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告别云渺,准备回家时候,楚燃是打算坐地铁回去的。
楚燃把帽子留在了咖啡馆,没带出来,只是戴了口罩。他站在站台上跟随着人潮等待着15分钟后的地铁。
楚燃出来见楼落时候就打了雄虫抑制剂,这让他得已在站台人群里可以观察到人们。
不是狂热的,不是迷恋的,不是疯狂献出一切的雌虫们。
而是正常的,和朋友三三两两在一起抱怨作业太难,老师拖堂或者互相吐槽老板太抠门,加班很累,结婚对象找不到的雌虫们。
楚燃静静的站在站台,他的身侧正站着两位看上去刚刚放学的雌虫,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没有避讳的闯进了楚燃的耳朵里。
“唉,怎么又考这么差?我雌父肯定要骂我了……”
“你还好啦!你都第四名了!而且你还可以见到雄父耶,我都不知道雄父什么时候可以和我说说话。”
“我喜欢街口那碗麻辣烫,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去吃,我们都快毕业了越来越忙了……”
那两位小雌虫讨论的东西又多又杂,话题跳的很快,短短这十五分钟,楚燃已经知道了其中一位是好学生,而另一位成绩不尽如人意。
好学生那位很苦恼自己成绩,其实他已经考很好了,可是他却还是担心回家被责骂。
成绩差的那位则完全不考虑成绩,只想着吃麻辣烫,觉得街口麻辣烫最好吃。
楚燃听的很入神,他有些怔怔的。
这么多年,楚燃都已经忘记了,这些平凡琐碎的烦恼和日子。
地铁来了,楚燃目送着那两位雌虫学生上了地铁,他身旁涌上了许多人,那些人都与他擦肩而过,匆匆忙忙上了车。
楚燃没有动,他看着地铁慢慢关闭,地铁里的雌虫们都隔着门看着没上车的奇怪的他。
而楚燃还是站在站台,他没有上车,看着身旁的人都上了车,突然涌上了一股泪意。
楚燃低垂下眼,眨了眨眼睛,想把泪意眨回去,像他这么多年做的那样,可是此刻那么多年强大的自控力好像突然失效了。
地铁开了,楚燃看着地铁开动离开,而自己等候的地方刚才还热闹非凡,吵吵嚷嚷,现在却静悄悄。
空无一人的等候台上,静的只能听见楚燃的抽泣声,那是一种像孩子一样的哭法,只有孩子才会哭到停不下来哭到哽咽抽噎。
楚燃终于没有再克制自己,他站在等候台上,只是伸手不停抹去自己的泪,楚燃告诉自己不要再哭了,可是却忍不住。
楚燃想到刚刚目送走的人们,他们叽叽喳喳讨论着平淡生活的烦恼,他们都上了车,都有一个目的地,一个家。
楚燃想起了刚刚那雌虫学生的话,他想到自己,那时候自己成绩考不好也会担心,可是雄父却会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努力就够了。
楚燃现在回想还能记得雄父的安慰和背着他时候宽厚的臂膀,还有那时候自己做的甜甜的果酱,有时候酿的时间不够长,还会有酸涩的味道。
楚燃其实很久很久没认真想起自己雄父了。
他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想。
楚燃一向是别人的依靠和依仗,哪怕强势如廖辽其实也只是一直依靠着楚燃。
如果不是云渺对他说,自己是个好人想让自己得到好结局,或许楚燃都快忘记了,自己原来也只是个平凡人。
楚燃终于止住了泪,他此刻多感谢这个空荡荡站台,这个没有人的时刻,可以让他再最后最后做一回小孩子。
楚燃抹去了泪水,他想,也许充满谜团、遗憾和未完成,才是命运的真相。
突如其来的一刻软弱并不能击倒楚燃,人生不比歌谣,有朝一日注定会让你失望。
可是失望过后,楚燃还是要好好完成这首曲子。
楚燃的耳旁仿佛还缠绕着刚刚那雌虫学生的碎碎叨叨的抱怨,很细碎可是也带着温暖。如果教皇成功,那么他们的生活也会破碎不堪,楚燃想,没有人会记得自己,但是自己知道,自己曾经为了那样的低语也做出过努力。
等候台的风呼啸而来,下一班地铁也缓缓驶来,而楚燃这次踏上了地铁,他心里哼着歌,哼着小时候自己雄父常常唱的歌,心里生出无限勇气。
楚燃看着地铁的门合上,他这样心甘情愿,走入了未知的命运,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奉献自己的努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