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你看看手里的表格,再抬眼看看正挂着礼貌笑容的服务生,第二次问道:“约我来的科罗布先生呢?”
“他正在准备呢,先生。在此之前他请您先填完这个表格。”服务生依旧是那副挑不出毛病的表情,不厌其烦地向你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回答。
“这个?”你艰难地把目光移回那张薄薄的纸上,“你确定?”
你现在脑子不太清醒。在你坐在这里和这位头上长犄角的缪斯星系服务生僵持之前,你已经在这个华丽到像超高级星际休息点的俱乐部大厅里被十几个不同种族不同性别的外星生物拽进它们各自不同风格的包间里灌酒了,或许还被某个漂亮的普朗特星美人扎了针植物神经毒素。
总之,不管是因为酒精还是神经毒素,你的大脑现在轻飘飘的,手脚酸软无力,随便来一个人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你塞进麻袋,卖去边境挖矿,更不要说让你捡起弃之多年的手写字用服务生给你的复古笔填完这张表格了。
“我不能在光脑上填吗?”你试图挣扎,至少光脑可以使用思想传动输入。
“这样吧,您说,我来帮您填。”服务生甩了一下身后的尾巴,从台子上拿起那只被你搁置的笔。
你耸耸肩,对于这个方案接受良好。
接下来就是普通的问答环节,你已经浏览过一遍表格,上面都是些用板正的语言描述的性癖。比如:您能否接受SM,即广义上的性虐恋?如果接受,您倾向于S,即施虐方,还是M,即受虐方?能否接受使用道具?能接受疼痛性性交吗?
你扶着额头,一边在心里感叹物种性癖的多样性,一边随口回答服务生抛出的问题,看着他青灰色的手握着笔在那张复古纸上写写画画。
当然啦,你是不会给自己找罪受的,你接受不了太痛的性爱,对SM没那么了解,也没有那么热衷,偶尔玩玩倒还是蛮有意思的,不过流血伤口什么的太败坏兴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概过去了十几分钟,你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吃完了不知道是由什么水果组成的果盘,问答终于结束了。服务生朝你鞠了一躬,说了些劝你好吃好喝玩得愉快的场面话就离开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你不会写字这件事报告给理查德。不过就算报告了你也不是很在意,毕竟你在理查德眼里的形象已经废物得不能再废物了。
你打了个哈欠,一阵强烈的困意突然涌上心头。你没再试图用自己浑浑噩噩的脑袋多想,直接把身下的沙发当成床,两腿一收,躺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你开始怀疑自己真的被绑架了。
你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被捆得结结实实,周围黑漆漆一片,光脑没反应,叫人人不应,叫天天不灵。
不会真的要被人绑去挖矿了吧?你试图活动被捆在一起的双手,绳子很有技巧地缠绕在你身上,不会松到让你轻易挣脱,也不会紧到叫你喘不过气来。
绑你的人应该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绑匪了,说不定现在正在外头问你的家族要赎金呢。希望你家那位铁公鸡能为了他的小儿子稍微出点血,千万别说什么“我是一分钱都不会出的!”那种话,激得绑匪把你丢进太空变成名副其实的太空垃圾。
和绑匪积极沟通或许会让你的人质生活过得好一些,你庆幸自己的嘴没有被堵上,便扯着嗓子呼喊起来:“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
“吵死了!猪猡!”一声严厉的呵斥随着教鞭划破空气的声音狠狠刺进你的耳膜,犹如一道雷劈,激得你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一束昏暗的光斜斜地照在声源处,你用力眨巴眨巴眼睛想看清来者何人。随着清脆的脚步声,你从昏暗的灯光里辨认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为什么会是理查德啊!你崩溃地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理查德冠冕堂皇的西装三件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堪堪能包住他下体的丁字裤和黑色皮手套,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刚刚你听到的“笃笃笃”脚步声,正是理查德脚上的长筒高跟靴发出的,他头戴宽沿军帽,右手握着一条细细的教鞭,一下一下轻击着左手掌心。
或许,或许不是理查德呢!或许这个浑身散发着不妙气息的人不是理查德呢!理查德怎么会穿成这种危险又色情的样子呢!绝对不可能!那顶指戳你性癖的帽子下面肯定不是理查德的脸!他们肯定只是体型相似而已!
然后那位就摘下了帽子,理查德那张极具特色的俊脸在灯光下暴露无遗。他没有戴眼镜,这让他那一如既往的冷漠傲慢表情展现无遗,那双略微上挑的眼睛带着一丝嫌弃和不耐烦,冷冷地扫过你,让你打了个寒颤。
不会错,这个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是理查德本人无疑。你绝望地认命了,这张脸上的每一个五官你都无比熟悉,更不用提它们组成的轻蔑表情了,那个鼻子那个眼睛那个嘴,等等,理查德他是不是涂了口红还画了眉毛?
哈哈,你就说这不是理查德,他才不会化妆呢,这肯定是他的异面同位体吧!哈哈。
疑似理查德异面同位体的男人偏了一下头,上下打量着你,嗤笑一声后给出了评价:“智商低下。”
好了,你百分百确定这就是理查德了,这种刻薄的声音全宇宙不可能会有第二个生物能发出来。
你立刻用智商低下的废物该有的眼神回望他,励志做出一副恶心人的弱智表情。
理查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你,对你清澈且愚蠢的眼神不为所动。他迈开腿,不紧不慢地绕着你转了一圈,鞋跟在地上踏出的“笃笃”声像是催命符一样环绕着你,空气中的含氧量似乎也在极速下降。你在这种环境下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条件反射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哇,鞋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诶,真好真好。你强制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求心脏声不要因为紧张响如战鼓。
突然,另一双鞋面明亮得能当镜子照的鞋子闯进了你的视野,鞋子的主人从若不迫地在你面前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措不及防,你下巴一痛,视线被迫向上一抬,理查德那张精心打扮过的帅脸就这么占据了你的全部视野。
理查德反拿教鞭,用教鞭的把手部分抵着你的下巴强迫你抬头。你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死猪,还是卖不出多少钱的瘦猪。
“酒臭味。”理查德探头在你耳后嗅了嗅,随即皱起眉头,“还有一股劣等的植物芳香味,磕药了?”他冲你扬扬下巴。
你看着他不满的神情乖乖摇头,你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像你过世的奶娘。
理查德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但还是保持着一副厌恶的表情,稍稍侧着脑袋挑剔地看着你,似乎从这个角度看,你就会变得顺眼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