也和现在一样的难受,每天都觉得自己要昏死过去,可是血族不会感冒,北沢默默想着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行进的步伐愈发愈慢,直至北沢确定周围除了他和这几个猎人以外别无他人,他才彻底地停下了脚步,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张嘴的动作扯到了喉咙,又默默地闭上了嘴。
北沢站在原地不动的行为,那些个猎人显然察觉到北沢发现了他们,遂也不再隐藏,坦然地从隐蔽处走出。
“北沢苍介。”有人念着他的全名,说出了和之前猎人说的如出一辙的罪行。
又是一样的对话,北沢都懒得理会他们了,难道说吸血鬼猎人抓人前这是必须要走的一个流程吗?
北沢沉默的表现似乎激怒了男人,在男人的眼中这是北沢狂妄到不屑一顾的表现,吸血鬼猎人与血族之间本就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仅仅一个微小的环节就会将事情发展到不可回旋的地步。
“我最烦你们这些猎人,要打就打,别在这里啰啰嗦嗦——”北沢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样子,说道:“浪费我的时间。”
“你这家伙说什么?!”其中一个男人怒道:“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们四个人吗?”
“打不打得过不是靠嘴说的。”北沢一派淡然的模样,令在场的四名猎人不禁心生警惕,在等着他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早在被北沢顺利放走的那个猎人口中,他们得到了最为准确的情报,眼前这个看着病弱无比的男人竟然是个LevelA级别纯血种血族,本该是在元老院赦免名单上的血族却上了吸血鬼猎人的猎杀名单,真是令人讽刺不已。
谁料,北沢一动不动的架势看似胸有成竹,然而是在拖延时间等着玖兰枢过来捡人。不同于刻在血脉中天然畏惧的血族,吸血鬼猎人对血族的恐惧是从实战中被一点点磨灭,每个人成为吸血鬼猎人的理由大不相同,不过对血族有着强烈恨意的猎人绝对占据极大多数。
“如果你们没事的话,那么我要走了。”四名猎人和北沢一动不动地对峙着,受不了这尴尬的氛围,北沢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抬脚作势要走。
“不能在这里放过他!”情急之下,一个猎人喊道,在这个遍布血族的校园里,想要抓住北沢单独的时刻是多么的难得机会。
砰——
猎人的喊声完全被另外一个女猎人发出的枪响盖过,女猎人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竟然和男猎人喊出的时机重叠。
左轮/手/枪发出的木质子弹没入了北沢脚边的地面上,北沢挑高了眉,问道:“你们这是?”
“不许动。”女猎人高举着手/枪,沉着冷静地说道。
“很遗憾。”北沢轻声笑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可是你没有这个权利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