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纠结中派出了石原。石原的上级,一位警察厅的前高官与他促膝长谈。
他与警察厅长官间隔着宽大而森严的暗沉色木质桌面,长官背挺得有如铁板,语调却又轻柔又和缓,倘若不是他坐着发号施令,自己站着聆听命令,真像是一场和缓的洽谈。
可偏偏长官以和蔼的语气说:“你去接夏油君出来吧,石原。”
“你二者相识多年,他也不可能不给你这面子,在他从地底出来后,切记打量他的神色,看是否心怀怨怼。”
又叙述说:“夏油君我认识的,他的父亲明生是一名优秀的警察,国民的公仆,想来以明生的家教,他的儿子也一样。”
他想到轻而易举攻破监督局深入地下的五条悟,充分证明凡人的努力在真正的怪才面前不值得一提,这又恰恰加深了夏油杰的克制与温驯。
他拥有与五条悟不相上下的实力,却自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等待,不恰恰证明了他的配合?
又似乎给警察厅长官增加了信心。
石原没有说话,他一直温良恭谦地立在那,手掌心紧贴裤缝,安静得像一道影子。
他连眼珠子都不转动了似的,只能看见他向前倾斜的脖颈,又发出不高不低,如流水一般熨帖的声音道:“是。”
警察长官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
石原真的没想法吗?
那是不可能的,开门前,连手心都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不认为夏油杰会对自己做什么,可他者都为杰的经历勃然大怒,他本人真没想法吗?
当门展开时,他所见的是一张平和的,与平日别无二致的温和的脸,你甚至看不出疲惫与不满。
“麻烦你了,石原桑。”还彬彬有礼地道谢,这一声谢与他做完任务后的谢,也没有区别。
看见平静的夏油杰,石原的心也静下来,既没有提起来,也没有落地,似乎也不为了他的经历而愤怒,只是点点头说:“辛苦了。”
“长官们都在八楼的会议室等待,请随我上去。”
*
会议室坐满了人。
狭长的会议桌两侧容纳了二十四人,一般不会如此拥挤,十六个、十八个顶天了。
除却站在国民金字塔顶端的权利生物,还不乏咒术界与神道教、除妖师一方的人。
这便是天元大人的威力。
天元大人是咒术师,并不是共识,神道教的人认为他是阴阳师,除妖师的祖上也来自于阴阳寮,因在天元大人活跃的年代,能人异士并没有那么清晰的力量体系划分,以至于每一股势力都认为天元大人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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