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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时一家之主发话了,“玉藻,吃完饭到我房里来一趟。”
泉奈心里一惊,难道就因为大哥给小弟夹菜太多父亲就要说教了吗?什么时候父亲的心眼变得这样小了!
玉藻正要点头却被斑抢过话去,“我陪小藻儿一起!”
田岛从没单独把玉藻叫去谈过话,玉藻心想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忙拉了拉斑的衣袖给他使眼色,某位跟屁虫弟控才蔫蔫地低下头去,不停往嘴里扒白饭,那委屈的小表情像极了被主人单独抛弃在家的狗狗。
泉奈其实想差了,田岛怎么也是堂堂一个大家族的族长,为了一点桌上礼仪当然不会把疼爱有加的小儿子叫去训斥,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斑和泉奈在屋前的院子里等了许久,比起从刚才开始就没在同一个地方停下两秒以上的斑,泉奈显得镇定得多,反倒想不明白小弟只是被父亲叫去谈个话斑为什么这么担心,难道他觉得父亲会对玉藻不利?自家二哥的假想敌范围未免太过广泛了。
第8章
屋里的谈话约莫进行了一个时辰,天色完全暗下来,玉藻走出来根本没心情欣赏月朗星稀的夜空,瞧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泉奈暗惊难道父亲真的训斥小弟了?
斑急忙跑到他身边又是安慰又是讲笑话的,玉藻的情绪依旧十分低落,直到被两位哥哥簇拥着回到房间才长叹出口气,“这次和千手一族的战争,田岛爸爸要我上战场。”
斑听完马上一惊一乍的跳起来,瞪大了双眼激动万分,“不行!我不同意!小藻儿遇到危险怎么办!上次在战场上还差点出事!我这就去跟父亲说!”
刚跑出一步就被一个反向力道拉住,这股力量很小,按理说是绝不会影响斑前进的,但斑还是停下脚步回身看愁眉苦脸坐在榻榻米上的人,“小藻儿……”
玉藻收回抓住斑衣角的手,向满面担忧的斑露出一个笑脸,“斑哥哥你别担心,说是上战场也只是在后方帮医疗班的人拿拿东西什么的。”
斑没有被他说服,他不希望弟弟再留下任何不好的回忆,即使后方没有前线那么多杀和被杀,可被送至后方救治的伤员们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依然不是小孩子能心平气和面对的画面。
尤其是玉藻,他希望他的小藻儿一直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疾病,没有烦恼,双手更是不用沾染任何鲜血。
泉奈大概能明白斑的心思,可那样的想法是不现实的,他也希望家族所有孩子能健康快乐的成长,但生活在战乱年代,不选择战斗,只有死亡一个下场。
怎么说呢,和斑说大道理他肯定听不进,泉奈只能放慢语气安抚,“二哥,小弟可是天生写轮眼拥有者,现在还开了万花筒,真打起来你我加起来都打不过小弟,难道二哥还不相信小弟的实力吗?何况小弟也说了只在后方帮忙,只要大家守住前线小弟不会有危险的。”
斑垂头不语,泉奈说的他都知道,只是怎么也按捺不住心底的不安。
战争很快爆发,田岛将刚宰杀二十几头羊的玉藻安排在后方做些类似后勤的工作,本意是让他慢慢适应战场上的伤亡和血腥。
如果不是远方源源不断的爆炸和陆续送来的伤员,玉藻几乎真的要将这次出行当成郊游。
都是打仗,天/朝那些三十六计完全派不上用场,什么金蝉脱壳擒贼擒王调虎离山釜底抽薪围魏救赵关门捉贼李代桃僵,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在各种千奇百怪的忍术面前简直和隔靴挠痒一样,所以这是个完全靠实力说话的时代,单体或团体对战时可以有战术,但敌我双方对阵是决计不会使用可有可无的战略的,这就导致了所有战斗力都被投入前线,留守后方的只剩下战斗力不强的医疗人员和六岁以下的孩童。
宇智波一族说白了从六道仙人那一代的大筒木因陀罗开始就认为力量才是一切,在这样凭实力说话的家族里那些无法开眼天赋不佳的人为了不让自己成为累赘只能从战士转职成医生,其中倒也有少数在医疗方面取得成功。
医疗班的班长宇智波响就是成功的典范,他从小资质差,体术也好忍术也好无一擅长,直到二十一岁深知自己有生之年无法开眼的他无奈投身于白衣天使的事业。
有句话说得好,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某样东西没有得到广泛认同说不定只是放置的位置不合适,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响在医疗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就,短短三年时间发光发亮从小小的杂务人员坐航空母舰般迅速成为近四十人的医疗班的班长。
响同时也是后方的总指挥,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部下对伤员按照受伤轻重进行分批救治,同时还要照顾那群来实习的小团扇,人数不算多,只有十来个屁大点的孩子,其中两个已经六岁,再实习几次到了来年就会被送往前线,玉藻在这里也算是年龄较小的,大多数都满五岁,只有三个小团扇比玉藻还要小几个月。
在这里年龄不代表一切,这群小团扇中只有玉藻一个上过前线,哪怕他看到有人被杀就晕倒了,但比起其他人也算是有经验的老手,尤其他是本家族长的儿子,一出生就在血统上压过分家一头,还小小年纪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更创造发明了不少东西,所以玉藻的地位在后方是比响还要高出那么一截的。
地位高代表他不用干杂活,这不,在众人皆忙我独闲的情况下依然心安理得的坐在帐篷外的小板凳上,琢磨着龙炎放歌之术的结印顺序。
响瞧他认真专注的样子也随他去了,反正战争刚开始送过来的伤员不多,他们完全忙得过来。
起初还有几个小团扇会因为好奇过去和玉藻说几句,但渐渐地,伴随前线的战争进入白热化状态送过来的伤员也越来越多,响恨不得把一人当做十人使唤。
耳边不断传来痛苦的呻/吟撕喊,玉藻终于安坐不下去,走进帐篷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忙的,一个多小时的血腥味闻下来他已经不会像最初那样反感恶心。
响和两个助手正在替一名重伤患者治疗,作为助理的助理的三个小团扇也没有闲下,来来回回递着东西。
伤患近半边身子被火焰灼伤,被深深刺伤的右肩不停往外冒血,身上还有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失血过多的他已经陷入昏迷,又因为伤势过重不能随便搬动,所以治疗的时候也在担架上进行。
玉藻对医疗忍术没有研究,在边上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能帮忙的地方,突然觉得自己挺多余,那种不被需要的感觉很不好。
让响在战争结束后教他医疗忍术的念头还在脑子里盘旋,忽闻附近帐篷传来小团扇的惊呼,玉藻看了眼走不开的响自告奋勇,“我去吧!”
响对本家这位天才小少爷还是很信任的,没有停下治疗的动作,简单的嘱咐一句小心就让他快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玉藻还没跨出帐篷就有四个衣服带血的小团扇踉跄跄跑进来,面上尽是惊恐未定的神情,结结巴巴说了好一会也没讲明白事情始末,最小的那个索性抱着旁边的人大哭起来。