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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治崎廻凑近他耳边,用充满磁性的低音炮说:“还有你啊。”
耳朵发麻的死柄木五指挥向治崎廻,治崎廻也用不戴手套的手去抓他,结果就是双双落入传送门里传到安全地带。
“治崎先生,请你不要挑衅弔。”黑雾无奈地说。
“弔?”治崎廻突然发现黑雾对死柄木的称谓改变了。
最后死柄木还是答应去见组长,没想到这次就真的是以客人身份登门拜访八斋会。
黑雾和治崎廻在隔间等候,死柄木一拉开木门就看到坐在轮椅上斟茶的男人,“大叔,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嘛。”
组长比上次看到的样子精神冷峻很多,五官虽然很威严,但是亲切地请死柄木就座,桌角的插花雅致大方,一眼就能看出茶桌是治崎廻布置的。
组长恐怕是拿出同人寒暄的那套礼仪来应对死柄木,死柄木直接说:“大叔,我不喜欢麻烦的事情,简单说吧。”
组长哈哈大笑,说:“是呐,是我啰啰嗦嗦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言简意赅不爱多说。”
组长表情稍微认真了一些,但依旧是带着微笑说:“简单来说,我希望能够亲自向你道谢,谢谢你打动了治崎那孩子。”
“啊啊,打是打了,”打没打动就不知道了,“那家伙很死脑筋,你要好好教育他啊。”
“哈哈哈哈……”组长又是一阵大笑,“在黑道里‘教育’可不是一个什么好词啊。”
组长笑声爽朗人也和气,死柄木觉得这大叔还怪有意思的。
“真怀念呐,以前他可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呢,还有合照呢……”组长转动轮椅到书桌边,“让我想想……嗯,这里。”
死柄木想说他并不想看,但是组长心情不错他就不扫大病初愈的人的兴致了。
组长地从相册里夹出一张照片,不过不小心掉落了,坐在轮椅上弯腰有些费劲,死柄木便帮他把照片捡起来,“大叔,给……”
死柄木突然发现那张照片根本与治崎廻无关,而是一对年轻夫妇的合影,与此同时身体往右后侧了一下,他低头一看,肚子上被埋了半把匕首,组长利索地将刀柄一推,全部刺了进去。
死柄木这才反应过来往后避开,血液流了一手温度有些滚烫,后背也有痛感传来,感觉腰可能是被捅了个对穿,“大叔你干什么!”
该说不愧是黑道吗?捅人刀子的手法和速度都是一流,堪称模范。
组长那种谈笑风生的和气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种愁苦的郁气,脸上的皱纹深刻了许多,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照片,问:“你记得这个男人吗?”
死柄木透过斑驳的血迹,隐约看出那个男人的轮廓,相貌气度都很普通,并不是见了会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组长说:“他是我女儿的丈夫,Eri的父亲,这样说,你肯定没有印象吧?”于是他解释说:“他的个性是[催化]。”
“催化……”死柄木完全知道了。
那天先生看到他拿着妻女的照片,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说:“你女婿的个性是[催化]对吗?你这一家子的个性都很不错呢,催化、回溯、精神控制……”
“你在缅怀家人吗?让我告诉你家庭破裂的根源是谁吧,当家。”
组长一边转动轮椅靠近过来一边说:“那个男人很努力地在寻求我的认可,为了八斋会的复兴也在寻求支援,那时有位先生看中了一个继承人,让他去把那孩子带回来,但是他失败了,尸骨无存。”
“很少见吧,能让人完全粉碎的个性,[崩坏],对吗?”
“志村转弧。”
死柄木想起回到童年时间线那天,试图[催化]自己的男人被粉碎成一滩血雾,只留下一只眼睛在血水里骨碌碌打转,那是他这辈子杀的唯一一个人。
“不想与女儿关系更加破裂的我利用了Eri的个性做出假象,没想到却让那孩子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组长来到死柄木面前,用泫然欲泣的表情指责死柄木:“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啊。”他抓住刀柄,然后扭转着刀身,似乎试图要把死柄木的内脏搅个天翻地覆,这样的报复使他疯狂。
“一切!都是因为你!”
疼痛使死柄木脑袋混乱,指责使他的内心左右动摇,为什么自己又是一个坏人的定位?
“住手!”死柄木死死摁着组长的手,却还是感受到那匕首有条不紊地往前扭转,旋转45°,竖着的伤口扩大后血几乎是喷涌出来的,他感觉至今以来所受的疼痛又刷新了一个新下限,他想用手对组长一挥,让他烟消云散。
旋转90°的时候,感觉肠子都拧在一块,死柄木难受地弓起身体,鼻尖都是冷汗,他忍不住这样想:凭什么都要算在我头上。
旋转150°的时候,死柄木眼冒金星,“很难受吧?用你的个性啊!”组长的话具有极大的蛊惑性,他不由自主地抬起自己的手。
整整一圈的时候,肠子都冒出来,死柄木决定了:好,这个坏人我当。
那时候死柄木耳边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传来,但是自己已经无暇顾及了,他将五指按在组长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