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我的记忆好像浸在冰凉又浑浊的水里,只听他们说我之前疯了,疯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
“殿下呢?他在哪?”
这是我记忆中出现最多的人,我现在清楚意识到——戚别渡,我想见你,我想见你...
跪在地下的宫女告诉我,让我慎言,如今该尊称为陛下。
他已经是皇帝了?我到底疯了多久...
我漫不经心地随口一应,便开始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缓缓踱步徘徊起来,脚下踩着的是寒冷的地面。
不知不觉间,我的脚步停在一扇窗前,从窗口望出去,外面的天际没有一丝云彩的遮挡,只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
我回想了很久,一直在想我疯了的事,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里面绝对有戚别渡的手笔,毕竟他可是有个在药谷的师弟。
戚别渡能继位还把我弄疯,那我父亲和家族估计都没了。
他做事还真是一点都不用心,怎么没让我一直疯到死呢。
我转身坐在榻上,手中把玩面前的案上摆放的棋子,色泽黯淡,有几颗还坏了,难道戚别渡还和我这个疯子下棋吗?为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因为和疯子下棋一定会赢么,像他能做出来的。
反正我被软禁在这,没什么事干,记忆一塌糊涂,不如下棋玩,我猜我今日不同疯子的行为马上会传到戚别渡那边。
他迟早会来见我,等等他吧,又不是第一回等他。
大殿之内,烛火熊熊燃烧,将整个宫殿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沉浸于棋局之中的我却浑然不觉,独自一人在这寂静的氛围里苦思冥想,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然悄然降临,窗外的天空早已被漆黑所笼罩。
然后,我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在向我靠近。
“笨死你算了”来人把棋子从我手夺走,没过多思考,仅落下一子,随着这一子的敲定,整盘棋局瞬间胜负已定。
我的手很凉,他拿走棋子时会感受到的。
我静坐着不动,他不在意我并没有行礼问安一事,还坐到对面撑着脑袋打量我,平常到似乎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恩怨。
我不甘示弱地打量回去,看他的样子,我第一反应是可笑,当然,我也冷笑着问他:“戚郎,你很痛苦啊,厚重的药草盖不住你身上的血腥味”
“你是杀人泄愤呢,还是自残折磨自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被我戳穿,他的脸色可变得真难看,他都不笑了,笑不出来好啊,这更会让我笑得更开怀。
看见他痛苦,我竟然觉得有一点兴奋,我们都恨成如今这样了,他的痛苦就该通通来自于我之手。
“啊...”他拖长尾音,笑吟吟地回“这么明显?不过你真的变笨了,只猜朕会折磨别人和自己,为什么不猜朕会折磨你呢”
“殿外的人都等久了,你该让他们进来了”
“这就被朕区区言语给刺痛了?也是,朕看着你也恶心,还是早点疯回去的好”
“砰砰”两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原来是他用手指轻轻地敲击两下桌案,瞬间打破大殿内原本的寂静氛围。
殿门缓缓打开,一群侍从鱼贯而入。他们行动迅速而有序,眨眼间便已来到我身前。
走在最前面的那位侍从手中稳稳地端着一只精致的药碗,碗中的药液还微微冒着热气,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苦味。
另外几位侍从则上前几步将我牢牢按住跪在地上,我的双臂被紧紧束缚住,动弹不得,双腿也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无法挪动分毫。
“述宁”他唤着我的名字,手轻轻抚过我的头顶“你在痛苦吗?其实你比朕还痛苦”
我的下巴被他捏住,冰冷的手指缓缓地探入到我的口中,轻轻按压在我的牙齿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的手很凉,跟我差不到哪去。
药碗的边沿无情地磕在了我的牙齿之上。我其实并不想挣扎,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只有疯,戚别渡会愿意让我苟延残喘多活几年。
当那苦涩难咽的药液灌入我的口中时,一股无法言喻的剧痛瞬间袭来,我的咽喉正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活生生地撕裂开来。
那种感觉犹如置身于炼狱之中,每一滴药液都像是燃烧着的火焰,灼烧着我。
我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不由自主地开始疯狂挣扎起来。我的牙齿因为极度的痛楚而紧紧咬合在一起,狠狠地撞击在碗壁上居然被我撞出一道深深的裂缝。
即便如此,戚别渡仍将已经破碎的药碗死死地抵在我的唇边,不顾碗边的碎裂处已经划破了我的嘴唇。
随着药液源源不断地流入我的口中,那些碎掉的瓷片一同流进来。尖锐的它们,无情地刺着我的口腔。
而药碗破裂的地方更是锋利得吓人,时不时若有若无地轻轻划过我的嘴角,带出一丝丝鲜红的血。
戚郎,你说得对,我比你痛苦,尤其是你现在怨恨我的眼睛,这让我最痛苦。
我问过你好多次,你到底为什么恨我。
你从来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好啊,我也恨你
戚别渡,我恨死你了...
我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却不肯闭上眼睛,只要一闭上,再睁眼我就又要疯了,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连恨他都不会。
“明早,朕来陪你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