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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辽到了后半夜还是吐的很难受,可是他又偏偏不许楚燃离开去找医生,楚燃无奈想了想,廖辽吐要不了他自己的命,要是现在忤逆廖辽才是要了他自己的命。
于是楚燃只能留下来,他拿了湿毛巾不停擦着廖辽额头冒出的冷汗,拿着水杯给他喂水。
廖辽像是在说梦话一样,攥着楚燃的衣袖不停不停的喃喃自语,楚燃听不清楚,只能把廖辽搂得靠在自己身上更近些,然后俯身贴近廖辽,听廖辽在讲些什么。
“你要去哪?”
“别走,我错了,你去哪?”
“你去哪?”
……
廖辽到后面几乎尖叫起来,他像是被梦魇住了,在梦里都在挣扎着哀求求饶。
楚燃几乎要抱不住他,廖辽挣扎的太厉害了,楚燃只能将廖辽往床里拖了一些,然后轻轻拍廖辽的背,喊着他:“廖辽?廖辽?醒醒,你只是在做梦,廖辽,醒醒,我在这。”
廖辽茫然的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还不聚焦,枉然的伸手去够。
楚燃没有让廖辽的手落空。
楚燃握住了廖辽的手,任由廖辽如同溺水将亡的人一样死死抓紧自己的手,然后将廖辽带出噩梦的深渊。
“不要怕了廖辽,你现在先别睡了,你的状态真的不对,我得给你找医生了。”楚燃没有把手从廖辽手中抽出来,他在极力照顾着自己的雌君,因为他的生病而一再忍耐。
廖辽的眼神终于落到了楚燃的脸上,廖辽猛的喘息了好几下,像一只被惊吓的狗,惶恐又狼狈。
楚燃想廖辽应该就是做梦了,他这样不安,也不会是什么好梦,于是楚燃还是先开口安抚廖辽:“别喊了,会不会很累?我们先喝水好不好?”
楚燃嘴上说着,另一只手就先放下了廖辽,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那是他在廖辽睡觉之前倒的热开水,现在应该已经凉了不会烫到。
廖辽这次没有喝水,他摇摇头,侧过头去,没有喝水。
楚燃没有把水杯放回去,他难得对廖辽有这样强硬的态度,把廖辽拉起,靠在床头,将水喂进去好几口。
“你冒了很多冷汗,又一直呕吐,我怕你脱水。”楚燃将水喂进了一大半,把杯子放回去后向廖辽解释。
实在是廖辽现在看着太难受了,楚燃不自觉就要去哄他,怕廖辽心里也难受起来。
廖辽眼眶果然红红的,他看着楚燃,手还是没放开楚燃的手,他答应了楚燃明天看医生,但是今天晚上怎么也不许楚燃离开他去找医生。
楚燃没办法只能躺下,将廖辽拢进自己的怀里,廖辽听着楚燃的心跳渐渐安静下来。
“我们生一个孩子,好不好,雄主?”
楚燃听着廖辽的话,他像拍着孩子一样拍着廖辽,廖辽总是这样,想的很多又很杂,听着都是语出惊人,可是楚燃懂得他一字一句下的不安。
楚燃没有敷衍廖辽,他只是平静的和廖辽分析:“我们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拥有一个孩子,其实孩子大多数不能拯救死气沉沉的婚姻,与其抱着希望觉得孩子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不如看看这关系的疙瘩是一个孩子就可以改变的,还是只能遮掩一二。最关键的是,我们现在不适合拥有一个孩子,我们不能好好爱他的,廖辽,我们难道要让我们的孩子不幸吗?”
廖辽蒙在楚燃的胸膛痛苦的抽噎了一声。
楚燃顺着廖辽脊背的手没有停,他不想廖辽哭,因为廖辽痛苦并不能让自己好过,只会让自己的心也腐朽潮湿。
楚燃还记得廖辽在他被注射了药物时候讲的话,楚燃有心想让廖辽开心一点,于是楚燃回答了之前自己没回答的问题。
——如果有下辈子,雄主做我的孩子好不好?
“廖辽,如果有下辈子,我做你的孩子,这辈子,你是我的孩子。我现在照顾你,你下辈子可要好好照顾我啊。”楚燃的声音又轻又缓,只是不想让廖辽再接着难过下去。
廖辽将楚燃当成了遥远的月亮追逐,楚燃很遗憾自己不是他想要的私有月亮,能做的只是在廖辽昏暗时候为他撒下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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