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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比赛就要开始了。
天刚蒙蒙亮,就有人拉着马匹走过。
酒馆里人声鼎沸,都是在此处暂歇准备待会儿去看赛马比赛的。纽因也会带着弗里斯兰去参加,现在已经准备启程了。
“听说那个叫纽因的小子也会参加赛马比赛?”
“纽因?哪个啊?”
“应该是长得最漂亮那个……”
顿时,就有几道视线投射在了显然是酒馆里最漂亮的纽因的脸上。
纽因默不作声,想听听他们在谈什么。
“听说那小子一个人杀了双枪帮好几个人呢,可真狠啊。”
“那是因为双枪帮的先把他们村子的人给杀光啦。村民呐。”
“神枪手,据围观的人说那小子一枪就能把吊灯打下来!”
“听说他还骑了一匹名贵的黑马走……”
“很奇怪,双枪帮居然没有悬赏他,好像内部还起了争执。”
“不论怎么说,杀掉村民的双枪帮也够狠的,需要教训!”
“那小子也杀了不少人,还不是也差不多?”
纽因笑了笑,正准备抬脚走开,就听一个声音说:“听说他在向导学校的表现可不怎么样,就是个拖后腿的垃圾而已!”
这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
纽因循声看去,看见了一个算是熟悉的面孔。他在向导学校曾经的同学,也来这儿参加牛仔节。听说他已经继续进修了,比他成绩好上不少。
不过他的女朋友因为看上纽因,即使被纽因拒绝了,还是选择跟那人分手了,才让那人怀恨在心。
而且他的身边是显然不太想搭理他的莎嘉,那个人在试图引起莎嘉的注意,才会这么说。
那个人叫……?
算了,反正也记不住。
那个人脸上胡茬邋遢,那就暂时叫他胡茬男吧。
纽因尽量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然后放弃了。那个人的脸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听说他女朋友是因为看到了纽因的脸,觉得惊为天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再后续又和她的前男友有一系列生活上的摩擦,才导致的分手。
纽因长得好看,只是分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因素——虽然他确实好看,但那两人自己沟通不足,才是分手的主要原因。
那件事情在向导学校里曾经还流传开过。
只是那个男人一直以为他留不住自己前女友是因为纽因太帅,对纽因怀恨在心。
至于“垃圾”这个称呼……
纽因转过头去,看了胡茬男一眼,还是不太想理会。结果那个人一下子就看到了纽因,非但没有感到尴尬,还抬脚跟上来:“嘿,这不是向导学校里的帅哥纽因吗?怎么,你也来看赛马比赛?”
莎嘉终于看向胡茬男,皱了皱眉。
而不远处,一个哨兵——之前在火舞放烟火的鹰形哨兵,也往这里遥遥望了一眼,只是纽因并没有注意到。
“以你当时在向导学校马术课里的成绩,估计也只能靠着看看赛马解一下眼瘾了。”胡茬男笑道,他发觉莎嘉终于有注意到他,气势愈发嚣张。
“你还是打理好自己吧,别薰着旁边的美女,少来管我的事。”纽因没有好气地回复。他又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向导学校的事情刚过不久就被提起,他听了还是心里发闷。
纽因的事情,莎嘉是知道一些的。她站起身来,嫌恶地看了胡茬男一眼:“没错,你薰着我了。”
她刚刚在那儿替她爸照顾生意,才不好走开。被胡茬男的自信骚扰得不耐烦,本来准备走开就听到他在那儿诋毁纽因。
胡茬男究竟怎样她不知道,但纽因是什么人她还能不清楚?
“你刚刚吹嘘自己有马形哨兵可以参加赛马比赛,那又怎样?小纽因也有,而且他的马是绝对的优等基因良种马!我敢打赌没有谁的哨兵比得上纽因的,还有你,先剪剪你的鼻毛再来和我说话,我忍你很久了!”
莎嘉的声音清脆而果决。
“得了吧,还良种马?什么样的良种马?就他也配?”胡茬男嘲讽地笑了笑,就看到纽因身后有一个高大的人影——
弗里斯兰穿着纯白衬衣和黑色长裤,站定在纽因身边。
胡茬男惊讶地看向弗里斯兰,他记得这个人,这个人是——
他为什么会在这种小地方?
“纽因,我们可以去抽号了。”
弗里斯兰说道。
“好。”纽因也懒得和那种找茬的人浪费时间,即使心里憋了气,总也不能在这里就打起来。
“懒得跟你废话。”纽因回头,对着胡茬男比了个中指:“赛场上见分晓,傻逼。”
“好家伙,有种!”有牛仔戏谑道,“看来待会的赛马我是非去不可了!”
“谁说不是呢?”
“那你要是输了,可别哭着求我!”胡茬男见纽因没有被羞辱到,觉得心里不畅快,又补了一句。
', ' ')('莎嘉听到这话,翻了一个白眼,上前搂着纽因的手臂。纽因对着莎嘉露出一个胡茬男看不到的感激的笑,然后扬声说道:
“输?赢?我胯下有好马,怀里有美人,一场比赛,我凭什么输不起?我早就赢了!”
对啊,一场比赛,他凭什么输不起?
输了一场,难道之后就没有比赛了?赢了一场,又有什么区别?
赢了比赛是为了什么?金钱、荣誉、美人?那这些他都有,何必需要通过比赛来追?
喊出这句话后,纽因忽然就释然了一些,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好样的!”“说得好!”
酒馆里爆发出一阵呐喊,围观的人们仿佛看了一场免费的好戏,激动地叫喊起来。胡茬男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愤愤地走开了。
而走在路上的纽因问弗里斯兰:“他是不是认识你?”
弗里斯兰回想了一下,回复:“我不认识他。”
“他是我们向导学校的,或许他认识你。”纽因说,“不过我确实不认识你,我只是个考试倒数的小废物。”
“你不是废物。”弗里斯兰认真地说道,“你是个优秀而温柔的向导。”
“对啊,纽因最棒了!”莎嘉连忙接话,“可千万别嫌弃自己!”
“谢谢你们。”纽因笑道。
他能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一块巨大的坚冰,正被身边的人用温度一点点捂化。
三人走到赛场前,莎嘉去了观众席,纽因等弗里斯兰换下衣服去马厩里预备。他抽好签,好巧不巧,在候场区看到了那个胡茬男。
先发制人,他又对着胡茬男竖了一个中指。为表礼貌,他是笑着竖的。
酒馆里的牛仔们都是大喇叭,观众席里的不少人已经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再加上纽因神枪手的称呼,刚刚的事件一传十十传百,早已传遍了大半个观众席。
因为纽因的动作,观众席又是一片轰动。
“好家伙,那漂亮牛仔可真的不怕被对手掀下来。”
“谁知道呢?”
“看上去就一幅很弱的样子……”
观众席里,雷顿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台下的纽因,回怼道:“纽因和弗里斯兰都很强,谁掀谁可不一定呢!”
“哦?看你紧张的,你是看上那漂亮向导了?”有人在一旁笑道。
雷顿被噎了一下,没有回答,但耳朵顿时红了一片。
雷顿的好友,菲舍尔在一旁惊讶地看向忽然有些局促的雷顿:“不会吧?还没追到?”
这追了几年了都?
“多管闲事!看比赛,就快开始了!”雷顿锤了菲舍尔一拳,望向赛场。
菲舍尔揉着自己被锤到的地方,嘀咕道:“恼羞成怒……”
菲舍尔也是牛仔小队里的成员,哨兵兽形是火狐狸。因为兽形的关系,他人身时也是一头红色头发。
与其他牛仔队成员不同的是,菲舍尔特别能撩女人。他的前女友不计其数,身边总环绕着莺莺燕燕。——但女人们与他分手的原因也只有一个,他阳痿。
虽然特别能撩,但就是不行。器大活好他只占了器大。
“要不要我教你怎么撩纽因?”他对雷顿挤眉弄眼,但因为尤为英俊,这个表情也显得风流。
“纽因是女人吗?”雷顿没好气地问。
“追人都是共通的嘛!都是一颗真心……”
“哼。”雷顿冷哼一声,不去再理会菲舍尔,但还是动了心思去听菲舍尔的絮絮叨叨:“制造一个浪漫的场合,再趁机跟他告白……谁能拒绝一个浪漫的告白呢?追人嘛,重要的是付出而不是索取,要不然你老让纽因做什么,吓都吓跑了……追人的时候要温柔……纽因看着漂亮,其实是个大男人,谁不喜欢温柔乡呢?”
“看你那么熟练,你怎么不去追他?”雷顿问。随即有些懊恼,如果他用了这些方法,会不会又搞砸?
菲舍尔一撩他的赤色头发,露出一个颇为自得的表情:“本少爷撩人还用追?还有我是直男,不参与你们,你们自己玩!”
女人多好,为什么要去碰一个男人?
看台上正热闹讨论,看台下赛场中也气氛紧张。纽因拉着弗里斯兰徐徐走到比赛场地,再翻身上马。弗里斯兰高头大马,比其他的哨兵都明显高出一截。不时有人用惊叹的目光看向弗里斯兰,再望望纽因,似乎是惊叹于纽因能驾驭如此高大健硕的哨兵。
而那边,胡茬男几次看向弗里斯兰,有些不安。本来胜券在握的他也感到了紧张和挫败感。
为什么纽因会和弗里斯兰有关系?
弗里斯兰是哨兵,还是纽因的哨兵?
那个神话一样的弗里斯兰?
选手带着马匹候场,各人各马归位。随着枪声响起,马匹们腾跃而起,迈动四肢向前冲去。顿时纽因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拉力将自己往前拉去。
他的身子稍微往后被风带动,接着就感觉到弗
', ' ')('里斯兰精神领域的熟悉气息。
此刻是哨兵在安抚自己的向导,纽因的感知力被拉到最大——
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弗里斯兰的图景,他能感觉到弗里斯兰的奔跑轨迹!
自己胯下的高大黑马似乎在此刻与自己融为一体。赛场与对手不复存在,纽因被弗里斯兰奔腾的四肢拉去。
他在看弗里斯兰看到的一切,倾听弗里斯兰听到的一切,猎猎风声在纽因耳旁破开,本应被马匹与风巨大阻力甩下马去的纽因此刻却稳于马背之上。
弗里斯兰健壮的马背将他稳稳地托举于上。
在弯道时,纽因用手扭住马具,双腿蹬住马鞍站起。他站得极稳,此刻赛场上的其他对手对他来说已经不存在了——纽因与弗里斯兰,他们互为彼此的世界,一同奔赴向终点。
在旁人眼中,就是俊美的牛仔蹬着一匹毛色黑亮的纯黑色骏马,如子弹一样冲向终点!
直到比赛结束,弗里斯兰破开红色的长布再缓缓放缓脚步时,纽因才慢慢回过神来。弗里斯兰的行走极稳,也在配合着纽因的心思行走。
这就是向导与哨兵之间的无上配合。
心灵相托,肉体也跟着步调统一。
震撼至极。
纽因忽然有些明白了,向导这个身份存在的意义。
不用计时,弗里斯兰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单凭纽因一个人随便找一匹马,是肯定不可能跑到这样的成绩的。
直到纽因拿到一袋赛马获得的银币之后——他激动地看向弗里斯兰:“明天我们可以吃一整条街的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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