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冲完的秋驰远陷入了贤者时间,没滋没味地将软下来的老二收回裤子里,到卫生间里洗了个手,从书架上拿了本题出来,闻着未散的精液味道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沉下心来学习。
他们这会儿整完了没啊。
秋驰远拖着腮,一边走神一边转笔。
早知道不逃晚自习了。
一个没拿稳,笔“啪”一下掉到桌子上,秋驰远揉了揉脑袋,后悔得脚趾头都抠起来了。
好烦,好尴尬,好自作多情。
把笔帽一合,秋驰远向后靠在椅背上,彻底没学习的心情了。
******
“今天回来的挺早啊。”
秋容刚洗完澡,头发没吹,只是用毛巾擦了擦,发丝末端还挂着水珠,有些惊讶地看着坐在阴影里的秋驰远。
“怎么不开灯?”秋容把灯开了,看见了一脑门汗的秋驰远。
“嗯、嗯,今天放的早。”秋驰远不太自在地躲避了秋容的视线,随口扯了个谎。
草,就差一点。
秋驰远莫名地心虚,不敢从秋容和季凌川的卧室前经过,只好想了个法子,从自己二楼卧室的窗户里翻出去,三楼的小露台的边缘的栏杆正好够他抓到,他就这样拽着那一小截栏杆,蹬着窗沿,腰一扭,就翻到了三楼,然后再从三楼的楼梯轻手轻脚,做贼似的下来,几乎是刚到一楼客厅,就听到了秋容关门的声音,吓得他下意识直接往沙发角落里一坐,一时间想不出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说来轻巧,但这个过程其实非常凶险,稍有不慎,失手摔下去,就算是二楼的高度,摔得部位不对也可能有高位截瘫的风险,秋驰远完成这一系列的操作也是出了一头汗,但从小被奶奶杜婷韵带大的秋驰远对翻窗户爬墙这种危险行为天生没有敬畏之心,一不小心失手摔下去的后怕此时还没有秋容关门的声音带给他的惊吓来得大。
“我上楼了。”
“咕——”
秋驰远:......
秋容“扑哧”一下笑了,对他说:“饿了?先吃饭吧,我刚订了餐,一会儿就能送到了。”
“你带回来的?”秋容看见了餐桌上放着的打包袋子,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问秋驰远。
“嗯。”秋驰远坐在原地,有些莫名紧张。
“是三人份的么?你好细心啊,小远。”秋容不吝夸奖道。
秋驰远有点高兴,但不想被看出来,于是别扭地不去看他,反而对刚从二楼下来的季凌川抿了抿唇说道:“吃饭吧。”
他们不知道我知道,不要尴尬,不要尴尬,尴尬了尴尬的是你自己。
秋驰远在心里念的自己都快不认识“尴尬”这俩字儿了,才深吸一口气到碗柜里拿了碗筷放在桌子上。
秋容没什么洁癖,但洗完澡以后还是非常不愿意开火做饭,将自己搞上一身的油烟味,原本已经打过电从餐厅订餐,让直接送过来,现在既然秋驰远带了吃的回来,为了避免浪费,秋容就又拨了电话取消订餐。
他说到做到,说这次不欺负季凌川,就真的没欺负他,就做了一次就抱着人去清理了,所以季凌川倒是难得的享受了一回做完爱还能神智清醒,行动如常的感觉。
他和秋容其实晚上已经吃过,此时倒说不上是饿,但还是拿起秋驰远放在桌子上的打包盒,准备去热一下。
触手冰凉的。
季凌川有些奇怪地将袋子提起来,却发现秋驰远垫在下面的木制桌垫上已经被稍显锋利的塑料盒子底座边缘压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刚刚放在上面的。
季凌川看了秋驰远一眼,后者没察觉到他的视线,抹了把额头的汗,坐在餐桌前发呆。
他眨了眨眼,没问什么,只是将桌垫一并拿到厨房放了起来。
两杯大冷天的冒着冰凉冷气的杯子被放到了秋容和秋驰远面前,“磕噔”一声冰块由于震动而在杯子里旋转振动,一杯是大麦茶,一杯是橙子汁。
“谢谢。”
“谢了。”
秋容和秋驰远都是在吃东西的时候一定要配冰饮料喝的类型,季凌川也是最近一周才发现秋容有这种习惯的,毕竟他以前能够在吃饭时间回家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
季凌川抿着嘴倒了杯和秋容一样的大麦茶,压下嘴角看着坐在餐桌前的父子俩,心想他每次明明是自己想喝,还要借口给我倒一杯的样子实在是很可爱。
“怎么了?”
“没什么,味道还可以么?”
“相当不错,辛苦了。”
“嗯。”
......
一顿饭吃得正常无比,气氛一点也不奇怪,只除了......
“小秋,你是不是逃晚自习了?”秋容放下筷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道。
“什么?!”秋驰远像是只被踩住尾巴的猫,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发出来的声音紧张得居然暂时改变了青春期少年的嗓
', ' ')('音,变得细声细气起来。
“别紧张呀,我就问问。”秋容掏出手机显示出聊天页面,“东美附中高一(十)班家长群”这几个字清晰地被呈现在了秋驰远眼前。
秋驰远:......
“你怎么还看这种群啊,无聊!!”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他突然跳起来大声说道。
秋驰远本来已经平复下心情了,结果现在一下子被戳穿了谎言,心想还不是为了你们我才早回来的,要不是早回来我能看见你俩上床么,要不是看见你俩上床我至于当时那么不经大脑地扯谎么,话说回来你们两个人也不知道注意点,做爱都不关房门问题才比较大吧,啊?啊!
想着想着,秋驰远有点委屈,感觉错的明明就是全世界,结果秋容却还在怪自己,而且居然还不相信他说得话,去看那劳什子家长群!
“你不相信我算了。”秋驰远的话听上去带了点赌气的鼻音,撂下句话,扭头就跑,还不忘把自己吃剩下的碗“砰”一下扔进垃圾桶,
秋容:......
“我其实只是想逗逗他。”秋容有点尴尬地摸了下脸,家长群里今日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一个家长告秋驰远的黑状,今天秋驰远的放学时间其实是他从世界资料里看来的。
秋容对“青春叛逆期”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问季凌川:“你也有这种时期么?特别......”秋容想了想说:“特别容易炸毛的时候。”说着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比秋驰远大上一点的时候就进基地当公务员了,什么“青春叛逆”在并不真实的任务世界里也并没有施展空间,所以委实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状态。
“没有”,季凌川摇了摇头,洗过手从厨房出来,从背后抱住秋容说:“我在叛逆期前就没和家人一起住了。”
“有油。”秋容稍微动了动,避开了季凌川贴上来的唇瓣。
“没有。”麦茶的清香在唇齿前逸散开来,确实没有饭后油腻的菜味。
“谢谢你给我一个家”,季凌川不让秋容看见他的表情,伏在他耳边,小声说又补充了一句:“秋哥。”
“今天怎么都这么敏感啊,你们两个。”秋容摸了摸他的手,在他由于长期握笔画画落下的茧子上烙下一吻,半是调侃,半是安慰道。
因为你在这里,季凌川在心里说,但却没表达出来,只是亲了亲秋容的耳侧,无声地表达依恋。
“所以你之前是叛逆期迟到了么?”秋容在季凌川看不见的空间里打开了虚拟助手,又从世界信息里挑了几段出来看了看,开玩笑似的问他。
“不是”,季凌川知道秋容指的“之前”是什么事,趴在秋容背上很诚实地说:“不是因为叛逆期,是因为......”
季凌川皱了皱眉,回想起自己那段时间的心理状态,突然就感到有种极其强烈的距离感,明明就是一个多星期前的事情而已,却好像已经过去了几年一般记忆模糊了起来,于是只好皱着眉很诚恳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那样做......”
甚至于回想起以前的秋容都感到有些陌生了起来,虽说他们其实在婚姻真实存在的的两年时间中也根本没有真正熟悉过彼此就是了。
真的可以,短短一周就可以重新认识一个人,然后喜欢上他么?
季凌川看着秋容的侧脸,有些困惑。
“你也太诚实了吧,什么叫想那样做......”秋容失笑,侧过脸来和季凌川对视,摸了摸他湿润的头发,缓声像给小孩子讲故事似的说起“出轨”的话题:“以后不要去找别人了知道么?毕竟别人都没有我技术好,找了也白找。”
秋容觉得秋驰远身上的迷之自信真的很有感染力,面不改色地说这种大话真的很爽。
季凌川用湿漉漉的眼神看他,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认真地说:“不只是因为性欲才喜欢你的,秋哥。”
所谓近朱者赤,这几天和秋容接吻接多了,他的吻技也上来了,此时像小狗似的一下一下含吮秋容的下嘴唇,时不时还舔一下,让秋容很是受用。
“也不会再去找别人。”季凌川轻咬秋容放到嘴边的手指,一点点用舌头描摹他的指纹。
“嗯,知道了。”秋容将拇指抽出来,点了点他的唇瓣,勾唇笑了笑,轻声说。
******
唉,烦。
秋驰远在床上翻了个身,想到晚上那欲盖弥彰地逃跑就有点尴尬了起来。
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他每次和秋容“吵完架”后都要复盘,然后无一例外地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发挥好,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追悔莫及。
不就是逃节晚自习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翻了个身,有了点睡意,心想明天要早点起床去学校,晚上还有点作业没写完,要在上早自习之前补上。
秋驰远迷迷糊糊地,又想到秋容和季凌川,心里有泛着麻意的嫉妒,却不知道这份嫉妒之心到底该对着谁。
', ' ')('要是我妈妈在就好了,要是我有妈妈,肯定就不至于会这样......
秋驰远将被子夹了一大坨到腿间,抱着被子像是抱了个人似的睡。
我妈妈,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她?
秋驰远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奶奶也从不提起她,哪怕他缠着奶奶问,杜婷韵也只会说句:“不知道。”
而秋容就更不会回答了,甚至于神色会明显冷淡下来,看着他的眼神都会带上嫌恶。
我到底是怎么来的,既然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这是秋驰远每次和秋容这个父亲不欢而散后,在将睡不睡的梦境与现实之间总会不平又委屈地升起的念头。
小远,我为你骄傲。
他不喜欢我...么?秋驰远又有些怀疑了,在睡梦中皱了皱眉。
黑沉的梦境完全笼罩了上来,秋驰远再来不及思考太多,就堕入了深沉的梦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