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其实不用柳晚寄多说,何晏君也一眼看出来了他的遭遇。
但柳晚寄必须主动开口倾诉。
只是话到嘴边难以启齿,男人跪在地上的身体颤了颤,嘴唇一直嗫喏不停,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阮管家体贴地为柳晚寄准备了杯清茶。
新鲜的巴掌印加上唇角带伤,整张消瘦的脸面无血色,眼下还有失眠带来的淡淡青灰,易碎的脆弱感笼罩在他的身上,柳晚寄很明显是吃了好几个毫不留情的耳光,又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第二天还要在约定的时间内,匆匆忙忙赶到何家老宅为何晏君做体检。
甚至还不能随意更换预约时间。
因为S市的掌权人工作繁忙,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可以安排给医疗团队。
工作繁忙·操逼·宴君·何一瞬间心虚极了,产生了一种自己是S市杨白劳的错觉……但肉体和精神上遭的罪,何氏开出的高薪水可以抚慰,因此何晏君也仅仅只心虚了半秒钟。
柳晚寄的医生工作工作体面又安全,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又能与何氏搭上线,可见身家背景也相当不错。照理说普通报警就能解决他的困境,但他偏偏铤而走险求到了何晏君头上,说明他的丈夫与何晏君、或者说何氏有关系。
可以帮,但不能毫无代价的伸出援手。
否则,就会有无数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求上门,上次桑雅泽的家事是阮管家牵线;这次是柳晚寄自己有何氏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下次呢?
会不会有人为了见何晏君一面铤而走险?
如果何晏君不答应对方的无礼请求,会不会招致报复?
总之,何晏君不愿意赌。
因此,柳晚寄主动说出诉求之后,何晏君还要主动等他开出交换的筹码。
柳晚寄到底还是开了口,一句话说清楚了自己的诉求,“我的丈夫家暴了我二十年,用我的孩子和父母威胁我,我想离婚。”所求之事很容易解决,仅仅是离婚而已,何晏君眨眨眼就能解决对方的困境,但他不能轻易开口帮柳晚寄。
何晏君没将话题继续下去:“先体检吧。”
“好的,何先生。”柳晚寄深深呼出一口气,苦笑了一声、没继续纠缠,如释重负般站起身来,重新配戴上了口罩遮掩住自己脸上的青紫,眼中一丝淡淡的失落也被很好地掩饰掉,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认命了。
见对方很快转换好情绪,何晏君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了柳晚寄一番,跟着他去做体检的时候也继续留心,柳晚寄在医生工作方面的表现相当专业,进入工作状态后完完全全像是另一个人。
体检的流程很快,大多数结果也基本秒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等待体检报告的时间里,何晏君顺便看了眼柳晚寄的背景资料,他的丈夫还真与何家沾亲带故,也姓何,是其中一支不起眼的旁系。
至于柳晚寄的儿子,生得相当漂亮,已经可以窥见未来的绝代风华。
“何先生,这是您的体检报告。”
柳晚寄将一叠报告单整理好,到会客厅亲手交给何晏君。
好似认命之后,他又恢复了那副无害瑟缩的模样,略显拘谨地坐在一旁,等待何晏君的健康咨询或者下班指令。
何晏君可以直接点开自己的资料查看各方面的状态,因此没看体检报告,直接随手递给了身旁的阮信。
秋老虎正嚣张的季节,何宅明明用中央空调系统将整座庄园都维持在很适宜的温度。
但被何晏君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
柳晚寄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上的错觉,那身没有一丝褶皱的白大褂下,衬衣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后背上,连遮挡嘴角伤痕的医用口罩都被急促的呼吸润湿了。
何晏君直接口出惊人:“柳医生,我喜欢一次性解决问题,你觉得直接丧夫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顿时,柳晚寄心中有种诡异的感觉上涌。
“何先生,我、我可能不太明白……您是决定伸出援手吗?”柳晚寄说话吞吞吐吐,忍不住仔细观察何晏君的神情,又迟疑抬眼,与一旁全程保持安静的阮管家对视了一下,确定了何晏君并不是在开玩笑。
柳晚寄目光复杂,看着像是犹豫了。
何晏君皱着眉头,以为对方是心软舍不得下狠手,顿时有种看走眼的失望,不再想与柳晚寄多费口舌,摆摆手就要请他离开。
谁知柳晚寄眼中迸发出毫不掩饰的巨大惊喜,下一秒突然开口,“何先生,我现在说的这些话不是蓄意卖惨……我已经无法继续忍耐下去,如果您婉拒了我的请求,下一次您可能会在S市的官媒上,看见有关于我的社会新闻……在亲手杀了他之前,我会狠狠折磨他,我对自己的医学知识和持刀水平很自信,您看过医学博士连捅二十多刀、刀刀避开要害的新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