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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罗迪看到了磁浮车驶来,因为是单向玻璃他看不见来者是谁,却没由来地眼皮一跳。
但注意力又立刻被身旁同伴的叫嚣吸引去,一只跟他关系最好的万派尔、他真正血缘关系上的弟弟,已经朝一声不吭的艾尔芬斯扬起了巴掌!
原本放任同伴闹事好引来主人家注意的布罗迪,基于这突来的不安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呲——
从磁浮车上射出的细链刺穿空气,跨越十数米的距离,缠上那只万派尔的手腕。
惊变让所有虫愣了一下,齐齐把视线转向转眼间已经冲过来又稳稳骤停的磁浮车,看着身着一身白色礼服的苍殊翻身从车上跳下来,利落潇洒。
众虫皆是眼前一亮,面露谄媚的喜色。
布罗迪也看得好不欣慰骄傲,心头激动。自己的孩子果然是雄中天骄,出落得如此优秀,真一见面,才知比银幕上更胜过许多。
这一伙七八只虫,其中有那么两三只适龄婚嫁的雌虫,甚至包括被细链缠住的布罗迪的弟弟——苍殊这原身血缘上的舅舅,都是面犯桃花。
只是万派尔不愧是万派尔,其他雌虫多少也会有些羞怯,这一只只却一副恨不得扑上来吃♂了苍殊的样子。
简直跟不知道来者不善一样。
苍殊当头质问:“你想做什么?”
那万派尔现在装娇羞了:“那个,圣厄尔润大人,我是您雌父的弟弟,与您……”
“我问你刚才想对我的雌君做什么?”
被打断好歹让这双商为负的万派尔意识到自己让苍殊不快了,急忙解释,却还带着对艾尔芬斯的不满愤怒:“舅舅替您教训下这只不懂事的虫,一点不懂得尊敬长辈,我们来为您庆贺,他却不将我们请进去,连通报您都不会,舅舅看他连您都不放在眼里,实在气不过!真是只赔钱货,贱…”
嘭——
肉体砸在围墙上的声音伴随着万派尔的惨叫,在众虫惊惶的眼神中,苍殊淡然的像是刚才的暴行不是出自他手一般,收回了缠绕在万派尔手腕上的细链,任那万派尔滑落地面,不断哀嚎。
苍殊环视过众虫,最后落在布罗迪的身上,话似乎是说给那他便宜舅舅,但应当是说给所有虫的,尤其是这原身的雌父布罗迪:
“一,不要随便自称我的舅舅,我不针对血脉,我只认抚养我长大的弗雷家族是我的亲族,而不是你这突然跳出来攀亲戚的某某。”
虽然那什么弗雷家族的养恩也是对于原主来说,关他毛事,但苍殊也不能当着镜头那么忘恩负义嘛。顺便也说了下他不是搞种族歧视哈。
“二,倘若你良善和蔼,我还对你客气两分,但我这里永不欢迎一只嚣张跋扈、颠倒黑白、出言不逊的虫。”
苍殊看向镜头。
布罗迪眉心一跳,其他虫则是一惊,他们这才发现小蝴蝶,知道是在直播中,顿时更慌乱了。
他们倒不是懊恼自己的恶行被广大公民看见,而是自己丢脸的样子、不被圣厄尔润大人待见的样子,这下广为虫知了!
苍殊:“这里也告诉大家,任何想要假借我的名义来作威作福的虫,你们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特殊对待。这不是跟你们客套,说实话,我很反感这种作为。”
苍殊说的认真,网上更是掀起了一番震动!
自古以来,都是虫凭雄贵,一雄得道,鸡犬升天。便是一些宵小恶虫狐假虎威横行霸道,只要别太过分,别得罪到其他雄虫庇护的家族下头,那被欺负的虫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可是现在,竟然告诉他们不必如此?
哪怕真只是场面话呢,能说出这番话的圣厄尔润大人,便是从古至今第一雄了!让他们心中熨帖,又像有什么滚烫又温暖的东西在翻涌,杂着些酸楚。
这叫感动。
而更叫他们感动的还在后面:
“第三。”苍殊牵过艾尔芬斯,将其半揽在怀中,呈一种保护而宠爱的姿势。
“艾尔是我的雌君,我与他缔结了婚姻的契约,他就是我决定了要宠着爱着敬着护着的虫,谁敢伤他辱他,就是在伤我辱我。”
苍殊这话说得不怒却自威,谁都能看出他的情真意切。
布罗迪等虫震惊了,艾尔芬斯震动了,无数观众震动了,那些与苍殊牵扯不休的虫都震动了!心中何止万感交集!
换个种族来看,怕都要猜测一下苍殊在卖爱妻人设了。但这是虫族,雄尊雌卑的虫族,我们不在这里长大,不会知道这番话,哪怕只是漂亮的情话,都够让雌虫们感喟到落泪了!
事实上,确实有太多太多已为雌君、雌侍的虫,捂住了自己惊讶的嘴,眼泪滚滚而落。
这些虫,不论是新婚不过数日,还是空守寂寞了百年,他们或许被冷落,被性虐,甚至是被雄虫赠与出去共享,被折磨肉体,折辱尊严,被雄虫糟践,还要被雄虫的亲朋糟践……他们已经忍受了太多太多。
真当能嫁给雄虫就是荣幸而幸福的了吗
', ' ')('?
这也就是布罗迪等虫欺负起艾尔芬斯来那么不以为意的原因了。连观众都不以为意,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哪怕你原本是王子公爵呢,雄子的家人若要管教一下你这媳妇,你难道还敢反抗?
你只能期望自己背后有雄,或者雄主的家人心地不错,雌虫何苦为难雌虫。
可是,现在,他们的圣厄尔润大人啊……
大人说,缔结婚姻,他们就变成了雄子大人的宝贝了啊!会被雄子大人宠着爱着敬着护着,谁也欺负不得!
除了流泪,一时间竟都不知如何宣泄这心中强烈的感动。
哪怕是对爱与性还充满期待的单身汉,这些酸涩他们也都感同身受,这是畸形的两性关系、婚姻关系带来的、刻在骨子里千万年的痛楚啊!
圣厄尔润大人,圣厄尔润大人……
无数雌虫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在爱慕崇敬之上,似乎又多了一层什么,这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温暖而有力,让他们感觉自己有种被接纳、被保护、被爱护的安心感,满足感。
仿佛只是如此,自己就已经如此幸福。
充满力量,无所畏惧;又轻松惬意,游刃而上!
——这,是信仰。
虽然,还只是小小的雏形。但是,只需要继续这样浇灌下去,终能结成果吧。
“没卸你一条胳膊,已经是看在今天不宜见血的份上。你们可以离开了。”说完,苍殊带着艾尔芬斯离去。
布罗迪连忙叫住,再不挽救一下真来不及了!说实话他被镇住了,直面上才知道之前是自己想得太天真,这个孩子是真的从里到外脱离了他的认知!
“厄尔润!对不起,是雌父没做好,没能拦住他们。雌父是真心来为你们祝贺的!雌父好久没见到你了,好想你……”
布罗迪说得哀戚,情真意切的样子。但你要品品,就会发现他一下就把自己和其他万派尔划开了界限。
到底是“血亲”,太冷酷也不妥,苍殊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
冷冷道:“今天,这里,不欢迎你们,你先回去好好冷静下再跟我说吧。”
布罗迪知道不能再打蛇上棍,低下头说好,最后留给镜头一个失落的影子。但已经没谁关注他了,想要博取同情是不可能的,苍殊不会同情,广大观众也不会。
开玩笑,让圣厄尔润大人不高兴了,还想让我们给你好脸?
你是圣厄尔润大人的雌父又如何,大人都说了不用特殊对待,自是大人喜则我喜,大人恶则我恶!我们大人是世上最好的雄子,断不会黑白不分哼!
而这厢,苍殊他们已经上车开出一段距离,苍殊在驾驶位,单手操作,然后一手揉了揉艾尔芬斯的后脑勺。
“这种事不要有下次了,不论对方是谁,你就记住,这世上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你。不然我会很生气,很心疼,你不能这么对我。”
还“威胁”上了。
这种既像个男人一样霸道可靠,又像个孩子一样幼稚任性的话,安梓纳闷,苍殊是怎么说出来的?
可这种攻宝还就吃香,看把艾尔芬斯哄得心脏砰砰跳,萌得观众嗷嗷叫。
“是,谢…雄主。”艾尔芬斯想说谢谢,又察觉会在镜头前显得生分。虽然反应还是平淡,但他的脸红便胜过千万了吧。
“我起誓,会永远保护好你,保护好自己。”
苍殊失笑。“怎么还捎带上我了?不仅要保护好自己,还要爱惜自己,为了我也要善待自己懂吗,我的雌君?”
——我的雌君。
这句话,也胜过千万了。
“嗯…我明白了。”心脏鼓噪得犯疼。
进了庄园,开进一段路,便偏离去主屋的路线,往客居别墅去了。
“你怎么不担心一下我要怎么欺负你?”苍殊眉眼里的笑似乎那么不怀好意。
“雄主要如何欺负我,我都甘之如饴。”
多像男人华而不实的誓言,但这就是艾尔芬斯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苍殊又笑,“放心吧,我也舍不得欺负你,只除了在床上,我喜欢看你被我疼爱得哭出来的样子。”
轰的一声,艾尔芬斯满脸充血!
这样的反应苍殊还是第一次见,把他都惊了一跳,感叹这虫的纯情。
可这哪是一句纯情的事啊,艾尔芬斯又不是不通人事。
就是直播前面的虫都疯了!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听到圣厄尔润大人说出如此“露骨”的性调戏,啊啊啊啊!虽然不是说给自己的,啊!好气!好酸!好亢奋!我要把这句话录下来每天睡前听一千遍!啊啊啊!小窗口里一片鸡叫。
不多时,车子就到了别墅的庭院。他们一起下车,苍殊走过来牵起艾尔芬斯的手,迎着所有虫的注视,相携而来,宛如一对璧虫。
“可惜了被一些不速之客打扰,害我的惊喜都泡汤了。”苍殊说的遗憾。
艾尔芬斯连忙:“不,我
', ' ')('很惊喜,非常!”
他是真的,看到这些布置,他不仅激动喜悦,他更看出了苍殊有多用心。也想到了这一切是如何避开他完成的,想必就是借了克里斯少将为苍殊大人上课往家里添置器材的机会,打的掩护吧。
他已经无以为报了。
但是,他没想到,更大惊喜还在这等着他。
他看着苍殊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盒子,然后对着他打开,里面躺着一对戒指。
“艾尔,结婚纪念日快乐。”
!
剧烈的悸动让艾尔芬斯心脏都跳得疼痛了。
除了心动,他一无所措。
好在有苍殊来掌控节奏。他牵起艾尔芬斯的手,为他戴上戒指。并道:“这是补给你的戒指,希望不会太迟。”
艾尔芬斯摇头。他怎么会觉得迟呢,他只怕自己现在幸福得已经要遭天谴了。
另一枚戒指,由艾尔芬斯为苍殊戴上。他用尽他的虔诚,把自己所有的一切连同这个小小的圈一起锁在苍殊的指上。
我爱您,我的雄主。
他在心中默念。
而前方庭院中,与苍殊一起去挑选了戒指的金,看着这预料中的一幕,还是无法克制得嫉妒汹涌,眼中都要压不住红芒。又终是按捺下来,抱着西西开始视若不见。
交换了对戒,苍殊托住艾尔芬斯的后颈,切景切情地交换了一个仿若情深的吻。
两个身着白色礼服的青年,在城堡和鲜花气球的布景里相拥亲吻的画面,唯美得一塌糊涂。若是置身事外地欣赏,定是满足了怀春之虫一切恋爱幻想的美好吧。
只是,不论是直播前,还是现场中的雌虫,乃至某些雄虫都没能避免地,看得郁嫉。
布兰特面无表情,圣扎迦利指节攥得发白,萨马尔笑容暗沉,克里斯面不改色,希利尔嘴角僵硬,温特尔和佩尔双双沉默。
大好日子,各怀鬼胎。
…
奥尔星,某咖啡吧里。
厅堂中央的半空中,正投放着一个巨大的光屏,实时播放着圣厄尔润大人的直播。
其实平常,这吧里一般就是放放轻音乐,但如今许多营业场所都不约而同地、与时俱进地,只要是圣厄尔润大人突然开始直播了,那不论是什么时段,只要没大事,铁定是大屏幕同步播放,而且一定没虫有异议。
随着直播,有那素质差点或实在太激动的,时不时就得爆出一阵尖叫或国骂,而大多数虫则都开着自己终端上的小窗口,发泄各种情绪。
吧里某个角落的桌上,摆满了甜食,反倒是最昂贵的咖啡被推在一边,不予享用。
这一桌就一个客人,戴着帽子,露出些银色的短发,毛刺刺的,跟它的主人一个脾气。
佐伊以前跟苍殊好上后,挣的钱就没再花到雄虫身上了,所以攒了不少下来。现在阴差阳错来到这颗星球上,没事做了,心情一烦躁就会找各种甜品店解压,一点不差钱。
但是吧……
他此时看着大屏幕上,某雄虫跟恨不得腻死在那只雌虫身上似的,连切个蛋糕都要从后面抱着人家,揽着人家的腰,握住了那只雌虫握着刀柄的手,齐心协力把大蛋糕切分出来。
佐伊觉得,嘴里的甜点它突然就不香了。
真是有够腻歪的。
夫妻生活真是和谐幸福甜蜜又美满。
就只有他在这儿烦躁!
烦躁,要是,要是苍殊早忘了他这号虫,见了面都认不得他了……
佐伊突然有点后悔,以前很不喜欢自己这象征不幸的发色,可毕竟比较特别,能当做他的特征吧…早知道别那么冲动削掉了。
咔嚓一口,佐伊咬碎嘴里的巧克力,浓烈的酒液溢满他的口腔,刺激他的味蕾,他却觉得还不够劲道。
有点想醉。
…
宇宙某处,飞船上。训练室里开辟出来的复健室内。
洛基扶着栏杆,手上青筋暴起,不知道是因为需要承载身体的重量,还是因为其他。
光屏上,开了将近一天的直播,现在已快要到下午五点,宴会在继续进入夜场之前,先插入了一个拍大合照的环节,借着还正好的阳光。
宾客按地位排好了站位,C位自然是主人公苍殊和他的雌君了,而这对夫夫中间,还一起抱着“国民雄宝”西西。
真是,好一副阖家欢乐的样子!
所有虫都当他们是一家三口了吧……
西西,他的西西!那是他的,他洛基的孩子!
“咳咳,咳!”
郁火攻心,让本来就内伤严重还在恢复期的他爆发出一阵咳嗽,双眼布满了血丝,却不知是痛的,还是气的。
洛基不知道苍殊在谋划什么,可如果这其中有那么一分,是苍殊想要用来报复他的,那么他承认,苍殊做到了,而且,太绝,太狠!
可是他能怎么怨恨苍殊呢?
他没有资格,也舍不得。
', ' ')('直播在合照的画面上定格了好几秒,看着苍殊的笑脸,洛基突然想起苍殊曾说过的一句话:
“动了情却不自知,用了最错误的方式去表达,害虫害己,然后永远地失去。”
犹言在耳。
这本是苍殊说来嘲讽那只叫洛里亚的雄子的话,如今洛基却觉得仿佛是说给自己的。
说来,那个时候,苍殊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伪装。就当着自己的面这样说,会不会,真就是说给他听的呢?
洛基不得而知。
但他现在十分有感而发。
他,可不就是用了最错误的方式去得到苍殊的么……
这大概就是,报应。
……
[你要做戏,怎么不干脆补办一个婚礼,不是更加盛大?]安梓问到。
苍殊笑笑。[这就算了,麻烦。]
一语带过,不再多说。
但或许安梓并非不明白。
诚然,苍殊确实也嫌麻烦,但今天的纪念日都准备至此了,再搞得盛大些也差不了多少事。究其真因,他只是不想给谁虚妄的承诺而已。
有时候,仪式感是比肉体纠缠更深重的联系。
…
苍殊擦擦汗,从健身房出来,进了旁边的浴室。
晚上八九点宴席就散了,而他并没有因为日子特殊就落下每天坚持的锻炼,从这点来看,也许有虫子乐意解读成苍殊其实并不看重这一天。
快速地洗完澡,一边往楼上走,苍殊想到今天宴会上的事,失笑地扯扯嘴角。
看似惬意的宾主尽欢,他愣是感觉自己在被群狼环伺!
有些争奇斗艳明枪暗箭他倒是看出来了,不过他一心跟艾尔芬斯秀恩爱给直播观众看,大概也错过了不少。
但就说后半段,他拒绝了多少或明或暗的约炮邀请,就知道自己被多少虫惦记着了。不过,今天是他跟艾尔芬斯的结婚纪念日呢,一只只还不知趣地来约炮,大概是酸到了吧。
嘿。
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至于为什么拒绝了所有的邀请……
“笃笃笃。”敲门。
艾尔芬斯打开门,看到苍殊一下就惊愣住了。“雄…苍……”
苍殊打断到:“叫了一天的雄主,觉得顺口的话就别改了。”
“恩…恩。谢谢您。雄主,这么晚了,您是有什么事吗?”
苍殊一脸正直,“不让我进去说?”
“对不起,您请进。”艾尔芬斯忙将苍殊让进屋,看着苍殊大摇大摆地进入他的私人空间,反倒是他占着主场还局促了起来。
苍殊一屁股坐在床上,拍拍身边的位置对艾尔芬斯道:“过来。”
艾尔芬斯有些僵硬地靠近过去坐下。他心头狂跳,今天对于他们来说的特殊意义,今晚苍殊的突然造访,都让他无法遏制地期冀起来。
“跟我说说,你刚才在做什么?”
“…上星网。”
真是泛泛的回答。“具体?”
艾尔芬斯无法对苍殊说谎的。“看…直播的回放。”
“我就知道。”苍殊一脸洞察秋毫的戏谑,“你也就只会意淫我了,没一点出息。”
艾尔芬斯被苍殊说的脸红。
下一秒就被苍殊按着肩膀压在了床上。
“如果我今晚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乖乖睡了?”
艾尔芬斯不好意思回答,都不敢与苍殊对视。
“看来没老司机带,你永远别想上道了。”苍殊的一只手从艾尔芬斯的肩头滑到胸膛,解开第一颗睡衣的纽扣。
对上艾尔芬斯惊讶的眼睛,他嘴角一勾:
“我来兑现白天的话了,来看你被我疼爱到哭出来的样子。”
艾尔芬斯怔愣。
然后竟然又像白天那样,一下红成了虾子。
还有难以言表的激动,想要落泪的那种。美梦成真的一刻,他真的更怕这是个梦了。
“雄主……请您,尽情地欺负我,让我哭出来吧。”不管这是不是真实,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把自己交给苍殊。
他望着苍殊的眼里,氤氲着水汽,盛满了认真。
真是难为艾尔芬斯能说出这么一句让苍殊起感觉的话,是全然的交付,还是纯情的淫色?管他的呢,苍殊一刻未停手上的作业,三两下剥出了一副完美到瑰丽的身体。
线条宛若雕塑般流畅有型,肌肉不薄不厚,恰到好处地分布在这具修长的身体上,淡蜜色的皮肤没有丝毫瑕疵,带有金属光泽的彩色虫纹游走其上,不凌乱花哨,而是给这具英气劲道又带三分青涩简素的身体,添了七分诡丽艶色。
“真漂亮。”苍殊由衷赞叹,尽管他觉得自己没什么艺术细胞。
苍殊的手带着灼人的温度抚摸过艾尔芬斯的身体,一寸一寸引起战栗。由下而上推开两块结实的胸肌,捏住朱红的乳粒,揉捏挑逗,一下一下激起
', ' ')('抽气。
待那被玩得硬如石子的乳珠被高温的嘴唇含住,艾尔芬斯终于泄出一声失控的呻吟。抓住被子的双手突然攥紧,胸膛反射地挺起。
“啊……雄,雄主…”
更要命的是乳头还被吮吸了,艾尔芬斯的眼里一下漫上水雾,垂在床边的双腿绷紧,受激地夹住了苍殊的大腿两侧。
意识到自己的不乖,他颤抖着腿要放开,却被一只手抓着托住,带到苍殊的腰上。意思很明显,艾尔芬斯便且怯且喜地抬起腿,缠上苍殊的腰,这样的姿势羞煞得他皮肤又红了几分。
苍殊揽住艾尔芬斯的后背和臀部,屈膝上了床,轻轻松松就着这个姿势把艾尔芬斯放到了床上。
然后俯身,吻上艾尔芬斯的唇,进入那对他完全开放的齿门,勾住乖巧的舌头,舔舐过艾尔芬斯的牙床,在交换的口水中把整个口腔搅得天翻地覆。
狂热又缠绵。
“嗯…呼,雄主……”
“唔!”
忽而惊呼——身下最隐秘的地方被手指进入了。
根本不需要扩张的雌虫身体,早就淫水满溢,苍殊随便搅了两下,似乎都能听到盖过上面的水声。艾尔芬斯或许也听到了,面泛羞臊睫羽颤动。
苍殊结束亲吻,放艾尔芬斯好好调整一下呼吸,而他则向下咬住了艾尔芬斯的喉结,力道不轻不重地啃着,听艾尔芬斯发出小兽一般无助又情动的哼鸣。
这样调动艾尔芬斯感官的同时,苍殊一只手握住了自己勃发的性器,压着龟头抵上艾尔芬斯湿漉漉的后穴。那地方,受激地猛缩,咬住龟头好似迫不及待要吃进去似的。
“你在咬我。”
艾尔芬斯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他不希望回馈给苍殊一个木讷的反应,所以忍住羞怯,颤着声音哀求:“请雄主,插,插进来,进入我…进入艾尔的身体——嗯啊!”
苍殊从善如流地应邀,破开重重叠叠吸力十足的软肉,压着艾尔芬斯浅而凸的前列腺一口气顶到了最深处,强烈的快感让艾尔芬斯完全忍不住声音了,发出悠长高亢的淫叫。
进,进来了,苍殊大人的……
艾尔芬斯有种几乎要喜极而泣的感觉。
他终于,属于苍殊了。
“啊,恩…哈啊……雄主,雄主……”
艾尔芬斯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有多么淫媚,羞耻到恨不得消失的程度,却还是让自己把声音都发出来。不仅仅是想要取悦苍殊,更因为,这一句句呻吟,一声声喘息,他的淫色放浪,全都是他的心声,诉说着他对苍殊的着迷与爱恋。
“…又,唔…顶到了……呃啊……”
承受着苍殊或轻或重,或激烈或舒缓的操弄,快感一波又一波地堆叠起来,艾尔芬斯浑身愈软,肌肉却越来越紧绷,快要痉挛。
“要,要高,高潮了,啊…雄……嗯啊……”
“这还是今晚的第一发,想射就射吧。”苍殊很体贴,就着这股势头,对准了肠道里那块很好操到的凸起发起精准打击,把艾尔芬斯的呻吟操得支离破碎,哆嗦得越来越厉害。
然后在一声长吟中,达到了今晚的第一个高潮,始终不得抚慰的性器射出浓白的精液,肠道也绞紧了苍殊的肉棒,阵阵抽搐,一股热液从深处涌出,浇在苍殊的龟头上。
苍殊呼出口气,压了压这股快感,然后就这么呆在艾尔芬斯的体内,保持相连的姿势,抱着艾尔芬斯转了个180度,变成了后入式。
高潮中的摩擦让艾尔芬斯疯狂,眼泪都激了出来,身体软得一塌糊涂,延长的高潮让他又喷出了两股精液,软下去的阴茎竟然又开始充血。
“啊…雄主,又,又硬了,艾尔……”
苍殊伸手绕到前面摸了摸。
“还真是,硬的真快。”
“是,是艾尔太,太淫荡了…请,雄主,好好地惩罚这具淫乱的身体…”
苍殊挑眉,有够讶然。他本来顾及艾尔芬斯脸皮薄,都没打算语言上太调戏对方,没想到这块木头反倒是出乎他意料的主动诶。
苍殊用手撸了撸艾尔芬斯的阴茎,抹了一手的淫液,然后伸到艾尔芬斯的嘴边,用沾满精液的手指按上艾尔芬斯的唇。
“我的小淫奴,乖,尝尝自己的味道。”
艾尔芬斯听话地伸出舌头,卷上苍殊的手指,如餮珍馐一般舔舐着自己的精液,发出下流的声音。因为淫叫,他张着嘴巴呻吟多时,这口水早就横流,此刻就更是湿意尤淫。
“唔…唔…哈……”
“啊!”歇了片刻的肏干又猝不及防地开始。艾尔芬斯含着手指哼叫了一会儿,苍殊便把手指抽走了,得到解放的嘴便又不断溢出淫艳的呻吟。
苍殊按着艾尔芬斯的胯不断撞击,一手抚摸过艾尔芬斯肩胛的虫纹,颇有些遗憾。
“可惜不能看到你释放阴纹,不然一定更漂亮。”
激发阴纹就是虫化了,艾尔芬斯的虫化就是放毒,除非苍殊想做个
', ' ')('风流鬼,不然这个小期望就注定无法实现了。
艾尔芬斯很自责。“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苍殊收回手,两手都掐住艾尔芬斯的胯骨,帮助艾尔芬斯更好地承受他准备加重的操干。
“别想那么多,享受就对了,告诉我,你舒服吗。”
“啊!嗯啊,啊唔!舒,舒服…唔!雄主!啊哈…呃啊!”
床单在艾尔芬斯攥紧的十指中变得皱巴巴,他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把枕头都打湿了,从肠道不断蔓延向全身的快感让他大脑一片昏聩,他所有的感观只剩下苍殊。
太过欢愉,也太过幸福。
承受着这样从身体到灵魂的快感,艾尔芬斯恍恍惚惚地想到,这算是他迟来了三年的洞房花烛夜吗?
他真的,已经是全世界最幸福的雌虫了……似乎哪怕只这一夜,他的余生都已经不留遗憾了吧。
明明正在拥有,艾尔芬斯还是带着一种献祭般的感情。像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从哪里偷来的似的,感恩,珍重,又伴着莫名的决绝与绝望,向死而愉。
但是……
当他第二天醒来,无视掉浑身的酸痛,羞涩于舒爽的余韵,甜蜜着昨晚由苍殊亲手清理了身体,又胡思乱想失落到苍殊为什么不愿意赐给他精液……就这么深情地注视着苍殊的睡颜,直到对方缓缓睁开眼,对他露出笑靥:
“早安,艾尔。”
艾尔芬斯便觉得天地都明媚了。
胸腔里像是山崩地裂宇宙爆炸最后又悉数化为一滩柔水,于是就这么突然地,觉得,他不想就这一次。
他不想要那什么向死而歌的觉悟,不想当这些欢愉都是从哪里偷来的,不想余生抱着仅此的回忆自欺地以为足矣!
他想要,更多地,更多地占有苍殊的视线,苍殊的温柔,苍殊的时间!他甚至想要,独占这一切!
艾尔芬斯觉得自己很罪恶,何以,就变得如此贪婪…
可这贪婪,如此满足。
“早安…雄主。”
我爱您。
从“第一眼”,到永远。
……
一夜春宵,肯定瞒不过住在一起的金,也瞒不过人精似的克里斯等虫,或者圣扎迦利这样直觉精准的。不过,本来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
雄主雌君,交尾乃天经地义。
但是,这些虫子,似乎是觉得,这一次深入接纳就像一个契机,让苍殊和艾尔芬斯之间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确实有些变化,不过那顶多就是对于艾尔芬斯而言,苍殊本人前后是没什么不同的。
而艾尔芬斯的变化虽然还是那样不显山不露水,安安静静不给虫添麻烦的类型,但只要长了眼睛就不至于看不出来。起码,主动给苍殊夹菜,用那种求抱抱的眼神望着苍殊……这些,都不是以前的艾尔芬斯做得出来的。
其实艾尔芬斯怎么着,克里斯他们是不在乎的,但他们就怕苍殊假戏真做了。
这个时候,克里斯他们这些自诩聪明的虫就恍然发现了,他们原来真的没能看透苍殊。明明,这位“与众不同”的雄子大人似乎从来都是直球派,就连有什么谋划都是阳谋,都不藏掖着避开他们。
正比如此刻,他们都能感觉得到,苍殊的温柔其实是一视同仁,不同于其他雄子却又正如所有雄子那样,生来适合风流,不为任何谁停驻;可又似乎,倘若苍殊真选了谁这么相携一生平淡美满,也不难想象——毫不矛盾一般。
游戏世间,还是从一而终,都可以是苍殊。他们都能“看到”,却猜不到,拿不准,苍殊到底会怎么选择。
恍惚间,甚至都分不清,是自己太患得患失,还是苍殊真的捉摸不透。
思虑一通,最后也只省得,绝对不能让苍殊假戏真做了!
于是乎,这每日的明来暗往,就更是精彩了。
后来苍殊又直播了一次,广大观众不清楚内情,也接触不到,跟克里斯他们忧虑不到一块儿去,但他们也多多少少能感觉出这对虫族第一荧幕夫妻之间的变化。
尤其是在苍殊的刻意而为之下,当真了看上去越发蜜里调油。
心里不太舒服,酸到发苦。却根本无可奈何,除了跟兄弟们一起到私密网站上咒骂全名公敌艾尔芬斯,或者往子弹靶子上贴艾尔芬斯的照片外,什么也做不了。
哦,还有个渠道,使劲挣钱买圣厄尔润大人恩泽圣典的入园体验票!争取一切与圣厄尔润大人接近的机会,若是能让圣厄尔润大人看上自己……哼,看他们不撬了那谁的墙角!
到时候,圣厄尔润大人的宠爱就是我的了!想想简直不要太美!
摩拳擦掌的雌虫们,再一次守候在官方的售票网站下,只等圣厄尔润大人这一次行程定下,票一发售,就是他们拼手速的时候了!赌上单身三十年的荣耀!
…
离开帝王星,苍殊只带上了克里斯。
明明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一次苍
', ' ')('殊还是没有带艾尔芬斯,倒不是什么冷落,而是这回赶上了九月的入伍,艾尔芬斯也忙呢。
艾尔芬斯虽然舍不得,一想到苍殊要跟别虫交尾就郁卒,但苍殊驳回了他的“请缨”后,他也就没再坚持了。毕竟,他没有忘,自己想要配得上苍殊、为自己和苍殊奋斗出一个更好未来的初心。
至于选了克里斯而不是金或者萨马尔,算是一个和好的信号吧。施以小惩的目的早就达到了,克里斯都给他辅导了这么多课程,早没事了……其实他俩之间一直没什么隔阂和芥蒂。
偶尔想想也是蛮神奇。
值得一提的是,与苍殊他们同行的,还有温特尔他们两兄弟。是的,塞缪尔也在。
苍殊结婚纪念日的第二天,塞缪尔总算赶到了帝王城,跟苍殊约了见面。
塞缪尔当时那欲语还休、矫揉造作的情态就不多说了,神经大条有神经大条的好处,见苍殊跟以前没什么态度上的不同,他竟也真就放松了下来。然后在兄弟情谊和雌雄关系上纠结了三秒,果断选择了后者。
他都跟苍殊做过了,还谈个屁兄弟呢?
以前还忧虑过自己跟一只雌虫做爱是不是错了,又觉得跟苍殊做好像没什么不好;接着又纠结自己看到苍殊和圣扎迦利大人好,自己难过心酸是因为谁……现在这些问题可都迎刃而解了!
一夕之间,以前的烦恼统统抛开,回首自己与苍殊的相遇相交,只觉得比电视剧都奇幻!咋那么美呢!害!羡煞大家了吧哈哈哈!
就是吧,想到自己那么放浪的一面都被苍殊知道透了,自己还无数次搁苍殊跟前对圣扎迦利大人表白,以及自己都被苍殊操透了也没发现丁点不对的愚蠢,甚至还骗过苍殊跟他进青雨森林冒险……一想到自己干过的这些蠢事,塞缪尔就忧郁了。
恨不得把自己回炉重造!
难为他这么缺根筋的家伙,都不好意思去跟苍殊套近乎了。只一天天看着苍殊的对话框,把以前的消息翻了又翻,傻笑个不停,却不敢把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的字发送过去。
怕自己自作多情腆着脸的样子让苍殊更不喜了,更怕消息一去石沉大海,终不得不承认美梦破碎。
天知道他收到苍殊消息的那一刻有多么激动了!恨不得昭告天下!
屁了颠儿地赶来,不太自知地忸怩做作了一番,就被苍殊牵了鼻子走,被问了什么都不大清楚了,反正是倒豆子似的交代了个干净,全程就记得舔苍殊的盛世美颜,想躺平。
一如之前,苍殊没从塞缪尔这儿问出点什么新东西来。
不过,塞缪尔似乎也没被温特尔提点过什么,明明之前可是被自己打草惊蛇了。是自知已经暴露,不敢再错上加错,还是预判了我的预判?
这就暂不得而知了。
而这一次,在发情日的档口上,苍殊离开帝王星带上了他们两兄弟,倒不是捎上他们玩4P的。是因为苍殊这次恩泽圣典的选址特地选了汀斯家族所在奥尔星的附近,等发情日一过,他就能顺道去塞缪尔家,好好会会这两兄弟身上藏的秘密。
角色都到齐了,才好开戏么。
却没想,这一去,还有场重逢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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