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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兹戴尔北面,有一片桦树林。
那里属于生命的时间,从春天开始,到入冬便结束。深秋入冬的第一场雪开始往下落的时候,森林里的生命都会往外迁徙,不管是去往别的森林,还是索性进入钢筋水泥铸成的卡兹戴尔城区,他们总是不会选择留在桦树林里的。
冬天的桦树林是危险的,枯叶堆积在地上,因为空气干燥而寒冷,就连积雪都难以消融。目之所及全是萧瑟枯败的灰白树干,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反而是脚下,往往隐藏着难以预料的危险。
于是聪明的生灵总是不会选择在这么一个地方过冬的。
但炎客不一样。
于他而言,桦树林和外面的城区没有什么差别,毕竟只要实力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不再那么关心自己生活的环境是否那么太平了。而相比之下更重要的是,冬天的桦树林比城区要清净,而且干净。
因为空气干燥,这里难得下雨,他不会像在城区那样踩到非法排放的废弃污水。当然了,因为选择留在森林里的人和动物都很少,他也不用花时间去清理一些不长眼睛找上门来的家伙。
要知道,就算他不吝于和人交手切磋——赌上自己性命那种的。但他不明白,为什么找上门来的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是杂鱼。
几乎要让他的刀生锈的程度。
有时候他想,为了自己的生活不那么无趣,或许他应该不要这么安分。虽然他已经不做那种活儿好久了,但为了养养自己的刀,他当然应该找点事做。
他想了一下,能够被称之为对手可以让他畅快的拔出刀来的人,都有谁呢。
曾经的乌萨斯帝国近卫军的将军?龙门的高级警司?还是那个叙拉古出生的鲁珀……
或者,索性更畅快一点,去试一下希瓦艾什的族长。
这么想着的时候,炎客刚刚去城区里采购了生活物资往森林里走。他会这么想,还是因为突然收到了罗德岛的秘密联络,说是罗德岛的盟友,希瓦艾什家的小雪豹被一伙卡兹戴尔人绑架了,请他留意卡兹戴尔的情况。
他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复的打算。毕竟就算他现在在罗德岛挂名,但他对这种无聊的任务没有什么兴趣。他只有些恶意的想着,或许那只倒霉的小雪豹会闯进他的领地,然后被他当做入侵者一刀宰了,这样希瓦艾什的族长一定会朝他拔剑。
这样一来,他就能自然而然的和希瓦艾什的族长交手,也不算是违反罗德岛的规定了。
毕竟是希瓦艾什先动手的么。
想是这么想的,但炎客知道这样的成功率低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且不说被抓住的小雪豹怎么会跑进这么个一看就荒芜冷清的森林里……
思绪戛然而止,炎客一手拎着食材,一手握住了长刀的刀柄。他轻轻阖了下眼睛,视线落在十步开外的一棵桦树上。
他很确定,刚刚从那个位置发出了扑簌的动静,虽然轻微,但因为是在寂静的森林里,叫他实在难以忽视。与此同时,还有丝丝缕缕的血气,从干燥的空气中缓慢传播,但依旧无孔不入。
他控制不住心里的愉悦,就好像是这冬日里漫长的荒芜终于迎来了一点调剂。他忍不住率先拔出刀来,刀刃在鞘里划拉,发出冷清的带着寒意的声音。
他朝着那棵高大的桦树踱步过去,愉悦感叫他轻哼出声,是卡兹戴尔古老的快要迷失在钢筋丛林里的歌谣,就连他都已经忘记歌词,只有隐约又模糊的调子。可饶是如此,他依旧变得亢奋,恶魔一样的尾巴缓慢的甩动着,长刀的刀尖划拉在地上,厚重的积雪被切开发出了飒飒的响声。
他做的是迎接一场战斗的准备,却不想刚刚往前走了几步,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截细长的带着斑点的尾巴,垂在积雪里,没有丝毫生气。这结果令他失望极了,他拧眉,不再那么期待,只冷着脸走到树后,最后看着树下孱弱的小家伙,陷入了沉思。
他开始回忆刚刚才看见的罗德岛的通讯,希瓦艾什的小雪豹,被人绑架,带往了卡兹戴尔……
“啧。”
长刀插在雪地里,离孱弱的身上带着血迹的小雪豹只有分毫的距离。长着恶魔一样尖尖独角的男人蹲下身去,正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孱弱的眼都睁不开的小雪豹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他的刀面。
一个猜测逐渐在心中成型,炎客从袋子里取出柔软香甜的南瓜吐司,递到小雪豹嘴边。他眼看着小家伙眼睫颤抖着,金色眸子无力的抬起,从他身上转移到他手里的袋子上,然后用沙哑的声音十分不客气的说,“我要吃肉……”
炎客已经觉得麻烦了,但看着小家伙自然的对他颐指气使的样子,他又短暂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怪异的顺从着,从袋子里拿出刚买的火腿切片,撕开了递到小雪豹嘴边。
他看着小家伙很快把火腿肉吃完,那双金色的眸子恢复了一些光彩,眼巴巴的看着他。他抬了下眼睛,并不拿出更多的火腿来,只一手捞着小雪豹藏进自己外套里,“你得先喝点水才行。”
见着男人不给
', ' ')('自己提供吃的了,小雪豹又变得恹恹的,“你们这里的雪太脏了,我都不能吃。”
听他这么说,炎客就想起来希瓦艾什是在谢拉格。那里地处偏僻自然环境险峻,没有像卡兹戴尔这样被现代工业入侵的不成样子,自然雪都要比卡兹戴尔干净。
但就算不喜欢现在的卡兹戴尔,炎客也没有顺着小雪豹的话继续往下说的样子。他只抱着小雪豹往住处走,一路都默不作声的。他现在住在守林人的小屋里,因为冬天的桦树林十分冷清,而其他季节的桦树林是危险的,所以守林人早就放弃了这里,他就自然而然的住进了那栋小木屋里。
小屋就在森林的入口往里走不远处,他身量高脚程快,不到十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进门,他先是把怀里的小家伙放到屋里唯一一只椅子上,然后就转身想要去收拾一下自己买回来的东西。当然了,他还得找一找伤药,因为小雪豹的皮毛上带着血迹,他得看一下小雪豹是不是受伤很严重。
这么想着,但等到从柜子里找到医药箱再转身,他放在椅子上的小雪豹就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形修长还长着雪豹耳朵和尾巴的少年。
那少年赤裸着身子,足尖和膝盖冻得泛红,而细窄的腰腹和单薄胸膛都呈现出一种娇生惯养不曾经历风雨的白嫩。只乳尖,乳尖是淡粉色,但因为低温,已经俏立了。
炎客没忍住,挑起唇角笑了一下,尤觉得不够,于是又打了个愉快的口哨,“小朋友不知羞的么?”
菲林少年睁大眼睛,想要辩解,又有些底气不足,最后只能气急败坏的低吼,“所以我需要衣服啊!你看不出来吗?我都快冷死了!”
“这么自觉?”炎客说话的声音带着愉悦的上扬,但他自己很难发现了。他踱步到椅子跟前,一俯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把赤裸的少年禁锢在椅子里,是近到少年稍一挣扎,那双并拢的长腿就会走光的距离。
“我给你食物,又给你水,还给你衣服的话……那么你能给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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