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年后
牧野醒来的时候感觉头脑还有点混乱,两世的记忆同时涌入脑海,在他的印象里,上一秒他还是被围困在丧尸群里浴血奋战的B级血浆片,下一秒就转到了幼童丛林求生的野外频道。身为末世最大的佣兵团第一猎手,虽然现在是个小孩模样还没有记忆,但他见过的小孩这么大的时候都敢从成年人手里抢食,而他自己七岁的时候都能跟着老头子去狩猎丧尸群了,现在居然要靠别人的救济才能勉强活下来,属实是丢了他小野哥的面子。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赖在一个男人身上吃奶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男人困在牢里自身难保,还要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的行为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在末世里,像这种舍己为人的家伙早在他出生前就全都死光了,剩下的多是些浑浑噩噩每天在绝望中挣扎的人。
在牧野出生的后末世时代,地球上已有的物资已经很匮乏了,变化多端的极端气候更是让自然作物几度灭绝,所有能吞下去,能被消化的有机物都会变成人类的食物。在他那个畸形的年代,食物比人命更重要,一个拳头大小的发霉土豆就能从一个饥饿的家庭里换来一个四肢健全的小孩,当然不可能有人会选择母乳喂养,毕竟母亲自己都吃不饱,哪里会有奶水去喂小孩呢。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尝到所谓的奶的味道,又香又甜的浓厚口感似乎仍残留在舌尖,在他短短的十九年人生中,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了。以前听老头吹牛,在末世之前这种东西到处都是,秩序时代的大部分小孩都能把它当水一样随便喝,他还不以为意,现在倒有点小小的羡慕起来。更何况,男人被他舔弄乳头时那性感的呻吟仿佛唤醒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欲望,他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头野兽在跃跃欲试,却苦于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能暴躁的原地打转。怪不得安全区里有些家伙喜欢养一堆男男女女做宠物,之前他觉得他们又傻又无聊,老头子却一边嚼着在道边随手摘的野草一边踹了他一脚骂他傻逼。但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牧野想着,如果他能自保,他也不介意养他一段时间。
闭着眼感知到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的气息,牧野才从床上坐起身,他抬手,发现之前从监狱的垃圾场捡来取暖的破布已经消失不见,有人给他换了一身干净而柔软的白色长袍。他打量四周,入眼是一间全封闭的房间,金属色的冷硬墙壁和昏暗的光线营造出了一种阴暗又压抑的气氛,却给了牧野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在他的世界,这样的一座狭小而封闭的小屋代表着他不必躲避异常的可见光辐射和丧尸的追杀,代表着一个能安稳睡下却不必担心有人把杀死后将你的尸体和物资当作食物带走的白昼。
这座房间很空,身下的纯白色的床品是他从未见过的材料,光滑柔软甚于他见过的那些从小就被养做首领们的宠物的男人女人滑腻的肌肤。床头摆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乳白色液体。一双毛茸茸的拖鞋整齐地摆在床边。除了他身下这的座床,房间里只有几台看不出用途的大型机器沉默无声地运转着,入眼的一切都是他此前从未见过的干净而秩序的模样,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恍惚有了一点他已经离开了那个混乱的末世的真实感。
这两年间,毫无记忆的牧野克服了心里得那点障碍,终于不再抗拒靠近那个囚牢,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坚持,他每周会给慕少将带去一些野果,等三个月慕少将发情期到了就凑去人家那里加一顿餐,慢慢的对于慕征晨的气息也熟悉了起来,两人间也算建立起了一种无言的默契。直到突然有一天,监狱星天空突然暗淡,大地嗡鸣震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躲在丛林里等待着异象过去,觉果等来的却是慕征晨带着一大堆气味混杂的人过来找他。他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本能却促使他先一步躲进了丛林深处,结果慕征晨找不见他居然领着人包围了整座森林,四面八方都是混乱的气息,他还没想好往哪里逃跑,就被慕少将提前安排好守在暗处的军雌一枪麻醉给放倒了,再醒来时就已经恢复了末世的记忆。
浅金色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牧野的再次确认了整个房间里没有威胁后,他也就并不着急探索房间外的世界,更不关心自己当下的处境,而是直接拿过了床头的碗,嗅了嗅气味判断应该没毒后,他也不尝味道,闭着眼睛秉着气大口大口的直接就往胃里灌,喝完就往床上一躺,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地恢复体力。
慕征晨和带队的吉恩斯上将在监控室看着小雄子的一举一动,看见他吃了东西就躺下睡了,不约而同默默松了口气。
雄子黑色的短发胡乱铺散在枕上,洗净之后白嫩的脸颊胜过最温润的羊脂玉,即使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消瘦,也无损他小天使一样的可爱的样貌。那位年长的上将不由自主地赞叹了一句,“小殿下的基因等级一定很高。”
“殿下能独自在丛林生活这么长的时间,身体素质也很强”。慕征晨板着一张脸,一板一眼的的附和道,眼里柔软的光彩却怎么也挡不住。
上将瞥了他一眼,默默腹诽这孩子是越长越不可爱了。明明刚进军队的时候还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也不知道跟谁学坏了,这孩
', ' ')('子就认准了,觉得一个合格的军人就应该喜怒不形于色,天天板着张棺材脸,再也不肯露个笑脸,明明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雌虫,却比他这个老年人还死板。
看到小雄子对新的环境适应良好,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只是狼吞虎咽的吃了就睡,慕征晨默默松了口气。他也只是凭借着自己对于小殿下那一点微弱的了解试着赌了一把,因为每次小雄子出现都是在黄昏或者阴天外界光线较弱的时候,应该也没接触过其他的虫族。联想到去找雄子时他那惊弓之鸟一样的反应,他判断小雄子可能不太适应较明亮的光线,也不喜欢陌生虫族的靠近,于是自作主张安排了这样一个昏暗而封闭的房间。毕竟正常按照雄虫养育手册上来说,是不可以将幼年雄子独自留在封闭空间内的。但整个随行军队都是单身的军雌,自然也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常识,吉恩斯上将出于对后辈的信任,最后也选择了听从慕征晨的建议,给小雄子安排了这样一个由医务室临时改造的房间间。
吉恩斯·塞伦上将是慕征晨所在的第三军团里一位资历不浅的老牌上将,在接到虫皇下达的任务时,他还以为这次只是用于安抚军心的一次形式性的护送任务,完全没想到自己看好的后辈居然给他带来了这么一块烫手的山芋。毕竟在这样一个曾经被用作战场的边缘荒星上怎么会出现一位珍贵的雄子殿下先不提,单就幼年雄子的抢手程度来说,他已经能够预想到,这位小殿下将会他们军团和他的后辈带来多少无穷无尽的麻烦。
而且作为标准的大型运输舰队,为了能一次性输送大量战士,舰内只留了能供所有人使用的基础的生活设施,雄子保护手册要求的养育雄虫的基础生活条件是一条也达不到。更何况,舰上的机器设施也不合格,他们只能检测到检测这位殿下骨龄只有三岁,而且严重营养不良导致他发育有些迟缓。随队的军医告诫他们,以小殿下的身体条件,完全经受不起舰队军用标准的空间跳跃,但如果不走虫洞,想要回到虫星最少有几百光年的直线距离,这队星舰的物资根本支撑不了他们进行这么久的宇宙航行。
而且据慕少将汇报所说,小雄子可能从出生起就没有与除了他之外的虫族接触过,虽然在这几年间慕征晨有尝试过教小雄子说话,但是成效甚微。因为雄子不肯跟他说话,也不愿意听他说话,给他送吃的只是远远的直接扔进来而已,吃奶时更是吃了就跑毫不留恋,慕征晨反复测试了之后也只能确定小雄子应该能听懂简单的对话。想到慕征晨报告中小雄子所表现出来的过度戒备以及油盐不进的态度,他不由得头痛起来,“小殿下这样没问题吗?”
为了保护小雄子,而不引起舰上军雌们的骚乱,他们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公布出来,参与抓捕行动的军雌们也并不知道他们去围堵的是什么,整个舰队里只有他们两人,随队的军医,以及那个暗中埋伏,最后成功把小雄子放倒的那个军雌知道此事。
经过昨天一宿的商讨,确定了几位知情人里根本没有人有照顾幼年雄虫的经验,最后他们只好选择连夜远程连线雄子保护协会。但协会根本不相信他们会在一颗荒星上捡到雄虫,毕竟整个虫族近千年所有出生的雄虫蛋每一颗他们都登记在册,从来没出现过雄虫蛋丢失的情况,所以对他们提交的材料看都不看,还是吉恩斯上将找了他在虫族主星的老友,辗转几层托了关系,才终于让协会上下重视起来,相信他们这里真的有一只未登记的雄虫。雄虫保护协会内部掀起的惊涛骇浪暂且不提,在看过他们发来的雄子身体信息后,协会建议先把雄子就近安排在宜居星上,把小雄子身体养好,等到雄子成年,能够接受空间跃迁了再接回主星生活。
然而,在这个偏远星系中,只有一所条件能够达到雄子基础生活标准的建筑,那是一座由两颗行星和一条小行星带组成的大型研究所,由虫族最年轻的脑神经学教授带队,主要负责研究虫族的精神域开发方向。这座研究所平时几乎不与外界联系,但只要联系就是能轰动虫族整个社会的重大发现,因此在不少虫族心中留下了十分神秘的印象。尤其是带队的教授,星网上只有很少的资料说明他是从星际第一学府跨级毕业的高材生,除此之外,就只有他尚在求学时跟随导师在颁奖仪式上的一张模糊不清的侧脸照,在照片上隐约能看出他应该是一位金发的纤细美人。
在雄子醒来前,吉恩斯上将已经联系上了研究所,安排好了小雄子的对接工作,再过一个星际日,舰队就能行驶进入研究所所在的星域,到时候会有研究所的成员驾驶小型舰前来直接接走小雄子,全程不与多余的人员接触以确保小雄子的安全和舰上的秩序。
慕征晨其实心中百般不放心,但是也不得不接受上将的决定。他心里清楚,那种戒备森严的研究所以他的身份是没办法随意进入的,下一次相见要等到十七年以后小殿下成年,到那时小雄子能不能记得他还是个未知数,更何况年幼的小雄子连名字都没有,以后想要找到小雄子更是难上加难。想到这里,他心中不免更加苦涩,两年的时光虽然对于虫族的寿命来说十分短暂,但足以让他对小雄子产生极为深刻的感情,他不敢自居小雄子的雌父
', ' ')(',但至少希望能在小雄子心里留下一点印象。他抿了抿唇,第一次产生了违抗命令的想法,在小雄子离开前,他想要再见他一面。
吉恩斯上将把他的失落全看在眼里,在军队中带了慕征晨这么多年,他对于慕征晨的想法一看便知。想到这一段时间他在监狱星受的苦,他难得心软了一回,主动暗示道:“来接小殿下的星舰还有六个星时到,征晨你也去休息吧,一会你跟我一起护送小殿下上星舰。”
见慕征晨还傻愣愣的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继续说:“为了保证雄子的安全,你挪去雄子隔壁的房间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