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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司卿仙君已经从凡间回来了?”
“是,我也听说了。”
先前的一人又接上,面露叹息:“但似乎最近不怎么出来露面了,过了这么久,我也只是知道他回来了这个消息。”
“兴许是在回悟人间的体验吧,君上不正是想让司卿仙君有所精益才安排他下凡的么。”
“唉,司卿仙君一回来,不知又有多少仙子要按捺不住了啊。”
“哈哈,确实如此,这是我等确实是比不上的啊……”
“可虽说司卿仙君看上去不像是个重情爱的,但我还真有点想看看究竟有哪位能将其拿下呢。”
两个闲着没事干的仙君相视而笑,似乎也是在想象那画面了。
——温雅却无心的司卿仙君,身边究竟是否留有他人的余位?
这边二人在笑着,旁边却突然略过去一道橘红色的残影。
“咦?那位是……”
先前说话的人有些惊奇,天界可是没人会穿颜色这么显眼的衣袍的啊,而且,也不会好动到乱跑的程度。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是妖界妖尊的小儿子,名唤酒曲。”后者摇头晃脑,面上显出一丝迟疑:“可他明明是妖界的妖君啊,怎么会突然来天界?”
眼见面前的好友开始较起劲来,发问的人叹了口气,也不再追究刚刚的红影了,面上无奈:“你还真是闲的要命啊。”
…………
酒曲的耳朵灵敏,哪怕已经跑的远远了也依旧听得清刚刚那两个闲人在聊什么。
但他可不在意这些,他只想着赶紧找到司卿。
因为……他终于从凡间回来了。
而且还是求了他娘好久才寻得个理由来天界逛逛……这次来他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想看看司卿。
楚暮……他回到天界后究竟会不会有所改变?
楚暮就是司卿,司卿就是楚暮——他明明是知道这一点的,可这心中的不安又究竟是为什么。
他是在害怕吗,害怕楚暮变回司卿后会认不得他。
回归原本身份的他们,一个是天界的天之骄子,一个则是妖界妖尊的小幺。
本不该产生交际,但却又阴差阳错成了这样……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想看看对方究竟还是不是那个吸引他的人。
颜色如同火焰般的皮毛在风中热烈燃烧,但那也只不过是因为毛发太过飘逸而给人造成的错觉罢了。
从远处看便只能看见一只身形庞大的狐狸,额头顶着漂亮的金纹,光看外表就好似要被热度烧干血液了。
酒曲左看右看,望着弯眼前弯绕绕的路,又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但他明明在来之前就已经打探过司卿的住所,以及平时常去的地方了……可没想到还是迷了路。
要是他知道司卿身上的气味是什么样的就好了啊……酒曲有些懊恼。
但他们还没用真正的原身见过面,所以即使他有这个想法也只能是无计可施。
但好在东绕绕西绕绕也不是什么都没用的,他总算在远处看到了一个人影。
“唔,去个问路吧。”
酒曲火红的耳朵抖了抖,橘红的眼眸锁定住眼前人的身影。
可才刚看过去,远处的人竟然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回过头看着他微笑。
酒曲鼻尖微动,眼眸中闪过丝不可置信。
眼前终于出现了熟悉的人,他却临时怯懦起来,站在原地不敢靠近。
但他不过去,却不意味着那人会不过来。
遥遥对视一会儿后,青年似乎是有些疑惑于他的呆板,主动踏步走近。
直到这时,酒曲才不得不承认——他竟然升起了掉头就跑的念头。
耳朵耸拉下,他害怕看不到对方眼中熟悉的温柔笑意——若是对方眼中只有冷漠,那他这一腔情意,又该如何自处?
前蹄有些焦躁地在地上踏了踏,酒曲最终还是没有跑掉。
毕竟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证实这一点的。
就在他犹豫迟疑的功夫,青年已经放慢脚步走近了。
一袭白袍笼住身躯,墨色的发丝被发冠简单束起,只有一根剔透的玉簪作为点缀。
“怎么,见到我反而不敢出声了?”
含笑的温润嗓音从头顶传来,刚刚还一直低着头的酒曲耳朵微动,慢慢抬起看头。
他盯着面前的青年,嗓音有些低沉的呼唤:“司卿……现在,我已经不能再唤你楚暮这个名字了吧。”
“这两个称呼皆是我本身。我是司卿,亦是楚暮。”
清朗的声音中没有半分迷惘,这反倒让酒曲怔住了。
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念头全然是因为胆小罢了,他有些兴奋的竖起耳朵,再叫了一声:“司卿!”
“是我。”
司卿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
他的眼中露出酒曲熟
', ' ')('悉的微笑,后者眼眸微微睁大,微俯下身,整只狐狸一下子就扑上去了。
但司卿也早有准备,他张开双臂,有些好笑的接住了酒曲庞大的体型。
“太好了,你还是你!”
酒曲就像是一只亲热主人的大狗狗,耳朵不停的竖起又耸下,尾巴更是晃个不停。
整只都缠在了司卿的身上,舌头舔个不停。
“……痒,酒曲,停下……”司卿闭上眼,面色微红地想要躲开。
“我不!”酒曲也意识到了自己体型的不便,下一刻,刚刚的火狐狸便化为了一个身着红袍的男子。
红色与白色的衣料相交织,一起倒在地上,染成了一朵红白相间的花。
化为人形的酒曲终于停止了舔舐的动作,但也还是压着司卿的身子,赖着不肯起来。
司卿叹了口气,看着身上的酒曲说:“……都已经是辈分这么大的妖君了,怎么性格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你当初倒是直接就回去了,我反而还不能,硬是在下界待了许久才上来。要是可以的话,我早就来找你了!”
二人如今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却早就是旧相识,如今完全没有生疏的模样。
司卿不论何时都是知分寸度尺度的人,但酒曲就像是拥有特殊的能力,可以让他暂且忘却这些事,不成样子地滚在地上与其玩成一团。
等到再起身时,司卿头顶的发冠已经有些歪了,松松的散着。
要是让任何一人看到司卿如今的样子,大概都会吃上整整一年的惊吧。
酒曲脸上是抛不掉的笑,他面色绯红的盯着如今的司卿看个不停。
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但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确定,这就是让他心动的那个人。
他主动绕到司卿身后:“我帮你重新梳理一遍吧。”
司卿本是已将手放于脑后,但听到对方这么说,便也点头:“那就多谢了。”
他捏住玉簪,轻轻一拔,玉冠便瞬间松脱下来,连着柔顺的发丝一起散落下来。
酒曲接住玉冠,在手心抛了抛:“戴着个玉冠不重么,我看你就简单点,只用玉簪绾起就好了。”
他从司卿手中取过玉簪,手指插入后者的发丝,轻轻梳理起来。
……看上去大大咧咧的酒曲内心却格外细致,他小心翼翼地不拉扯到头皮,重新替司卿绾起发。
司卿转过头,唇角熟悉的弯起,他没有去摸自己的头,因为他知道酒曲不会给他弄得太糟糕。
刚刚的笑闹终于结束,司卿问:“怎么这般急匆匆就来找我了?”
“因为我想见你啊。”酒曲微笑:“更何况,你还欠我一个赌约的结果不是吗?”
他伸出自己的小指,上面虽然什么都没有,但二人却都知道上面实际还被系着一条无形的线。
司卿点头:“我已经取得解开红线的方法了,如今你本人到场,那便来试试看吧。”
酒曲点头:“我可提前告诉你,你输定了!到时候你便得听我的做一件事。”
司卿有些无奈:“真是小孩子心性啊……”
…………
看着脱落下的一根红线,酒曲眼中有些惊奇:“原来这么简单就行?”
司卿:“是你当时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了才会变成这样的。”
“可要是我当初没搞错的话,不就不能和你认识了吗。”酒曲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而且,我怎么没什么红线解除了的实感啊。”
“影响要是大了那反而显得糟糕了吧。”司卿将红线缠绕好,收进怀里,这是他之后还要去还给月老的。
“不……还是有点感觉的。”酒曲扶住脑袋,微皱起眉:“我有点头晕。”
他的身躯摇晃起来,脚步也跟着退了两下。
司卿看酒曲似乎摇摇欲坠的模样,有些担忧的扶住了他的肩:“头晕?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你等等,我们一起去找月老问问看。”
酒曲扑进他的怀里,头蹭到了肩颈处埋着,声音闷闷的:“不用,我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他伸出手抱住司卿的腰:“你给我抱一会儿吧。”
司卿有些犹疑,但还是伸手抚上酒曲的背脊,轻轻的安慰着。
鼻翼间全是清爽淡雅的气息,酒曲没忍住又在司卿身上蹭了蹭自己的脸。
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我现在又想明白了一件事。”
“嗯,什么?”
“那就是……”酒曲猛地亲了一下司卿的脸:“你真是太好骗了!”
他笑的眼眸都弯起来,嘴角勾起张扬的弧度:“不过,我也明白了,我确实不是因为那红线才喜欢的你。”
“我是酒曲,酒曲妖君,也是凡间的赤和曲。”
他退开一步,神色郑重:“无论何时,我喜欢的都是你整个人,不掺杂任何其他东西。”
“你答应过我,若是红线解开我依旧能够确定我现在的心
', ' ')('意,你就会重新考虑给我的答复。”
酒曲悄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那么,司卿,请再次给我你的答复吧!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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