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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赤和曲格外兴奋,他满脸高兴地来到老地方与楚暮分享这两日的见闻。
不待楚暮开口询问,他就先将自己肚子里的话全都倒了出来。“我今天遇到个很有趣的人!”
楚暮微微一笑:“你哪天没遇见有意思的人?”
“不是,这次的这个真的很有意思!他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伪装。”
楚暮有些惊讶:“那真的很厉害。”因为即便是对赤和曲十分熟悉的他有时候也看不穿赤和曲的易容术。
赤和曲眉飞色舞的说:“对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格外对我的胃口……但是我最好的朋友还是你啊!”
似乎是担心楚暮吃醋,赤和曲又连忙补了一句,他小心翼翼的去看楚暮的眼。
但对方却丝毫没有嫉妒的模样,一双眼永远那么清亮澄澈。
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感到失望,赤和曲叹了口气:“但是他和你的性子好像有一点像。”
“和我像?”
“就是你们都跟个木头似的!”赤和曲笑着将楚暮推倒在地上去挠他痒痒。
原本还只是面上微笑的楚暮绷不住了,他肩膀不停颤抖,眼中含笑隐忍的说:“你别闹了。”
虽然是赤和曲先玩起来的,可看着身下少年如温玉般的脸庞染上绯红后的模样,还是有些看怔了。
“咳咳,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怕痒。”赤和曲松开手:“以后怕是连你的伴侣都要近不了你的身了。”
楚暮平息下身上的痒意,渐渐坐起来,眼中还带着尚未散去的笑意:“不会的。”
这话的意思让赤和曲心中一紧,难不成楚暮还真有想找伴侣的念头?
可他抿着唇,却又怎么都问不出心中的话——
楚暮,你是怎么看我的?
“修真一途注定艰难险阻,孤独寂寥的,我还没有要找伴侣的念头。”楚暮微微一笑,虽才年仅十六却已是大人心性。
赤和曲:“你现在不想找不意味着以后也不想找啊,万一真的遇上了怎么办?”
“嗯……那便到时候再说吧。”
楚暮不清不楚的回答让赤和曲有些不乐意:“不行,我要你说清楚!”
二人说着,又一次滚在了草地上。
两位少年的笑声混在一块儿,听上去无忧无虑。
…………
这次再见时赤和曲满脸兴奋和坚定:“我决定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我要去干一番大事业!”
“……怎么干?”楚暮停下吹笛的动作,有些疑惑。
他知道赤和曲惯会说些稀奇古怪的话,但这次却是真的听不懂了。
“就是我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个有意思的人,我发现他真的很厉害,如果我跟着他说不定就能做成大事……你不知道,我家里人一直都觉得我只会调皮捣蛋,正好有这个让他们刮目相看的机会,我一定要把握住。”
也不知道赤和曲是哪里来的他一定会成功的自信,换做别人估计直接要被惹笑了。
可楚暮虽然不信,但也没有直接泼他一盆冷水,而是从侧面劝诱:“你会愿意跟着别人做手下?再说那个人真的可靠么?”
按照他对赤和曲的了解来说,对方是绝不甘屈于人下的性子……若是真的能让他心服口服,不是真的口才超绝就只能是真的才华横溢了。
“只是暂时的嘛……毕竟老大只能有一个人,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做事不能太高调。”赤和曲咳嗽两声:“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也不错,至少听上去很厉害。”
但他心里却是想着,他就是想当老大也打不过那人啊……
“是挺厉害的。”楚暮点头:“那你们究竟是要做什么?”
赤和曲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不行,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等我日后真的干出什么事来再告诉你。”
虽然他已经在楚暮面前夸下了海口,但其实心里也还有点没底儿,所以打算在闯出名气前都好好瞒着。
不仅如此,他心里还有个美滋滋的念头——若是等他日后真的成为一方霸主,说不定楚暮就会对他刮目相看,暗生情愫呢!
楚暮还尚未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含笑点头:“好。”
赤和曲眨着眼从身后掏出一朵小红花:“这个给你!”
楚暮接过:“这花……似乎是魔花?你怎么会有这个。”
“只是觉得好看就摘来了,虽然是魔花,但只是一朵不会有关系的。你可不许丢了!”
“你看它,跟我穿着的衣服颜色一模一样,之后只要你看到它就会想起我啦!”
赤和曲没有告诉楚暮的是,这是一种在妖族遍地生长的小野花……许多妖族人互表好感时便会送上一朵用以求爱。
在他们族群里,送红花是浪漫的象征。
…………
“怕打扰到你修炼,所以只用了一枚传音符。”少年的声音从悬浮着的符篆中传出来,听上去似乎有些疲惫。
', ' ')('“最近事儿有点多,一直没时间来找你……你一个人应该很无聊吧。”
虽然看不见脸,但红衣少年的笑脸似乎已然跃然于眼前:“再等等就好了,我一得空就马上来找你!”
“对了,我上次送给你的小玩意儿还在么,是不是很有意思?”
赤和曲这次出去已是两个月没有再回万剑山,若不是他每隔几天就会送一道传音符来,楚暮都快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不过赤和曲一直都是个大嘴巴,什么事都跟他讲,这两个月以来却丝毫不跟他提自己在做什么……看来是真的有心要瞒他。
但对方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心里却比谁都精明,因此楚暮也没有太过担心他是被骗了。
既然对方有意瞒着他,必定是有些不方便在。
默默听完赤和曲絮絮叨叨的话,楚暮也取出一枚符篆开始往其中注入灵力。
…………
屋檐上的红衣少年将一枚红花从衣兜里掏出来,借着月色仔细观赏。
他的身后无声无息地落下一道身影,他默默看了一会儿少年望月的侧脸,突然出声:“你在做什么?”
赤和曲被吓了一跳,“操你不要吓我啊!”他回过头,对上一双紫眸。
他一边将红花重新藏好,一边闷闷的喝了一口酒:“怎么了?”
“我打算送你出去。”方景玉面无表情的说。
“这么快?”赤和曲有些诧异:“可是你一个人在魔教孤立无援,没问题么?”
“嗯,时间比我想的还要紧迫……我前不久已经接触到鬼修了。”方景玉看了眼明亮的夜空,那澄澈的圆月怎么看都像是被笼罩上了一层阴霾:“你除了易容术和逃跑速度远超常人以外再没有别的拿得出手的事了,即便留在这里也帮不上我什么忙,不如去探听消息更好些。”
前面听着还行,后面越听越奇怪,赤和曲咽下嘴里的酒:“喂,不要这么说好不好?”
“这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方景玉递给赤和曲一叠厚厚的纸:“从现在开始,我要你抹杀赤和曲这个名字,去这些地方隐藏起来。”
“这些都是最可能出现龙玉的地方……你如今虽然加入了魔教,但却没有修习过魔教的功法,身上没有魔气,你去我最放心,就算真的露出什么马脚,应该也能在第一时间逃掉。”
“不用顾虑后面的事,只要专心摸透那些宗门就行,如果发现既没有龙玉也没有鬼修的分身藏匿就立即抽身。”
赤和曲看着手中纸张上密密麻麻的信息:“要我同时去这么多地方?你可真是抬举我了,这就算是我把吃饭睡觉的时间一起用上我也不够啊!”
方景玉毫不留情的开口:“如果不是怕你承受不住,我还会给你安排更多。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便只好给你增加任务量了。”
“亏你还是魔教尊主的养子,居然要顾虑这么多……啧啧啧,看来你的地位是真的不高。”
赤和曲将那些纸上的任务飞快记住,然后倒上酒一把火烧了……他一边看着火焰跳跃舞动的模样,一边微笑。
少年意气风发的脸上满是自信——他绝对能完成这些任务。
“不过,你们魔修不是一直都想着攻占人间的么,居然会想办法去帮助人间对付鬼修。你可真是个怪胎。”
方景玉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一一解答了赤和曲的疑惑:“那只是上一辈魔修的思想,现在的大多数魔修都对这件事没那么在意。至于人间会不会灭亡,其实我并不在意。”
“嗯?既然如此,为何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
“因为一个人。”方景玉说完这句话之后,再没有回答赤和曲的任何追问。
…………
黑暗的夜里,一个身影不停在床上翻来覆去。
原本整洁的床褥因为他的乱动而变成一副皱巴巴的模样……可很显然床铺的主人却并不在意它。
“诶呀,该怎么和楚暮说呢……”
赤和曲睁着一双如火焰般明亮的眼眸,那对赤眸照亮了漆黑夜晚的同时也盛满了苦恼。
“楚暮,我喜欢你……不行,太简单了。”
“那换成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他试着说了一遍,脸庞瞬间布满羞红,下一瞬间他将被子盖在了头上:“不行啊!楚暮那傻子不可能明白的。”
“可恶……再不告白就来不及了。”赤和曲满脸纠结。
很快他就要用别人的面目出现在世人的眼中……潜藏的任务不知要做多久才能完成,但绝对是个费时间的活儿。
他对于自己要彻底销声匿迹其实不怎么在意,唯一怕的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跟楚暮交代。
“我要走了他会不会很难受啊……”赤和曲越想越纠结,甚至开始脑补楚暮悄悄哭的样子。
“要是我走的这段时间,楚暮身边又出现了别的人该怎么办啊!啊……烦死了,不行,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啊可
', ' ')('是也不行,就算告白了楚暮那个呆子也不会明白过来的,到时候不要心意没表白成功还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赤和曲窝在被子里,开始数小红花上的花瓣数。
…………
“族长,我已经找到少主在哪里了。”
一只白狐姿态优雅的坐在地上。
赤椎叹了口气,他如释重负的挥了挥手:“都快两年了,终于找到了,快去把他给我抓回来。”
“是。”白狐点头,刚要退下,却被一道苍老的声音制止了。
是巫妖长老。
“族长。”他开口说:“少主出去已经这么久,恐怕现在再捉回来也已经是来不及了……而且就算抓回来,恐怕他还是会找机会再跑出去。”
“依我之见,不如还是派白湖去少主身边贴身保护比较合适,若是遇到危险也好第一时间保护少主。”
赤椎沉思片刻:“您说的也有道理。”他看向巫妖:“您确定真的不会有事?”
巫妖苦笑:“我也不知道啊……但出去这么长时间,恐怕该发生的也都已经发生了,只盼少主千万不要遇见那个人啊……”
二人对视一眼,皆叹了口气:“这老祖宗还真是要命。”
…………
“楚暮不会不来吧。”少年在山崖上来回踱步,时不时看一眼远处。
他想了好几个晚上,终于到了最后的期限,可还是没考虑好要怎么跟楚暮说……最后还是决定来个帅气的道别,所以特意选在了一处峭壁上。
“嗯……只是稍微要去有个远的地方,到时候应该会不方便和你联系了,但是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请你喝酒。”
他深吸一口气,将想了许多遍的说辞用自然轻松的语气念了出来。
连续说了三遍他才略感满意,“这下没问题了。”
“少主,您在做什么?”
一只白狐的出现让他吓了一跳:“卧槽,白湖?你怎么找到我的?”
“魔教出现了个显眼的红衣少年,只是一打听就知道了。”白色的狐狸淡淡瞥了他一眼:“之前不是藏得很好么,怎么会突然就加入魔教成为魔修,族长知道这件事后差点被你气死了。”
“你已经告诉他了?完了完了……”少年面色惨淡:“你是来带我回去的?不行不行!我还有正事要干!”
白湖对于少年的说辞完全不信,但他这次来不是为了带赤和曲走。
“放心,族长和巫妖长老同意您在外界呆着了。”
“真的?太好了!”
白毛的狐狸看着兴高采烈的赤和曲,又抛下一句:“不是没有代价的。”
“我就知道,要做什么?不会又是让你一天到晚跟着我,然后再去跟他们汇报的把戏吧?”
“嗯。”
“呼……那还好。”
“还有一件事……”白湖还想再开口,却被一把抓住藏在了身后。
赤和曲悄悄说:“我等的人来了,你先别说话。”
白湖的耳朵动了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能让赤和曲紧张成这样的事。
……由远及近来了一道少年的身影。
是楚暮。
“你啊,有什么事非要出来说,我这回可是骗了我师尊偷偷出来的。”想起他还是第一次对银枫说谎,心中就有些良心不安起来。
但,能让赤和曲特意约他出来的事,便定然是十分重要的。
赤和曲嘿嘿一笑:“就是有点事儿要和你说。”
他不自觉将藏在身后的白色狐狸揉的更用力了些,手心紧张的渗出了热汗:“我……喜,咳,不是……”
他咬了下舌尖,忍住了想要继续往下说的欲望。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我要去做一番大事么?”他压下心中的郁闷,脸上挂起惯有的微笑。
楚暮点头:“记得。”
赤和曲低了一会儿头,又突然抬起来:“所以我要走了。”
“什么?”楚暮还不明白。
赤和曲正色又说了一遍:“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待一段时间,在回来之前都不能和你见面也不能和你联系。”
这次不仅是楚暮吃惊,白湖也略微一惊。
“那地方真的这么远么?用通讯符都不行?”
不是不行,是不能。但赤和曲不能对楚暮说实话。
鬼修的存在对于世人还是个秘密,如果他说了楚暮就有可能会遇到危险。于是他点头:“嗯,远到通讯符也联络不了。”
原本以为赤和曲只是闹着玩,没想到他居然认真到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楚暮沉吟了一会儿:“那至少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吧。”
“放心吧,很快就能回来了,快的话也许只要几个月。”赤和曲摇摇头,满脸自信:“到时候要你对我刮目相看!”
眼前的红衣少年眉眼认真,楚暮也收回了心中挽留的话:“好。”
“哦对了……其实我还有
', ' ')('一件事一直都没告诉你,其实我是……嗷呜!”
“嗷呜?”楚暮有些无奈的看着赤和曲一直都将双手都负于背后的怪异姿势:“你在身后藏了什么东西?”
赤和曲被白湖咬了一口,被迫止住了他想说出自己妖族身份的话头。
白湖悄悄在他身后说:“族长对你的要求就是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妖族身份。”
“楚暮又不是外人,怎么就不能说了。”
“他是人修这件事就已经说明一切了,要是您执意要说出去,我就不得不把出手将您给带回去了,或者……我现在就对这个少年出手。”
“我爹都答应我留在这儿了,你凭什么带我回去,我警告你啊,不许对楚暮动手。”
一人一狐争执间,后者终于忍不下去对方一直拽他尾巴这件事,一蹬腿就从赤和曲的手中跳了出来。
白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银辉,楚暮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目光,他看了一眼狐狸,又看了赤和曲一眼:“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抓狐狸玩。”
“不是,我才没有抓他,是他自己跑过来的!”
赤和曲一脸不满,却见到白湖的眼中突然闪着蓝光……那是狐族的魅惑之术,他是真的想对楚暮动手!
白湖心里微微惊讶,因为普通的人修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会下意识被吸引住心神,没想到这个少年却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但最好还是让这个少年忘掉关于少主的事比较好。
“不行!”
眼见白湖就要与楚暮相对视,赤和曲急急地跑过去……可他反而被脚下的石子一滑,身子往后跌去——那下面是万丈深渊。
“卧槽!”他刚刚为什么要站在这么边上!
少年惊恐的声音将楚暮与白湖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白湖暗暗砸了咂嘴,他收住眼中的蓝光,后腿用力,猛地蹬到了空中。
他扑到少年的身上与之一起跌入悬崖。
“赤和曲!”楚暮一同赶过去,但速度却慢上一些。
等他往下看的时候,赤和曲和白狐已经彻底不见了身影,山谷间只留下还尚未散去的音波以及被惊动飞舞逃窜的鸟兽。
…………
幻化成人形的白湖一边用尾巴缠绕住悬崖上的松柏,一边用手捂住赤和曲的嘴:“嘘……现在这个少年恐怕以为您已经死了。”
“族长和巫师长老的意思是……如果您想要再在这里待下去就不能与外人有过多的接触,不然日后要后悔的绝对是您自己。”
“在您有足够的心性与能力前,千万不能将自己暴露在外。”
“我会准备好适合的尸体与死亡痕迹,您暂时就不要再和那个少年接触了。不然我只能杀了他。”
白湖的话让赤和曲冷静下来,他眼眶微红,身不由己地点了点头。
…………
当银枫因为楚暮彻夜未归而找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白衣少年红着眼捧着一件破碎而带血的红袍的模样。
原本冰冷的面庞一怔,心中的怒气全都散去了。
少年率先发现了银枫靠近的身影,他回头,脸上满是泪痕:“师尊……”
“他,死了。”
“我的朋友,死了。”
…………
事后,赤和曲以为自己只要忍一忍就能回去找楚暮,回去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告诉他自己并没有死。
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和潜伏的深入,他却越来越发现事情的复杂,还有抽身程度的困难。
但他后来也回去找过几次,看到原来的山巅上无端端被人竖起了一座衣冠冢,墓碑上雕刻着他的名字。
——本来白湖是要准备尸体的,但他觉得摔死的人太难看了,不想楚暮看到死得如此凄惨的“他”,白湖便只能将准备尸体这一步骤略去,做成了他的衣袍被树枝刮破,尸体则是冲下河流不知所踪的假象。
每年忌日他都能看到楚暮提着一壶酒一朵花来找他,却只能远远的躲着看——虽然他早就已经成熟到白湖不会再阻止他现身的时候,但却因为迟迟未能结束的任务与莫名恐慌的心而一拖再拖。
他又一次摸着自己的墓碑叹气:“你要是知道我骗了你这么多年,肯定要气死了。”
他知道楚暮是最讨厌别人骗他的。
可他偏偏就做了楚暮最讨厌的事。
…………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猜想的那样,知道真相的楚暮确实很生气。
那是在赤和曲“死”了刚好十年后的事情。
那时候楚暮还没得到《北上仙途》,他也还真的以为赤和曲是死了。
但是直到某一天,魔教出现了一位红衣尊者的消息传入他的耳中。
一开始他还不以为意。
但更多的消息却涌入他的耳中。
据说,那位尊主姓赤……
据说,那位尊主千变万化,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
', ' ')('…
据说,那位尊主在教中消失了十年后又突然出现……
楚暮捏碎了手中的玉简,一脸微笑:“果然是干了一番大事业啊……”
“你这个,骗子。”
…………
任务已经接近尾声,赤和曲也渐渐可以抽出身回到魔教中。
但尽管此时的他已经没了年少气盛时急于求成的念头,关于他的传闻还是传了出去。
也许是因为他与刚开始崭露头角的方景玉走的很近的关系吧……他叹了口气,果然是金子就总会发光。
他心中的笑随着又一年忌日的到来停止了。
空荡荡的墓碑前,他从白天守到晚上,等了一整夜都没等到该来的人。
他第一次急成这样……是楚暮出事了?是楚暮忙忘了?是……
他想了很多,结果发现,是楚暮发现了。
…………
于是他不管不顾地抛下了自己未完成的任务,开启了自己的漫漫追夫路……长达两年。
直到他追到仙山里,舍身为楚暮解了情毒后,才终于因为楚暮的愧疚而得到了原谅。
但那也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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