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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城,宁王府。
东方池从枕下的锦盒中取出青魄珠,捻在指间仔细观摩,这是个无数个日日夜夜用手指和掌心摩擦了不知多少遍的宝珠,此时它黯淡无光,只有在那人来了,他的命中注定的伴侣来了,这珠子才会放光,算作是提醒。
青魄珠,是目前他与“王妃”唯一的联系,见物如见人,故而宝贝得很。平时就算外出,也会贴身放着。
这两日没有早朝,就算有早朝他也会称病,其他事物一概推后,只为了养伤。这持续了一夜的做爱,他又是初次,虽然身体强健,也禁不住那里受伤,只得躺在床上挨了两日。
他已画出了紫罗城内,所有符合条件的少年,十六上下,家底殷实,受到家中宠爱,一米七左右,都叫萧豫暗中走访,将筛选过的少年,都叫来王府一一看过了。
……但是,过尽千帆皆不是。
他甚至想过族中的兄弟,是否有他?下一步,便要去皇宫看看年龄相仿的十四、十五、十六三位小皇子了。不,不仅如此,连出嫁的公主和番邦兄弟的子嗣,他也不能错过……
期间,静王给他写了封信,提到了衡州之事已定和暗中接见祁王的事宜,他抽空回了一封,说是今明两天不便,改日再来拜访。
紫罗城,五皇子府,客房。
那天晚上,北辰珏好说歹说,甚至赌咒发誓,当然后者朱雀皇是不允许的,还心疼地按住了他的唇,才将朱雀皇劝回了国。
说些“国不可一日无君”的大道理,朱雀皇是听不得的,唯有允许他半个月见一次,待朱雀国兴利除弊、扫除黑恶势力之后,才能与他相伴相随。
两人面对面,四肢交缠,最后在床上共睡了一夜,第二日晨又依依不舍了,朱雀皇张开双腿诱惑他,非要来个临别的缠绵才好。
北辰珏拗不过他,拎起他两只玉白的裸足,将性器对准他股间的蜜穴,向前一顶就进去了,他泪眼朦胧的,小穴传递出无限留恋之意,像是要把北辰珏永远留在身上。
酣战了一场,北辰珏心满意足地射了进去,想了想,俯身轻吻了一下他花瓣似的唇,做着最后的告别。
南宫无忧合拢起双腿,忍不住将北辰珏拥进怀里,哀求的声音打着颤:“你就允许我跟你在身边,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我不要名分,也不要脸面,我只当你的男宠,随时给你泄欲就好了……”
他卑贱到了尘埃里。
但依旧遭到了拒绝:“不要,昨天说好了的。你要听话。”
朱雀皇最终走了。
北辰珏叫下了天一,两人收拾了一下行礼,门外停着静王府来的马车,他开启了新的生活,有了更强有力的靠山,将心术不正又步步惊心的五皇子抛到身后。
东方瀚站在走廊中,几次想与他搭话,却都没有说出口。
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离去,渐行渐远。
紫罗城,静王府。
这样一来,他就在静王府住下了。
自他离开玄武国以来,他在很多地方停留过,每个地方都有各自的故事。但也不得不说,在静王府的小日子非常欢乐,一般是这样的画风:
静王懒起梳洗迟,被翟兰揪着耳朵叫起来,静王备车出去办事,翟兰一面伺候静王洗漱穿衣,一面叮嘱翟风好好盯着自家王爷,静王踏着苍茫暮色回府,翟兰托着香腮犯困,见了王爷便笑脸相迎,询问翟风是否有沾花惹草,翟风无奈耸肩。
翟兰看向两人身后,一位披麻挂孝的俏丽小寡妇盈盈一拜,新丧夫的她失去夫家的依靠,便被垂涎美色的恶霸盯上了,幸亏王爷仗义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当牛做马以报王爷大恩大德……
哦,又来了,翟兰抬头望天,这种说辞,她耳朵都听出茧子了。静王府装满了各种各样貌美的小寡妇、小丫头,都是王爷起了色心捡回家的,但是后续的安排什么的,不还是得落到她头上?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把这批娘子军,打包送到翟风的军队中去,而不是在王府中做个大闲人还整天晃来晃去试图勾引王爷!
翟兰揉了揉僵硬的面颊,友善地对小寡妇回以一笑,“温婉地”为王爷解掉披风:“王爷,今儿个小世女可爱吗?”
“可、可爱!!!……”
她在下面偷偷地掐静王的腰肉,静王嗷呜痛呼一声:“那可是本王的……小心肝儿,小宝贝儿,能不可爱吗?”
翟业不悦,从她焦急的表情能看出,她是真心想为王爷分忧:“翟兰,住手!你饶过王爷罢,在下皮糙肉厚,你要掐就掐在下罢!”
“就你们护着她,她才变成今日这副无赖的模样的!”翟兰挑衅地看向耿直的女人,继续实施着毒手。
翟风与翟业打起来了。
有好戏看了!
翟兰贴心地搬来了四只小板凳和一盘瓜子,小寡妇惊讶地捂着嘴,眼中异彩连连,翟羽习以为常地淑女坐,静王笑嘻嘻地嗑着瓜子,不时地拍手发出一声喝彩:
“翟风武艺有所长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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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珏呢,入乡随俗,吃着翟兰递来的剥好的瓜子,专心做个吃瓜群众。
他在王府这一周,每日都是类似的画风,寡妇不常有,而打闹常有;在俏翟兰的普及下,他也逐渐了解到,静王啊……这个骨子里高傲的女人,面对臭男人能横眉冷对,但面对娇俏可人的小妮子,对难以硬下心肠了。
简直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趋势。
北辰珏心里门儿清,别看她表面上嘻嘻哈哈不正经,但手握兵权,她眉眼锋利,往那儿一站,就英气逼人,笑容豪爽,嫉恶如仇,挥手间是男人比不上的雷厉风行、杀伐决断。
与玄武国一样,青龙的兵权一分为三,地方军占一,中央军为二,南衙府兵一半,北衙禁军一半。
如果说宁王手里握着五分之二的中央军和小部分地方军,静王就已经悄悄地收编了大半的地方军,另外五分之三则在龙皇手中,或有一些倾斜到二皇子,以及零星的兵权被其他势力瓜分。
这位名为东方悠然的正一品王爵,是真正的拥兵自重的一方豪强!
青丝难掩云天义,红颜胸襟胜须眉!
从得知了静王的名讳之后,北辰珏也才明白,宁静二王,竟然不是姐弟,而是姑侄的关系。当然,他们的年龄相差并不大,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静王芳龄三十三正当年,宁王年二十九,也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不过,听说了宁王权力,北辰珏更害怕了。
这样一个手握重兵的男人,若是被人白嫖了,会怎么样?发了疯一样地找他?
回到五皇子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偶有风声如许。
书房中,蜡烛静静地燃烧着,金银面具被抬起,搭在头顶上,东方瀚凝神,手执毛笔,苦苦思索着将要传达给赵大人的措辞。赵大人是正二品的尚书令,“掌辩六官之仪,纠正省内,劾御史举不当者”,如果能说服他帮助自己,那么自己争夺皇位就很有把握了。
一阵冷风吹过,蜡烛忽而灭了。
东方瀚皱了皱眉,抬头发现不知道窗子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他只好起身,先去关窗子。关好窗子后,他一转身,不禁怛然失色,汗毛倒竖,一阵胆战心惊。
这个黑衣人,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东方瀚……你准备好了吗?”那人声线低沉,淡淡道。
“准备好什么?”东方瀚拉低面具,警惕地向旁边挪了一步。
“你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又爱财如命,聚敛无厌;桀贪骜诈,克伐怨欲。为了敛财,你不知搜刮多少个地方的民脂民膏,恨不得掘地三尺,压榨百姓身上的最后一层皮下来。终于有人了解你,更恨你入骨,花重金……让我们……”
“杀了你!”
“但是他们的钱不够买一条人命,所以我们就商量着,不如退而求次,废你一条腿,让你生不如死。他们答应了。”
“这个简单的任务,本来轮不到本座亲自出手,但是本座正好要来这边办件事,就顺便领了。”
东方瀚当然不会傻傻地等他说完,可是无论他跑到哪里,这个人都能鬼魅地瞬间出现在他跟前。他冷汗直流,心跳如鼓,艰涩道:“他给了多少钱,本殿也给你。”
那男人摇摇头:“本座从来只接第一手生意。你感谢吧……本座下手,你痛一下,也就过去了;要是其他人来,保不定让你鬼哭狼嚎一阵才给你痛快。”
“求求你,放了我,你让我给你什么都成,我什么都答应你……”
眼见逃跑不成,再挣扎也不过是徒然,东方瀚咬了咬牙,大丈夫能屈能伸,心一横,直接跪下来,苦苦哀求道。
下一刻,腿上传来钻心的剧痛,那种痛彻心彻骨,瞬间传遍了全身,他眼前一黑,失了所有意识,倒在地上。
黑衣人冷哼一声:“废物一个……还敢妄想那个位子!”
他踏上窗台,最后看了一眼昏死的五皇子,轻声道:“抱歉了……那已经是本座的囊中之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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