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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各位大人可以做决定了。”红酒杯又被白雁端了起来,可他却不喝,只拿到面前像是琢磨什么宝贝一样端详,他噙着笑看着台下面色各异的众人,他们的模样透过暗红色的半透明酒液,模糊变形,竟莫名有了喜剧的质感。
决定,决定什么?
不少贵族还没有反应过来,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转瞬间情况就变成了这样,好日子还没过几天,法斯尼伽人就...真的又打进来了?
“没关系,我们时间还多,大家可以慢慢讨论”白雁笑了笑,眼睛却一弯不弯地在人群中又扫视了一圈,“失陪”,欠了欠身,召来管家吩咐了几句后,顺着楼梯施施然回到了楼上,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留下。
贵族们面面相觑,他们试图再次抱团,结成同盟,可彼此之间莫测的眼神却清晰无比地告诉他们,除了少数真·傻白甜还搞不清楚状况之外,其他人都各自打着算盘,领土、军队、税金......太多问题横亘在他们之间,使得本来尚算稳定的小团体岌岌可危起来。
况且白雁的表现实在是太耐人寻味了,说是他事先不知情恐怕连这里最年轻、最痴傻的小贵族都不相信,更别说其他的老油条了。
王子公主甚至都不在......莫顿伯爵张望半晌,才终于想起来今天这个聚会的违和感在哪里了,分明是打着欢迎王子和公主由头的聚会,可王子和公主本人却都没有到场,他们之前只当王都来的贵族架子总要大一些,现在看来是康格兰大公压根没有让他们出现在这里的意思。
今天这一出怕是他早就在谋划了吧......莫顿伯爵莫名想到两个月前的那一天白雁脸上那半点不见愠色的和煦的面容,顿时一阵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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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没有等很久,只是天上的流云晃晃悠悠地从窗子的边缘流动到正中的时候,白雁就回来了。
白雁没心思在楼下浪费时间,但早日埋下的线今日终于能验收成果,他还是满意的,只希望这些菜还爱蹦跶的贵族们看清了形势之后能安分些。
白雁解下夜枭脖子上的锁链,孤零零的链子被留在床头,而夜枭则被他反手勾着项圈带着从房间后面的小门进入了一个夜枭从未到过的房间。
这里是白雁的私室。
私室是一种完全属于个人的房间,就连仆人日常都不会来这里打扫,是一个完全私密的空间,这个世界的人通常会在这个房间中进行冥想、反思、祷告等各种行为,房间的布置也全凭个人心意,可以说完全是个人内心世界的一种反映。
通常这里是不会带领任何外人进来的,但白雁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他并没有使用这种类型的房间的习惯,所以里面到现在为止只是保持了基本的卫生,而没有任何其余的特别的装饰或者布置。
“我该怎么罚你?”白雁的声音总是这么清越,在骤然昏暗下来的房间里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这个小小的房间只有唯一一扇高高地悬挂在墙上的窗户送进来新鲜的空气,以一个普通男人站立的高度都很难透过这扇小窗窥见外面的景象,只是个单纯用于输送空气的透气窗而已,所以理所当然地也几乎没有任何提供照明的作用。
“主人...我——”
“嘘——”白雁用一根手指抵住了夜枭的嘴唇,堵住了他剩下的未尽之言,“别急,还有节目呢”,语气温柔,可那一双暗沉的甚至都不反光的眸子却让夜枭莫名心头一紧。
白雁的不高兴是如此纯粹,不掺杂任何迁怒与羞恼的成分,以至于夜枭分辨不出他的想法,他是因为救自己付出了代价而生气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这里缺乏光线,但也谈不上什么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沉,夜枭能看见白雁的轮廓,兴许角度好的时候还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和眼神,但总归隐隐绰绰地隔了一层模糊的幕影,心灵的界限和壁垒也被这种模糊不清的黑暗渐渐蚕食消融。
“跪好了。”这个房间缺乏修饰和使用的痕迹,唯一一张凳子夜枭很确定不是给自己坐的,于是顺着肩膀上的力气干脆地跪在白雁脚边,自下而上地专注地看他。
这个姿势太适合口交了,白雁撩闲似的摸了摸夜枭的项圈,前端的吊坠“叮铃”、“叮铃”地发出小而清脆的声音,同时刺激着两个人的鼓膜,以前夜枭服侍他的时候,他就喜欢这样暗含鼓励地摸他的脖子,感受身下人的脉动。
夜枭的身体记忆很快被这熟悉的场景唤醒,好不容易软下去的性器居然在没有任何人抚慰的情况下半勃了起来,他情动地试探,想将头靠在白雁身上。
白雁却轻轻错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不让他勾引自己,从墙角的柜子里拿了几样东西出来。
“欻——”点火的窸窣声一闪而过,硝烟的味道若隐若现。
温暖的光晕填满了房间,白雁抖了抖手腕,熄灭火柴,捧着烛台放到了桌子上,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根黑色的鞭子,无论长度还是粗度都没有达到太夸张的尺寸,但看上去韧性十足,表面的光泽在烛光下无
', ' ')('处可藏,线条流畅的鞭身散发出优美而凌厉的美感。
清脆的爆裂声在封闭的私室内响起,是白雁抬手试了试鞭子的手感,黑色的鞭子动起来像是条诡异的影子,在昏黄的烛光下莫名透露出一丝恐怖的意味。
夜枭闭了闭眼,挨打他熟悉,甚至于在暗网,用鞭子抽只是最轻的刑罚,曾经初出茅庐的他完不成任务或是训练没达标的时候什么苦头没吃过,若是只受一顿鞭子就能了事,对他都算是一种幸运了,他绷紧了身上的肌肉,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鞭打,原本半勃的性器可能是因为联想到了不那么愉快地回忆已经软了下去,可怜兮兮的一坨挂在身前。
“夜枭”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的主线上没有出现过,所以白雁并不能先知先觉地知晓关于他的一切,此时他探究地看着面前人,毫无疑问地,他很喜欢这个他亲手买下的奴隶,喜欢他的乖巧顺从,但更喜欢他的僭越不驯。但夜枭昨日的隐瞒无疑是为他们的关系蒙上了一层怀疑的阴翳,白雁不清楚这个人能为了他的组织做到什么地步,他不怕自己的奴隶对自己有杀心,事实上暗含杀意的做爱对白雁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情趣,但他不能接受这个人一边说着“爱”,一边毫无犹豫地为另一个存在赴死。
白雁不介意明晃晃的背叛,但他介意被自己真心相待的枕边人这样毫无留恋地抛下。
满室的烛光被一道凌厉的黑影撕裂,墙上暖黄色的光痕颤了颤,裂了道口子,随着一声脆响,白雁的第一道鞭子挥下——
来,做选择吧,到底谁更重要?
不得不说,“我和xx谁更重要”的命题真是不愧为经典,无论是哪个世界,哪个年代的人类都逃不脱这个灵魂发问,真乃一笔历久弥新、老而弥坚的人间糊涂账。
白雁眼神莫测,探究、愠怒等等情绪汇集在一起像个熔炉,熊熊烈火之下暗藏着的情绪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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