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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可回来了!”织柳抓着A09的胳膊不放手了,欲哭无泪地哭诉道:“最近bug特别多,人手都不够用了呜呜呜......”
“所以?”A09挑挑眉,心说你眼泪都不见一滴,看上去也不算太忙。
“所以...嘿嘿...老大,你下个世界能不能...能不能...稍稍的...”织柳捏起手指比了个手势,继续道:“稍稍地顶一下啊。”
不等A09发话,织柳一缩脖子飞快地说:“这个世界的一个重要NPC因为意外数据湮灭了,老大你只要暂时顶替他的身份就好,其他的一切都按照度假世界的规则来。”她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手势,继续连珠炮似的说:“可以OOC,可以不走剧情线,你想怎么样都好,他活着就行,我们组真的没人了呜呜呜。”
“行...吧......”A09看着组里一片人仰马翻的惨状,也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溜了,只好接下了这个“伪加班”的任务。
“传送准备中。”
“传送开始。”
“小远,多吃点。”
A09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户人家的餐桌前,左手边坐了个年轻俊美的男人,右手边则是个更年轻的少年,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理也不理夹到自己碗边的筷子,把碗往怀里一护,快速几口扒完,鼓起腮帮子频率颇高地嚼了几下咽下去,一边拿着餐巾擦嘴,一边将凳子重重一推说:“我吃完了,要迟到了我先走了。”看上去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今天我送你。”A09不紧不慢地放下碗筷,一边调出虚拟助手小魂查看这个世界的剧情线,一边开口淡淡地对准备离开的少年说。
被称作“小远”的少年没吭声,穿好了鞋,又带了一顶鸭舌帽靠在门边,看起来是一副听到了的样子。
“先生,领带。”A09吃完早饭回房间漱了口,让方才坐在自己左边的年轻男人给自己整理衣服,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比A09此时的身份“秋和”矮了半头,此时低下头认真帮他整理领带的姿态能让A09,也就是秋容清晰地看到他长而浓密的睫毛,白皙的皮肤和安放在一个男人身上显得过于清秀,而至于到了一种清冷境地的五官轮廓。
他一身柔顺地站在秋容面前,一副十足的人妻样,平日里冷然的大美人温柔小意地为自己整理衣服,这想必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吧,可A09见多了任务世界里形形色色的人,半点不为他的表象所迷惑。
“凌川。”他握住年轻男人,也就是这个世界他的“妻子”——季凌川的腰,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让两人的上半身几乎贴在了一起。
“怎么了,先生。”季凌川不是很自在地动了动,有些僵硬和紧张地问。
秋和薄薄的嘴唇贴上怀里人的耳朵,眼神不期然和自己的儿子——秋驰远对上,他十五岁的儿子带着帽子,看不出表情,但秋和知道他一定在盯着这里看。
他脑海里想着这个世界的主线,季凌川是东南美术学院的学生,是个出身贫寒的学霸,一步步考到南海市来,但很可惜不小心得罪了人,他画的画好,可仍然没到达突破那人层层叠叠的关系网的封锁的地步,走投无路之下遇到了秋容,之前找他麻烦的人顾忌着秋家的势力偃旗息鼓,而作为代价是他必须当这个男人的妻子。可是和一个带着个半大孩子的男人的婚姻生活实在是太寂寞了,季凌川曾经也期待过他们两人的结合,可这种隐秘的期盼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被消磨殆尽,他们之间连一丝激情都没有,更何谈爱情,甚至于连微末的感情都乏善可陈,这样的日子像是北方漫天的风沙侵蚀残岩般也消磨着他的绘画热情,他处于这样冷淡到冷清的夫妻生活中,站在画板前甚至连下笔的勇气都没有,直到...直到他偶然间在学校的操场上看见了和同学一起打篮球的秋驰远——那个人的儿子。
季凌川现在都记得这个阳光明媚的少年是怎样热烈地笑着和同伴谈天,他撩起衣服下摆擦汗,年轻而美好的肉体上是怎样附上了一层晶莹的汗珠,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到处都洋溢着生命的热情。从那以后,季凌川对这个少年就产生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直到他站在画布前用画笔下意识地点下一抹亮色,他才反应过来,他对自己丈夫的儿子,居然抱有见不得人的情欲。
昨天秋容又是晚归,他们上床了,季凌川主动的。
季凌川的腰细而柔韧,身体各处也没什么肌肉,秋容闻了闻他发间的味道,也是带着一股子冷香的洗发水味儿,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没长在他审美上,可是内力却有一个十足反叛而不屈的灵魂,让A09非常感兴趣。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亲密地贴在一起了,季凌川的手还放在秋容的领带上,于是看上去就像是他半推半就的欲拒还迎,季凌川偏过头躲避那呼着热气的嘴唇。
“我儿子的味道怎么样?”秋容突然开口问他,嘴唇不经意间蹭过他的耳尖,在秋驰远看来简直就是两人分别前的耳鬓厮磨。
“你、你——”季凌川闻言
', ' ')('先是一怔,继而面色大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惨白着脸下意识地就想要远离他,但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实在是太有力了,他一个没站稳反而彻底倒在男人怀里。
“那你可以慢慢理解。”秋容淡淡地说,胸腔有力的振动让季凌川恍惚间觉得自己的丈夫变了,但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变得不一样,毕竟他现在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慌乱的泥淖充斥着大脑,让他实在无暇去细细地思考和比对。
“我今天会早点下班,我们有很多时间‘探讨’这个话题。”秋容亲了亲季凌川的耳廓,在他耳边温柔地说,季凌川却只感到浑身发冷,像是被他的嘴唇烫到了似的抖了抖。
秋容放开他,整整领结离开了,与季凌川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还是“好心”地提醒道:“今天不是还要去画室?快去收拾吧。”
季凌川惨白着脸看他,却发现这个往常表现得无趣又死板的男人此时居然在冲他笑,往日自己怎么看都没有感觉的脸在此时却莫名让他心脏漏跳了一拍,终于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男人居然长了一张颇为性感的脸。
“秋驰远,走吧。”
“不就是上个班,有必要这么‘情真意切’么?”秋驰远拉了拉鸭舌帽的帽檐,让阴影挡住自己的眼睛,跟在秋容身后半是轻蔑半是心虚地说。
秋容没理他,他就莫名有些心虚,但嘴硬的高中生越是心虚就越是要大声嚷嚷:“你的眼光真是太差了,季凌川就是个小白脸,我真不明白你娶他干什么!”
“嘘——”
秋容将一根手指立在秋驰远嘴唇正中,挡住了男高中生抱怨起来的滔滔不绝。
秋驰远翻了个白眼,几乎能精准预测出他后面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这是大人的事情”,“以后你就明白了”,“小孩子不可以这样说长辈”之类的陈词滥调,他都会背了。
季凌川算哪门子的长辈,爬上“儿子”床的长辈?秋驰远想到昨天两人之间美妙的性事,又羞又燥,头一低不吭声了,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父亲的训斥左耳进右耳出。
“上车。”没想到秋容却什么也没说,手一掀拿走了他的帽子,于是少年起早凌乱的头发和发红的脸颊便暴露在他面前。
“还我。”秋驰远和秋容并排坐在后座,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被父亲送去学校的感觉,他颇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腿,下意识地避开属于另一个的体温。
“学生不可以带帽子上课吧,我这是敦促你遵守校纪校规,小远同学。”秋驰远抬眼看他,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从父亲口中听到“小远”这个称呼。
“不要你管,假惺惺的。”
“我是你爸爸,怎么会不管你?”秋容大清早的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身边的这两个男人(孩)不得安宁,哪句捅心窝子说哪句。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秋驰远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情绪就上来了,很有些恨恨地大喊:“你还知道你是我爸,你还知道管我,你就从来没拿我当过你儿子!!”
说完秋驰远的眼眶都有些红了,心说我昨儿晚上你又半夜才回来,我把你新老婆上了都不知道,你还知道管我啊。
秋容一时间没说话,倒让秋驰远感到惴惴不安起来,心里也有些暗暗后悔为什么要和他爸大喊大叫,难得能被家长送去上学的早上都被搅和得让他半点提不起高兴来。
找点话题弥补回来......
要不喊他来参加家长会吧。算了,他肯定要说忙没时间,到时候还是季凌川去,还不如叫奶奶去呢!秋驰远一想到要和同学介绍“这是只大我7岁的小妈”就恨不得尴尬得原地爆炸,打定主意还是不要告诉秋容了。
秋驰远在心里抓耳挠腮,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好暗暗祈祷路上的时间再长一些,好让他挑个合适的破冰话题出来。
“秋总,到了。”
只可惜就他们家的经济水平属实是不会让秋驰远一个走读生在一个离家十万八千里的学校念书,低调大气的商务车不过在路上飞驰了一会儿功夫就开到了学校门口。
“晚上司机会来接你。”秋容对他说,高中生有晚自习,放学时间很晚,今天没骑车去上学,走路回来不利于早点休息。
“哦。”秋驰远看着他欲言又止。
“零花钱还够么?”秋容问他,掏出张卡来想递给他。
“我们学校不接受饭卡以外的所有卡。”秋驰远抽了抽嘴角,心说这人何止是不关心自己儿子,简直是蔑视中国的教育系统,哪有高中生在学校刷信用卡的,还是黑钻卡!
秋容这才想起来高中生不可以使用手机,在学校都刷饭卡,就算出校门也大多用现金,可是他都不需要翻找就能确定自己身上肯定没带现金,车上也只有用来交停车费的零钱罐子,里面“哗啦哗啦”装得全是由于电子支付停车费的普及而花不出去的硬币,实在是不符合他的总裁气场。
“切——”秋驰远看见秋容犯了“错误”,意外地感到自己说错话的负罪感找补回了一点:“不用了
', ' ')(',我饭卡上还有钱。”
这个小插曲让他们之间的气氛又恢复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秋驰远人生中第一次这样和父亲相处,不剑拔弩张地将自己浑身的刺竖起也没有受到伤害,这微妙地给了他一丝信心和勇气:“这周...”,他挠了挠头,从秋容手上接过他的帽子,很有些纠结的样子,最后还是说:“算了,要上课了,我走了。”
“嗯,再见,小远。”
秋驰远跑得飞快,听到了秋容的声音只是摆了摆手,继续一路冲向朝阳。
“开车,去公司。”
“是,秋总。”
小妈文学啊......
秋容打开世界主线翻了几下,摸着下巴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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