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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给我按住,往里灌!”
空旷的仓库里,几个男人把一个少年按住,不顾少年的反抗和仇恨的眼神,一个人用手掐着对方的下巴,将一管药剂强行灌进少年的嘴里。
“唔唔……咳咳……”
彼时的沐季凉还只是个孩子,虽然生于黑道世家,但到底稚嫩心智都不成熟。就在几个小时前,沐季凉外出的时候就被人当头一棒,紧接着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处于这个鬼地方了。虽然年纪小,但到底见过的世面不少,沐季凉没有哭闹,但却还是止不住的有些恐惧和愤怒。
“放开我!”
少年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几个笑容顽劣的男人,少年还处于变声期的声音清亮,但此时带上了些沙哑,清俊秀气的脸上满是愠气,这个生于黑道的少年发誓,出去以后肯定要让这些人碎尸万段。
其中一个男人蹲了下来,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少年,轻笑着说:“怎么了沐小公子,还以为在家呢,现在这个命令的语气是在跟谁说话呢?”说着就站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脚报复性地将沐季凉单薄的身体踢倒在地上,踩在对方的脑袋上,看着挣扎的少年,眼神里带着疯狂:“你们平时不是神得狠吗?怎么现在落在我的手上了?”
沐季凉身上痛得要命,却要强忍着泪水,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他也知道,今天这些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男人松开了沐季凉,转身走回到自己同伴的身边,用眼神示意着其他人,紧接着就被带来两个女人。
“知道你们该怎么做吧?”男人看着两个女人,余光瞟向在地上呆滞的少年,“我倒是要看看,沐小公子上女人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到时候拍成纪录片还得寄回沐家呢。”
接下来的事情,沐季凉永远也不想回忆,被灌了无数次药,苦涩的药水强行进入食道,意识早已被药物强行去除,沐季凉只是记得那两个女人骑在自己身上,声音放荡甜腻,却让沐季凉恶心万分。
桀骜不驯的沐家公子一朝被人这么侮辱,周围都是摄影设备,沐季凉从来都没有这么一刻觉得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生过。身上肌肤的摩擦感,女人炙热的吻落在自己身上,下体结合处的黏腻感,无一不让沐季凉恶心反胃。
这场强迫性侮辱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沐季凉很快就被救了,后来沐季凉才听说,是温家的少爷也同样被挟持了,貌似用的手段和自己遭遇的如出一辙。好在温家少爷执政早,突然消失就立马被人察觉,赶紧动用各种人力搜索,沐季凉也得以被快点救出。
短短几个小时,却让沐季凉留下了一生的阴影。因为药物过猛服用剂量过大,加上当年沐季凉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身体各方面都负荷不了,从此变成了性功能障碍者。
躺在病床上静静地听着医生和祖父的谈话,沐季凉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天花板,对自己的病情毫无波动,但内心对那时的屈辱一点点积攒着,眼底是从没有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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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处理完了?”
沐季凉看着自己手里新型的枪支,手掌附在上面,感受着铁质兵器的质感和温度,语气淡淡地问着身后的人。
得到了手下人的回复,沐季凉的心里没有多少波澜。
死几个人而已,和他有什么关系。
沐季凉看着墙上祖父的照片,心里这么想着。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直接修长,就连祖父都说,自己这双手不应该用来握枪的,它最应该去用来在钢琴键上弹奏。
可惜,他这辈子注定要与死亡为伴了。
想到当年的事情,沐季凉的眼神就暗了几分。
当初那个空有傲性毫无能力的少年早就不在了,而现在活着的,是踏过千军万马,早已在鬼门关进进出出多次的沐季凉。
他以前就无意间听过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别人说,沐季凉的眼睛就像一潭死水,越是波澜不惊,越是让人危险一场。
他们说,沐季凉是地狱里的罗刹,专门在人间祸害生灵。
其实沐季凉很是不以为然,甚至是颇为想笑。如果可以,他实在是想告诉别人,沐季凉只是心冷,但血不凉。
在这个善恶两极的世界里,谁更纯粹一些还真是说不清呢。
沐季凉这么想着,目光投向看窗外。
外面倒是洁白一片,地上银装素裹的样子,倒是把昏暗的天空也找得白净了几分。
出去走走吧,难得的雪景天。
沐季凉这么想着,撑起一把黑伞走出了房间。
已经是晚上了,路上的行人还真是不多,天空下着鹅毛大雪。确实,这样冷的天气,现在的人确实很少有闲情逸致去来一场雪中漫步了。
“嘿,小伙子,是要吃馄饨的吗?”
沐季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一家小餐馆面前,看着面前笑脸吟吟的老板,沐季凉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他确实很排斥和他
', ' ')('人亲近。
“这么晚了,还有馄饨?”沐季凉看着路上愈来愈少的行人,餐馆里冒出的热气在雪中有些迷蒙,倒有些烟火人间的感觉。沐季凉也破天荒多了几句嘴。
“害,这不是现在就自个一个了,无牵无挂的,闲的没事干,还不如在这里守着店,路人饿了还能进来吃顿馄饨暖和暖和。”老板囫囵地摆了摆手,像是谈起了很久很久却又很深很深的伤心事一样,但又表现得早已忘淡了的样子。
沐季凉撑着伞站在台阶下,他对馄饨没兴趣,驻足了一会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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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冷了。
沐季凉看着自己呼出来的气在半空中都变成了雾气,握着伞把的手冻得有些通红。
远处传来一阵响声,沐季凉抬头看着空中五颜六色的烟火,耳边也有隐隐的响声。
哦,自从祖父去世了,沐季凉都快忘了新年的感觉了。
你问沐季凉觉不觉得孤独啊……
沐季凉不知道啊,他只能说,可以忍受孤独。
当年的事对于沐季凉的影响说大吧,沐季凉觉得没什么,说小吧,它确实影响了沐季凉的往后余生。
对于他人身体的排斥被强硬地刻进了沐季凉的骨子里,这种程度甚至到了一想到那种肌肤之亲,就能让沐季凉恶心反胃起来。
更甚者……沐季凉确实是以后不出意外会过着孤独一人的生活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沐季凉都无法再去拥有其他的亲人。在祖父死后,这个本就无父无母的孩子,一夜之间变得无亲无故,确实如那个老板所言……
无牵无挂。
“该回去了。”沐季凉自言自语着。
自祖父走后,沐季凉再也没有称那个地方为“家”。没了亲情,没了人味,算的了一个“家”字吗?
“哇哇哇……”雪夜的风是强的,略过耳边都是“呼呼”的声音,而现在,里面却夹杂了若隐若现的清脆的哭声。
沐季凉被吸引住了,慢慢朝着声源走去,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居然有一个裹着被子的婴儿。
“小家伙,这么冷的天,怎么被扔在这了?”沐季凉蹲了下去,用伞和身体为那个襁褓中的娃娃遮蔽风雪。
小家伙像是知道些什么,看着沐季凉停止了哭泣,竟然还“咯咯”地笑了,露出粉嫩的舌头。
“都被扔了,还能笑得出来,肯定是个不聪明的小笨蛋。”沐季凉不知为何,被这个连牙齿都没有长几颗的小奶娃给感染了,语气竟带上了些无奈和宠溺。
沐季凉撑着伞继续走着,只是不同的是,他的另一只手上抱着一个小娃娃。
“小家伙,以后你跟着我吧,我当你的爸爸。”
沐季凉低声对着怀里的小家伙说着,远处又传来一阵烟花的声音。
不知为何,沐季凉的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柔和。
“今晚是大年三十呢,那就叫你沐年吧。”
看着怀里已经没心没肺睡着了的小家伙,沐季凉嘴角扬了扬。
“睡吧年年,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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