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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沉默地跟着监狱长的步伐,左手的伤势都有被妥善处理过了,现在正闷闷地向我传达着疼痛的感觉。
出师不利——我很怀疑我能在这个监狱活过几个月。
但是第一天就有人被买通来对付我也是一个奇迹了。
我更清晰了自己的处境。
门被合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转身凝视着这个主宰我命运的人,我听到我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监狱长先生,有什么指教吗?”
他走到我身旁,在不经意间他已经成为了可以俯视我的高度,我从未想过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会如此有力——我被牢牢地钉在唯一的沙发上。
我和半跪在地上的他对视着。
他的眼里带了太多我看不懂色彩,或许是对于流落至今的同情,或许是对我过往的怀念——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是一种带着温柔与包容的眼神。
我将他从加害者名单中划去了。
“对不起。”他垂下头,轻轻地吻着我受伤的左手,意义不明地向我道歉着:“我来晚了。”
的确太晚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但我说出的话语却与之相反:“还不晚,至少我还没死。”可能只是不想看见流浪的小狗再度被抛弃,那充斥着水光——落寞而恳求的眼神。
“不会让您再受伤了。”他膝行着后退了一步,弯腰在我朴素的布鞋上落下一吻,如同伴生的骑士向他的主人宣誓,“直至我死。”
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番场景,即使我的加害者名单上不再有他,我也无法轻松地和他交流——我厌恶着每一个人。
所以我不能再勉强自己说出任何原谅的话语,只能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将自己抱成一团来抵御外界的一切侵入。
“这样对您的手康复不利。”他凑过来试图将我摘离这漩涡。
“只是脱臼而已,已经好了。”
骗人,其实还是会疼,好疼。
“还是会疼对吗?我很抱歉,我应该为此得到惩罚。”他不再言语,而作为替代的是鞭子与肉体交杂的击打声和他偶尔泄漏的几声闷哼。
“够了。”
“已经够了。”
“这就足够了。”
我抬眼,他背部淋漓的鲜血刺激着我的神经,像黑夜中庄园里盛开的红玫瑰那般彰显。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动作的了,当我清醒之时,那深深镶入皮肤的牙印正诉说着我的罪孽。
我控制不住满脸的泪痕,泪水滴落在他的肩上,和血液混在一处坠落。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安慰恐慌的孩子一样在我耳旁夸奖:“做得好。”
我被重新分配了一间单人狱室,但从未去过——我是监狱长的常客。
监狱长——顾安尹,我曾经的狗。
PS:以下是用来凑字数的啦,监狱长就是岚柒原先的狗,签了个三年合约的狗,不过合约到期后就去自己奋斗事业了,结果没想到攻落魄了,他没来得及去救,攻就消失了。现在居然在监狱里看到了他就十分愧疚。
估计是被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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