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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壁和其他风纪委员会成员看着纲吉关上的房间门,几乎认定过一会儿云雀委员长会扔出来一具被咬杀过的尸体。
可是他们一群人在门外等了好久,房间内依然非常安静。只有零星几句谈话声,从门缝中传来。
那个顶着他们目光进去的少年,竟然在风纪室里活了下来……还能和委员长有语言上的交流&这听起来简直是一个荒谬的驳论。
——其实沢田纲吉不是今天唯一一个翘课的人。
在他待在风纪室里看书的这段时间,柿本千种和城岛犬正在外面教训昨天跟踪库洛姆的男人。
——那个男人也是,七名转学生之一。西蒙家族的沙之守护者,加藤朱里。
“喂!”城岛犬从围墙上跳下来,落到了加藤朱里的面前。“昨天是你一直都跟在那个笨女人身后的吧。”
慢慢悠悠走过来的柿本千种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提醒自己的同伴“小声一点。”
“无缘无故地逃课,可是违反校规的。”
听到柿本千种的这句话,城岛犬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大声地哼了一声,“校规?那算是什么东西?”
看到城岛犬这种对校规和风纪委员会都万分不屑的态度,柿本千种也非常懂得如何拿捏对方的弱点:“但如果让彭格列十世难办的话,骸大人也会感到苦恼的。”
“……啧。”城岛犬不悦地看着面前的加藤朱里,“那就先堵住他的嘴,免得他叫起来——”
加藤朱里向后退了几步,他——以及‘借住’在他身体内的某人,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你们要干什么……”
窝在风纪室沙发上的纲吉,完全不知道在学校围墙外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首领早在十分钟前,就开始没办法像刚才那样,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里的书上,专心看书。他抬头望着对面正闭目养神的云雀恭弥,走神了很久。
“你在看什么?”云雀恭弥仍然维持着他斜躺在沙发上的动作,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语气有些冷淡地问沢田纲吉。
“……学长,”直到现在纲吉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十年后的云雀能够那么自然地留在彭格列家族,“我可以问一件事情吗?”
听到纲吉的这个问题,云雀恭弥略显冷淡地轻哼一声,以示‘恩准’。
“如果有一天……学长留在了并盛之外的地方,那会是因为什么?”
这种充满假设的问题真的很奇怪,云雀恭弥睁开眼睛瞥了一眼他对面的小动物,随即非常笃定地回答:“不可能。”
“可……”沢田纲吉也本以为这是一个不可能的假设,但这件事情的确出现在了十年后的世界。而且十年后的云雀,还让纲吉来找现在这个世界里的云雀寻求答案。
——结果云雀恭弥的答案就是‘不可能’……
“委、委员长,”在他们两人陷入这有些尴尬的沉默的时候,草壁哲矢却敲开了房门,“校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副委员长在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坐在沙发上的纲吉一眼——他还以为以委员长的性格,一定早就把这个闯进来的瘦弱少年咬杀掉了。“那个男人被绑了起来,挂在学校门口的路灯上,身上还挂了一个写着‘变态跟踪狂’的牌子。”
毕竟库洛姆昨天刚被人尾随过,所以当草壁的汇报说到‘跟踪狂’这几个字的时候,纲吉也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他。
听完草壁的汇报,纲吉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不会吧。’
——沢田纲吉感觉,自己已经能够猜到这个被人绑起来的男人是谁了……就连动手的人是谁,小首领也都能够猜到。
要么是柿本千种和城岛犬他们,要么就是以骨女为代表的式神们……
但无论动手的人是谁,沢田纲吉都很清楚,这个被惩处的男人,刚才所经历过的事情,一定都很……悲惨。
云雀恭弥可不知道纲吉现在的心里想法有多么复杂。黑发少年不能容忍在自己的领地中出现这种事情,他不悦地拎起自己的浮萍拐,对草壁说:“带路。”
在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云雀像是刚想起来纲吉的存在一样,“小动物,你该回去上课了。”
“用我做借口旷课,你的胆子还真是大。”云雀恭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但是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却并没有多少怒气。
云雀这种不同寻常的表现,让还站在门口的草壁惊讶地看向他,接着草壁又转移视线,看了看房间内的沢田纲吉。
草壁哲矢对沢田纲吉这个人印象深刻。在他的心中,这是一个经常请病假不来上课的病弱少年,但偏偏身边却围绕着一群……‘不良少年’一样的同伴。狱寺隼人这个令人头疼的转学生是其中之一,总是在无意间违反校规,事后还自己意识不到的笹川了平是其中之一。而最让人感到棘手的柿本千种和城岛犬也是其中之一……
有时候草壁哲矢本人都会感到疑惑不解:沢田纲吉究竟是怎么做到让他们围在自己身边的?
当然这些印象还不是最深刻的,最让草壁哲矢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沢田纲吉和云雀委员长之间……有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默契。
而且云雀委员长对沢田纲吉甚至有种微妙的……纵容?
‘纵容’这两个字闪过草壁哲矢脑海的时候,副委员长大人猛地打了个冷颤。——毕竟这种形容词,听起来完全和云雀恭弥扯不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