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默里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他不愿意见这个差点毁了他一生的男人。
知道要被调出圣城的时候,他心里毫无波澜,他不在乎圣城主十大主教的身份,对那个冷漠麻木的地方没有半点情感。但偏偏要他调来这里,是他在的地方。
他以为自己见到对方心底定无波动,毕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他早该放下。
却低估了这个男人对他的影响。他这辈子有一半的时间都活在他带给他的灾难里,说放下,哪有那么轻松?
他恨他,想要用自己的双手杀了他。
然而当他真正站到他面前,他却发现自己除了跟个木头似的愣在原地什么都做不到。
永远无法释怀的记忆涌上脑海,默里脸色有些发白,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不去看他。
他怕他再看哪怕一秒,都会忍不住自己心里想要不顾一切杀了他的欲望。
陆泽盯着默里看了一会儿,脑海里一两个闪现的模糊画面让他越想越觉得搞不明白。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陆泽觉得不适。
“该走了。”陆泽压下心底的疑惑,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他还有更紧要的事情。
正惊艳于默里容貌的三兄弟立刻反应过来,乖乖跟着父亲进了宴会场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看到陆泽走了,默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陆泽是不是还记得他,大约已经全忘了。身边美人如云,高傲尊贵的公爵大人,会刻意记住一个自己醉酒时强暴过的名不见经传的小神官?
默里每想起那个罪孽的晚上,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身体最私密的地方被撕裂开,他越是挣扎身上人的动作就越是粗暴,他哭喊,祈求信仰的神灵解救他,却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在男人餍足之后,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艰难的逃回了教会。
那一夜,他被破身,一切希冀与信仰如雨中的残烛,瞬息而亡。
然而那只是噩梦的开始,他怀孕了。
渐渐发现自己身上的迹象的时候,他的心仿佛丢了,整天麻木机械的做着教会的事务,灵魂早已不属于自己。
是罪吗?我的神。
是我上辈子的罪孽,注定要用此生来偿还吗?
他久久的跪在教堂里,觉得自己身上满是肮脏的污渍,已经无法救赎。
侍奉神灵的人要求禁欲且贞洁,他已经失去资格,所以神在那一夜舍弃了他,任凭他在男人的身下失去一切。
没等他接受这个事实,他就跟随使团离开了帝都,回去了圣城。
从此就是十六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恨这个带给他无尽痛苦的男人,但他不能否认,他是希尔兹的父亲。
在他知道这个男人和希尔兹有接触的时候,他心跳都要停止了。他知道,希尔兹和他长的很像,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否记得他当时的容貌。要是他……
他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这个极端的父权社会,孩子都属于他们的父亲。无论他们的生母是谁。也没有人会允许自己的子嗣流落在外。要是这个男人要带走希尔兹,哪怕他是教会的圣子,也不能阻挡。
他在失去一切之后,只有希尔兹了。这个孩子,和他血脉相连,更是因为他小时候受尽了委屈,差点就沦为奴隶。他从来舍不得骂他一句,只希望用自己下半辈子的宠爱来弥补他黑暗孤独的童年。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唯独希尔兹,这个填补了他麻木空洞世界的孩子,他不想失去。
默里深邃宛如寒冰似的双眼古井无波,深深的看了陆泽离开的方向,迈步跟上。
一进入宴会,安和尤就拉着海因跑走了,陆泽留了个心眼看着他们,朝着被围住的自家外甥走去。
见到陆泽,尼尔森原本灰暗的眼神瞬间亮了,不顾身边人恭维的问候,直接拔腿朝着自家舅舅走过去。
“见过陛下。”陆泽行了个礼,毕竟现在在众人面前,这个面子还是要给尼尔森的。
“舅舅!”尼尔森把陆泽拉起来,热切的握着陆泽的手,掌心有些汗湿,陆泽看得出来他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