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祁舟拼着一股劲儿把祁济生出来后,顾不上产道被阔开的痛楚,以及这后天人为改造出来太过敏感的女性生殖器,竟然在生产中还能高潮的情况,忍耐住了在生产过程中因痛爽相交而痉挛抽搐不止的身体反应。
他哑着嗓子,费劲的朝刚用除菌毯包裹住新生儿的医护人员伸着双手,神情急切的道,“让我看看他,求求你,让我看看他……”
医护人员没有多想,还以为刚经历生产之痛的孕夫此刻正母爱泛滥,便将孩子小心的放进了满脸渴切汗湿了头发的祁舟怀里。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撒手,再想从对方手中要回孩子就变得千难万难了。
脸上汗水密布的祁舟,眼神复杂的望着怀中襁褓里的孩子,默默的任由医护替他结净身体,无论医护怎么劝他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放心将孩子交给他们,祁舟都置若罔闻。
还保持着青年样貌,只是曾经的那头漆黑利落的短发,已然如冬雪凝结的绸缎般净白柔长的男人,一双布满血丝的俊目死死地盯着怀里的婴孩,连眨都舍不得眨一下。
男人就像个千辛万苦终于寻回心爱之物的守财奴,只想将这份失而复得的珍宝牢牢抓握在手中,时时刻刻都盯着才能安心。
望着与印象中相差无几的婴孩面容,祁舟的记忆一下子被拉扯回久远到都有些模糊斑驳的童年。
那时候的他也只是个五岁的孩童,和父亲一起站在从产房出来的母亲床边,抻着脖子去瞧看新诞生的小生命。
他可爱的弟弟,从出生就与其余红彤彤皱巴巴小猴般吵闹哭喊的婴孩不同。柔软的胎毛乌黑浓密,肌肤更是莹润如雪,提溜着双乌炯炯的眼睛,不哭不叫,好似在新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往后的祁舟不止一次想过,父母给弟弟取名祁济,可能并不仅是要他们兄弟两团结一心同舟共济这一个意思,大概还喻示着"奇迹"的含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毕竟在当时外神的诅咒普及着整个世间的时代,祁济的降生,竟然能让心理医生已经下了判决,病情都达到中度快接近重度的父母,奇迹般的找到了生活的锚准,精神趋近于平和,行为举止都不再间歇性神经质。让整日里忧心焦虑,生怕一睁眼父母就会变成怪物的祁舟,久违的再次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和幸福。
也是祁济的牺牲,给这场世界性的灾难画上了句号,拨乱反正,将整个世界从外神手中重新夺回归还给了人类……
祁济做到了其他人都无法做到,也绝无可能做到的事情。
属实是个“奇迹”的代行者。
现如今,祁舟也在尝试创造奇迹。
他,想要重新赋予弟弟生命。
让他那个过分年轻、过分惊艳又过分早亡的弟弟,再次复活。
死而复生。
在如今这个注重科技发展的无神时代,那是天方夜谭。
可祁舟自无神时代开启至今,已经存活百年有余,他的身体依旧维持在巅峰状态,容貌一如往昔,除却目睹弟弟消散后骤然白掉的头发,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止了流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这样科学无法解释的超然存在,本身就象征着超过人类现有认知的无限可能。
所以当斐里恩找到他,跟他说有办法复活祁济的时候,祁舟说不上是浓重的悔恨,还是日日夜夜超负荷到甚至出现幻觉的思念累加,他想都没想就加入了。
忍受着对方对他身体的改造,以男人的躯体承接了个可以孕育子嗣的器官,并成功受孕……
祁舟从初怀到生产的这十个月里,时常忍耐着孕期诸如涨奶,孕吐以及各种内分泌紊乱导致的问题。
他不止一次的抚摸着自己日渐鼓起来的肚子,一边怀着无法向他人诉说的浓重爱意,无比期待着肚子里的小生命降生。一边又忍不住怀疑自己肚子里正在孕育的,真的是祁济,他最为挚爱的弟弟吗?
怀疑滋生的质问和恐惧与殷殷期盼的爱意相互撕扯扭打,让祁舟时常觉得自己被分割成了两面。
一面是对肚子里的孩子满怀爱意的期待降生;一面又对越来越近的预产期感到无比的恐惧,生怕降生于世的孩子不会是祁济。
他怕自己会失望,然后无法倾注爱意去对待这个怀胎十月,从他肚子里掉出来血脉相连的孩子。
百来年没法偿还的无尽悔恨,祁舟已经汲取所有的爱,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给了早就在时光中泯灭的旧日爱人,再分不出一丝一毫给予其他。
可当他看到刚诞生的孩子后,祁舟所有的怀疑、质问和恐惧全都消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怀里的孩子一如初见,胎毛浓密乌黑,肌肤莹润若雪,不哭不闹,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五官都与记忆中印刻的模样一般无二。
这就是他的弟弟。
也不知是血脉中铭刻的因果,还是双目对视时灵魂激荡而出的熟稔?
冥冥之中,从内心忽然涌上来的笃定,让爱意决堤。
面对胸腔中奔流往复,再无顾及束缚,潮涌而至的爱,祁舟眼眶酸疼,漫出来的泪水顷刻模糊了视线。
他低下头,用干涩发皱的淡色唇瓣,轻轻的吻了吻襁褓里孩子的额头,品尝到泪水划过嘴角的苦涩,胸中却是放下重担般的如释重负,伴随死去的珍爱之人真的复生后,浓烈到失语的欣喜。
甚至在医护人员请来在产房外等候的斐里恩时,祁舟都旁若无人的抱紧孩子左看右瞧,眼睛里哪还容的下其他?
与祁舟一样,说不上是被已逝的旧神所诅咒还是祝福,百年过去,斐里恩的容貌还是那般英俊未曾改变,就连修剪得当的金发在灯光下耀眼璀璨的也不曾损减一分。
他来到祁舟的床边朝对方怀里的孩子伸出手去,才终于被沉浸在喜悦中的男人吝啬的投去几分注意。
祁舟堪称条件反射般抱着孩子避开了斐里恩伸来的双手,神情刹那戒备,表情变得如同护崽的母狼般狰狞而凶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斐里恩对祁舟的抗拒与排斥并没有多少动容,绯色的瞳孔好比波澜不惊的镜湖,不起一丝波澜。
他并没有收回自己空悬着想要去抱孩子的双手,只是不疾不徐的说了一番话就让祁舟迟疑着妥协,不甘不愿的将怀里的孩子奉送到了他的手上——
“刚出生的婴儿要想健康茁壮的成长,就少不了母乳喂养。你别忘了你的体质泌乳性很差,你喂不饱他。放心,当初说了会一同抚养他长大,我不会把他从你身边就这么带走的。”
“你我身上都有他曾经的力量,能够稳固他重新被拼接起来的灵魂。不把你身上的价值榨干,你就是现在想跑,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前半段的陈述事实,与后半段并不像好话的话,反而短暂的打消了祁舟的抵抗和顾虑。
而斐里恩接过孩子后,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只手稳稳的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开始一颗颗的解着深色的衬衣扣子,露出里边被束胸带狠狠勒平的胸口。
直接将右边的束胸带往下一扯,斐里恩丝毫不避忌他人的目光,将半边弹润丰盈怎么也不会小于c杯的大奶子给露了出来。
樱红肥大好似颗小葡萄的奶头正好抵在怀里孩子粉润的小嘴上,被掀动出张嘴的欲望,正处于婴孩口欲期的祁济给本能的含住了。
他原本还在感慨与主线剧情里的主配角宿命般的再次相见,就感觉自己被揽入另一个人的怀抱里,下一秒就被什么又大又白,软绵绵肉乎乎的东西给呼了一脸,嘴边还被个柔柔韧韧的东西给顶住了。
祁济还都没反应过来,嘴就自己动了,没长牙的上下牙床,下意识就把含进嘴里那颗圆圆的东西咬合磨蹭吮吸起来,一股清甜带着奶香的汁水倏地冲灌口腔差点没给他呛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切都发生太快了,等意识到嘴里喝的是什么玩意儿的瞬间,祁济浑身僵硬了刹那,随即自成年人灵魂而生的羞耻感顷刻没顶,让他挥舞着还不是那么好使的短手短脚连推带踹的想把面前的大奶子给弄开。
可当第一口乳汁被会厌软骨给吞咽入食道后,这幼嫩的身体第一次被唤醒的食欲,霎时强大到压制住他成年灵魂中的羞耻,嘴唇不听使唤的死死啜住男人肥软的奶头就猛嘬畅饮起来。
那股子突如其来饥渴感,简直活像饿了好些天的人得到了一碗稀粥,甭管烫不烫了立马端起来就是稀里呼噜的一顿吃喝根本就是一个样。
不过也正是这饿死鬼投胎般不知满足的饥饿感,如同当头一棒敲在了祁济的头上,让他霎时拾掇起自己泛滥的羞耻感,手脚规矩的团缩起来,顺应身体的需求,开始乖乖的喝奶。
在内心狠狠擦了把汗,祁济差点因为个人情绪太强烈而翻大车!
演员最忌讳在表演途中因自我意识太盛而出戏,这要是在片场中,可是会让导演质疑演员基本素养和业务能力的重大失误。
不过像祁济现在这样,成人的灵魂困囿在一具幼嫩的婴儿身体里的情况,就算如今现实世界的科技很是发达,人类的平均寿命都因此提高到了两百岁以上,也还是无法实现的。
如此过于玄幻的情节,也只能在全息游戏中才能意淫得来。
也因此,从未有过返老还童经验的祁济,才会一时之间被自我的情绪所左右,乱了分寸。
现在重新收拾好情绪,摒弃多余杂念重新入戏的祁济,与斐里恩凝视过来的绯色双瞳对上,乌黑晶亮的瞳眸澄澈的像块毫无瑕疵的黑水晶,与其余刚降生于世白纸一张的孩子已经没了丝毫差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暗暗在内心庆幸,由于那瞬间爆表的羞耻与抗拒心理,让他小小的五官都皱巴到了一块,眼睛也因为挣扎而眯缝成了一条线,反倒阴差阳错,没让斐里恩瞧出些什么来,不然这一开始就露了馅儿,他后面给自己拟定的剧本还如何进行呢?
祁济可是给为了复活他,胆敢去触碰红线的斐里恩与祁舟都准备好了一份精心制作的大礼呢。
试想他们千方百计想要复活的爱人,却前尘尽忘,只把他们当成敬爱的长辈来对待,怀揣着私心将他似亲子又似爱人养大的两人,到时又该如何自处呢?
斐里恩看着怀里的孩子蹙了眉。
倒不是他发现了什么端倪,对于祁济一开始表现出来不愿意喝奶的挣扎,被他当做是孩子感应到离开亲生父亲的怀抱,表现出来的不适,而轻易揭过没有多想。
他反倒因为祁济表现出与其余婴孩无异的举止,兴起了不太妙的预感。
斐里恩右手抱着孩子,侧过脸去,抬起左手直直刺向自己的左眼,霎时那半边刻意避开孩子视线的左脸便鲜血迸溅!
面部的肌肉因为突然的疼痛而生理性的抽搐,可斐里恩的神情却十分的平静甚至称得上麻木,好似早就对如此程度的疼痛习以为常。
他生生抠出了自己的左眼,动了动右手,将孩子的脸又往怀里偏了偏。右眼的余光,瞥到孩子的视线已经被自己高耸浑圆的乳肉所遮蔽,斐里恩这才将脸转了回来。
无视身旁医护人员流露出来的惊恐表情,甚至还摇了摇头,避开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拿起止血棉想要给他止血的医生,淋漓的鲜血滑过斐里恩光洁的面颊,在线条坚毅瘦削的下颌处汇聚成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有的滴落在他胸口白色的束胸带上,有的则嘀嗒嘀嗒往素白的大理石地板砸出朵朵血花。
他失去眼球的左眼只剩个流血不止的骇人窟窿,正对着左手掌心中的左眼,声音带着忍耐疼痛的暗哑和气喘,语气带了些微的急躁道:“我听了你的,花了一百年的时间跑遍世界各个角落收集他的灵魂碎片,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涅,这跟你当初与我所说的不一样!你是不是在融合他灵魂的时候动了手脚?!”
越往后说,斐里恩的音量越发拔高,语气也越发激烈。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也似砸碎的镜面般破裂,剩下的绯红右眼中,哪还有半分宁静与清明?
男人眼眶中盛装的,分明是令人见之生畏的疯狂!如同被暴风掀动而起的血色巨浪,誓要将与之对视的一切都吞噬淹没殆尽般让人透体生寒!
见到斐里恩这副又是自残,又是歇斯底里质问空气骤然失控的模样,祁舟才明白过来,原来对方并不是比他更坚强,承受住了失去挚爱的极痛,重新振作。平日里理智冷淡的模样竟全是伪装,只为掩盖这份足以拉动整个世界来陪葬的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